“没有追不追得上的说法,倩倩跟自己比就好了。”
“超越自己,是持之以恒致一生的目标。”
苏悦柠望着远处思,声音悠长。
她曾经的目标,就是突破自我,超越固定死的局限。
“听苏姐姐的。”
黎倩倩“狗腿”的说道。
—
时间在观看擂台比试中消逝。
天色稍暗。
随着最后一道轰鸣声结束,一天的比试暂时告一段落。
陆夫盛悬空踏行。
停在显眼的中央位置。
他的声音包含了灵力,能够确保每个弟子都能听清楚他的话语。
“八千进四千,剩下的四千选手,回去调整调整状态,准备好明天的比试。”
“明天,号码牌会自主变化数字,你们根据号码牌上的数字,去寻找你们要作战的擂台。”
“号码为‘0001’的,是唯一一个不会变化数字的号码牌。”
“这就意味着,拿到这个号码牌的弟子,每天做好第一个上场的准备。”
“要是持有此号码牌的弟子输掉比赛,该号码不再特殊,将会正常的被剩下的弟子随机拿到。”
想要强调的话说完,陆夫盛用手指着光幕。
“屏幕上,是你们当前四千人的排名。”
“暂时以击败对手时间排序。”
“你们可以参考参考,来猜测各个弟子的实力。”
“便于你们接下来的比试。”
“后续每次的排名情况以及要求,我都会详细跟你们说明。”
“现在,可以散了。”
陆夫盛朝着苏悦柠的方向看了一眼,接着身形一闪,消失在了空中。
他的离开,带动了很多弟子离开。
也有部分弟子沉着脸看光幕上的排行榜。
排在第一名的名字很显眼。
就一个字。
名为,“烈”。
近乎没有消耗时间。
想必赢得十分利落干脆。
“被我猜到了,烈师兄拿下了第一名的位置。”
“烈师兄帅死了,控火术出神入化,连玩火的长老,都说过不及烈师兄的话。”
“嘶,那么强?我怎么从未听说过这号人物?”
“烈师兄为人低调,做事从不张扬,不知道正常。”
“我担心一点,烈师兄这几年一直压制修为,到底有没有达到金丹期? 要是没达到,会不会输给苏悦柠。”
“苏悦柠哪个?”
“就是打败了半步金丹期的司徒茶,还有半步金丹期的慕流川的那个新生弟子。”
此话一说,一堆人变为了懵逼脸。
司徒茶她们没听过,慕流川可早有所闻。
风靡宗门的慕师兄,一把扇子,风流倜傥,令无数女弟子疯狂迷恋。
极品三阶天赋,悟性超绝,是全宗长老眼里的宠儿。
每个月的资源,领到手软。
短短一年,就从无修为,窜到筑基后期。
这样的天才,输给了新生弟子?
“不会吧,不会吧,这都大半年了,还有人不认识苏悦柠?”
有个女弟子满是骄傲的仰着头。
她是新生弟子,有幸和一个老生弟子结为了道侣。
至此,过起了很舒适的生活。
每每出去,身后都会跟着一堆小弟。
日子过得潇潇洒洒的。
在很多老生弟子面前,刷足了存在感。
她的话,让部分人很是不理解。
“师妹,我们一直在闭关、出门历练,还真不知道宗内发生了什么。”
“要不是新生大比,我们怕是还在外面待着。”
“快和我们详细谈谈,苏悦柠这个人怎么了。”
女弟子口若悬河,把苏悦柠的事迹说得神乎其神。
听得一众弟子哈喇子都流了一地。
代入感太强了,他们仿佛变成了那个惊艳全场的神品天赋弟子,在万众瞩目下,留下的属于自己的传说。
“一年不到,成就金丹期修为?师妹,你确定不是在讲神话故事?”
有一个不怎么待在宗门里的弟子,缓缓的提出质疑。
女弟子苦笑,“这是很多弟子耳熟能详的事件。”
“有很多人见证到的。”
“我没必要顶着会被揭穿的风险,编故事骗你。”
“司徒茶也是一匹黑马,清纯无瑕,不到半年,修为晋升到半步金丹期,要是没有苏悦柠,她怕是能引来无限关注。”
“可惜,苏悦柠,苏师姐,在擂台战中揭穿了她虚伪浪荡的真实面目,让她从人人稀罕的师妹,成了人人都谈之色变的恶心存在。”
提出质疑的弟子瞪大了瞳孔。
“新生弟子都那么屌吗?”
“半年不到,就半步金丹期了?”
“我这个五年才达到半步金丹期的人,都不想活了,我丢。”
女弟子耸耸肩膀,“不是所有新生弟子都那么屌。”
“起码我不是。”
“同样的时间里,我才练气中期。”
“连参加新生大比的勇气都没有。”
“只能说人比人气死人。”
那名弟子怀疑人生的对着脸来了一巴掌,叹息道:
“最后一句话说到我心坎里了。”
“我什么时候也能有这样的成就就好了。”
“……”
众人都沉默了。
真是不对比不知道,一对比吓一跳。
“虽然说,苏悦柠她很强,但我还是站在烈师兄那边,烈师兄累积的作战经验甩苏悦柠几百条街,打起来的话,要属烈师兄的获胜几率比较大。”
“那你的意思……烈师兄能打过苏悦柠?”
“凡事别太绝对,你们把苏悦柠捧得太高了,就没有想过烈师兄也达到了金丹期?”
“深想一下,两人都是金丹期,一个厚积薄发,一个后来者居上……龙虎争斗的画面,该是多么的让人亢奋。”
“修为一样,苏悦柠拿什么赢?”
有个扁头男弟子嗤笑一声。
“听你们说那么多,我可算是了解苏悦柠了。”
“不过是仗着修为取胜罢了,手段也就那样。”
“就拿那个慕流川说说事——”
“慕流川成名已久,他的心态早就飘了,再加上苏悦柠顶着新生弟子的称号,难免会轻视苏悦柠,打起架来,根本就没用心思,被苏悦柠找了个破绽,这才输掉了比试。”
女弟子瞪了扁头男弟子一眼。
“你又知道了?”
“你是慕流川肚子里的蛔虫?知道那么清楚?”
“你怎么就知道他是因为轻视输掉了,而不是真的打不过?”
“有证据?”
扁头男弟子:“……”
“没有。”
他就是分析了一波,哪来的证据。
“没有?那你在这说个屁。”
女弟子学着他的样子,对他嗤笑一声。
扁头男弟子不以为意,“你们也不是苏悦柠本人,就允许你们夸大其词,不许我说几句实话?”
“我看你是慕流川的狗腿子吧,那么捧他?”女弟子说话很冲,“你都没看过擂台战的现场,逼逼啥?”
她长得秀气,说起话来,粗大的嗓门让人的脑瓜子都嗡嗡的响。
“没看过,就不能猜?”
“这么明显能够猜到的事情,至于用得着用眼睛看?”
扁头男弟子神态莫名,“慕流川经常传出越阶战斗获胜的事件,怎会打不过一个初入金丹期的新生弟子?”
“还不是大意的缘故?”
“我看,重新来一次擂台战,不见得慕流川会输。”
女弟子气笑了,“哎呦,可把你牛逼坏了。”
“你非要杠,那我也杠杠你。”
“你说慕流川能越阶作战,那苏悦柠也能啊。”
“一手出神入化的剑法,随随便便吊打慕流川。”
“神品天赋不秒杀慕流川的极品天赋?”
“慕流川有何资本叫嚣?”
“就凭他满脑子淫秽的肮脏想法?在擂台上口无遮拦?”
扁头男弟子一噎,不知如何是好。
她说的确实有道理。
慕流川的天赋比不过苏悦柠。
极品到神品,相差两个品质,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天与地,皓月与尘埃。
不是一个级别的。
品性也一般般,在那么多人的注视下,胡言乱语。
可是,他就是看不惯一堆人吹嘘一个新生弟子的现象。
他们越贬低哪个,他就越支持那个。
说羡慕也好,说嫉妒也罢,他就是不想承认那苏悦柠有多大本事。
厚实的香肠嘴撅起:
“新生大比,他们很有可能撞上,你就看慕流川怎么吊锤苏悦柠吧。”
女弟子:“?”
她恼火的一巴掌打在扁头男弟子的扁头上。
“啪——”
“吊锤,我吊锤尼玛,吊锤死你才对。”
“你是不是喜欢那个慕流川,想跟他‘贴烧饼’?”
“你欲求不满就欲求不满,跑到我们这里发什么骚?”
“说的都是些什么骚话,有意思吗?”
“啊?”
她越打越起劲。
坐在她旁边的小弟,个个虎视眈眈的盯着扁头男弟子。
扁头男弟子不敢还手,疼得嗷嗷叫着,“别,别打了。”
“我不喜欢男的,不喜欢慕流川。”
“没有发骚,更没有欲求不满。”
“苏悦柠吊锤慕流川,吊锤慕流川……”
“哦?”女弟子动作一顿,“现在知道改口了?”
“你早干嘛去了?”
说着,她继续拍扁头男弟子的头。
扁头男弟子态度软得不行。
迎合她的话。
“没没没,前面都是口误,我一直都力挺苏悦柠。”
“慕流川那人渣,到处祸害可怜的师姐师妹们,活该在擂台战被虐!”
“亲娘,咱们能不能别打了,我的头已经够扁了,再打下去就更扁了。”
女弟子听着舒坦,手上力道松了松。
然后更重的给了他的头来了一巴掌。
“打的就是你。”
“墙头草都没你这么飘。”
“慕流川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那么帮他说话?”
“你都不知道他现在在我们整个宗门女弟子心里,已经成了一坨狗屎了吗?”
扁头男弟子两眼泪花花,“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就是嘴贱,出来反驳一下。”
“我见不得新生弟子出风头,故意说的反话。”
“其实我早就看不惯慕流川了。”
事实上,他只是偶然听过慕流川的名号。
知道慕流川天赋数一数二的高,极受欢迎。
他人都没见过。
出门历练了一段时间,谁知道回来后,慕流川就塌房了。
人设崩塌,成了众位女弟子心目中首选的混蛋。
他要是提早了解,不至于得罪面前的蛮横女弟子。
蛮横就算了,身旁还跟着一堆小弟,每个实力都比他强盛一点。
害得他都不敢还手。
“嘴贱?”
“嘴贱到你这种程度,我还是第一回见哦。”
女弟子吹了吹发红的掌心,翘了个二郎腿。
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亏,都给我打疼了。”
“你们顶上,一起重复我之前那个动作。”
“我要他知道嘴贱的下场。”
“得嘞。”
小弟们特别听话。
一人一巴掌拍在扁头男弟子的头上。
他的头发不是很浓密。
拍着拍着就有头发掉落。
肉眼可见的变得稀疏了起来。
扁头男弟子捂着胸口,满含热泪,“亲娘,你好狠。”
“我是扁头不错,可我不想变成秃头。”
“啥?”女弟子用手掏掏耳朵,“你说你想变成秃头?”
“这年头还有人有这样的想法?”
“那我就勉强让他们满足你。”
“身为慕流川的迷弟,怎么也得享受一把被人服侍的感觉,对吧?”
她露出微妙的笑容。
指了指扁头男弟子。
“大黄二狗三蛋,你们多用点力,把他头发全薅下来。”
一声令下,全员听令。
小弟们殷勤的说“好”。
阴测测的逼近扁头男弟子。
“保证完成任务。”
扁桃男弟子害怕的瘫倒在地上,“你们不要过来啊。”
“别用强,顶不住啊。”
“我的头发……”
他的声音埋没在人堆里,可怜的头发丝乱飘。
孤零零的掉落到地面上。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照射在地面上。
给躺在地上的人渡上了一层光辉。
尤其是那一颗光头。
又扁又亮。
反射着刺眼的光。
刚刚还扒拉在他身边的人,此刻已经走了。
只徒留他一个人,双眼无神的望着天。
仿佛一个被那什么的女子一样,生无可恋的捂着胸口。
他后悔了。
没事放什么屁。
弄得他跟了半辈子的头发就那么的没了。
没了……
多么惨痛的经历。
以后再有议论的时候,他再也不参与其中了。
每参与一次,他的头发就要经历一次可怕的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