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多雨,天不过刚暗下来,就又开始下起了小雨。
雨幕笼罩大地,落地窗落着密密麻麻的水珠,每一滴雨都沾上屋内暧昧的灯光。
哗哗哗哗--
有什么东西破开了理智的笼子。
“阿婵想要什么?”
周寒托住少女那如熟透苹果般禁不住要下垂的头,让她睁开那如林间小鹿般氤氲着水汽的眼眸,倒映出自己此刻的模样。
那是一副彻底脱去面具的面容,贪婪得像饿狼,阴暗得像乌云,仿若要将眼前这心仪的猎物吞入腹中。
明明可以直接进食。
他却固执的询问着怀里的少女,引诱她说出自己想听听的话。
他拿起遥控器,把温度调高,静静地等待着少女的回答。
刚冲过冷水澡的身体,犹如被一场暴雨骤然侵袭,表皮的高温迅速降下。
然而,皮肉下的燥热却如同一群受惊的野马,愈发狂奔不羁,仿佛干草堆里蹦入火星子,瞬间燃起熊熊烈火,不可遏制。
“我不......知道...”宋玉婵茫然的摇头。
这是怎么了,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形容现在的感觉。
宋玉婵只知道,热,好热,喉咙干的不行。
好想喝水。
由内而外逐渐升腾的燥热,让她犹如浸浴在滚烫的热水中,下意识地贴近眼前散发着凉气的人。
如同一只小猫般,轻轻地摩挲着男人带着凉意的手。
“我想喝水。”
少女如熟透的苹果般绯红的面颊,紧紧贴着被汗水浸湿的如瀑布般乌亮的秀发,娇躯微微颤动着。
抬起那如晨曦中薄雾般朦胧、如小鹿般无辜的琥珀色眼眸,微微翕张的如玫瑰花瓣般娇艳的红唇,无意识地轻触着男人的指尖,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娇羞与魅惑。
她再次重复,“我想喝水。”
回答错误。
周寒的眼眸中如潮水般涌动着黏腻的情感,长睫如蝴蝶般垂下,在暖调的灯光下,他的下颚紧绷得如弓弦一般。
嘴里弥漫的血腥味,仿佛是他内心澎湃情感的具象化,而他用舌尖抵住上颚,如同一个饥渴的旅人在沙漠中寻觅水源,瞳孔兴奋地翕张着。
酥麻的感觉从指尖猛窜到全身,一种从未有过的颤栗感从让他头皮发麻。
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少女微张唇里的红舌。
轰隆的一下。
他的脑里响起轰鸣,所剩无几的理智彻底消失。
这可是真是,太棒了!
这一刻。
周寒似乎看到了自己沉溺的未来,眼前这个无辜引诱他的人,会让自己会溺死在她身上。
但是没关系,极乐至上。
他猛地抬起她的下巴,低下头,一个带着浓郁酒香的吻在二人唇齿间绽放,吸气,呼气,彼此呼吸交织。
*
清晨时,雨声渐渐小去。
春雨未歇,仅一宿,庄园内院中的花树便萌出许多新芽,娇嫩的花朵也悄悄地舒展开来。历经春雨的涤荡,一滴澄澈的露珠从花瓣滑落,坠于翠色的草坪。
庄园紧闭的大门打开。
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轿车驶入其中。
客人来访,周寒却没有招呼人的心情,胸膛凝聚着一股躁意,他看着面前人无辜的眼眸,恨不得把人嚼碎了咽下去。
想到她刚刚说的话,眸暗沉,沉默半晌,气笑了。
“所以,阿婵认为,这事当做没发生么?”
周寒脸色难看到极致点,宋玉婵苦恼的看着面前的人,歪着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生气。
可是,这个事。
他又没吃亏不是么?为什么会这样生气?
宋玉婵十分不理解,但是敏锐的第六感告诉她,最好不要再说些什么的好,不然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这还是周寒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这样的神色,这个不论何时对任何事都游刃有余的男人,此刻可怜兮兮的坐在自己身边。
身上都是的红痕。
夔烛怎么还没回来,宋玉婵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男人的问话,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长时间与非人类接触,她已然形成了一套完备的、有别于常人的价值观。因此行事也有着自己的一套标准。
她不喜欢管闲事。但如果那个人帮过她的话,她会帮回去。而后两清。比如周寒今日给她一颗糖,她择日还给他一颗。
这样二人互不相欠。
但是,家人不一样。他们会永远在一起,就不用思考这种问题。
可是寒哥对她很好,让她住在他的房子里,保护她。
现在的情况她该如何处理。
好麻烦。
早知道昨天不喝酒了。
夔烛什么时候回来。
宋玉婵再一次在心里想着。
她不断的把玩着自己的手指,直到被带着薄茧的止住动作,才停下动作,“你想要如何呢?”
她把问题抛给男人。
周寒想过少女和常人隐隐不一样,却没想过在这事她是这样的处理态度。
他沉默良久。继而伸手抚触少女的后颈,手掌轻易地包覆住纤细的颈项,贴近肌肤的地方几乎能感受到皮下的脉动。
“阿婵需要负责,毕竟我可是全部交代给你了,不负责怎么行?”
这样的弱小,这样的无辜。
却轻而易举的让人气到极点,周寒很多年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其他让他生气的人早到了地府团聚,可是眼前的人他连一根汗毛都舍不得碰,到底是显得有点可笑。
宋玉婵挣开男人抓着自己的手,伸手抓着脖子上贴着肌肤的项链,黑色的触感冰凉的鳞片。
“什么是负责?”
说真的,她不知道这个词指的是什么。
周寒从没想过自己会落到今日这样的地步,感觉自己前些日子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完全用错了,宋玉婵这样的人。
温水煮一辈子,都落不到手上。
他不由得庆幸,幸好自己被夔烛那家伙激了一把,不然什么时候才能把人弄到手。
“负责指的是和我在一起,住在一起,吃在一起,日日相伴。”
周寒解释道。
随后期待的看向面前的人,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却不知道宋玉婵完全误解了他的意思,她停下抚摸鳞片的动作,眉眼弯弯,“你是想成为我的家人?”
“和阿渊还有小狗一样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