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月,我们自从林州逃难来到京城,又辗转青州再次回归,这一路上风风雨雨,你早已是我心中不可分割的家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阿谨,我最信赖的就是你。”
说到这里,崔缊蓉的声音有些哽咽,情感真挚。
素月闻言,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她擦拭着眼角,声音坚定:“小姐,我自幼被卖入许家,是您伴我度过了无数日夜。我没有别的亲人,您就是我的亲人。请您一定要保重身体,锦尚堂的事就交给我,我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崔缊蓉的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语气中透着未来的期许:“等我在谢府站稳了脚跟,如果你愿意,我定会为你寻一门好亲事,让你有个好的归宿。”
素月闻言,倔强地抹去了眼角的泪水,嘴角勾勒出一抹浅笑:“我不嫁,我就想陪在小姐身边。”
话语间,是坚决也是深情。
崔缊蓉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宠溺:“那就明年再说吧。我知道你习惯依赖我,但是你也要有自己的想法,想嫁就嫁,不想嫁我也永远支持你。”
交代完毕,崔缊蓉又细心叮嘱了几句:“店里的事务有你在,我很放心。若是碰到王大夫也难以解决的难题,记得来找我,我们一起面对。”
她的语气中满是信任与期待。
素月用力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嗯,我一定会记住的!”
送走了素月,崔缊蓉转身将今天的收益小心地收入钱箱中。
锦尚堂开张仅三个月,便已积累了足足一千五百两银子,按照这样的势头,一年之内赚上万两也不是不可能,这无疑是她坚实的经济后盾。
如今,她虽然嫁入谢府,但锦尚堂也因为这层身份得到了更多的庇护。
未来的日子里,只要在谢府稳固了地位,她就能借助谢家的影响力,将锦尚堂的名声推向更远的地方,长远看来,未来的前景一片光明。
想着这些,崔缊蓉轻轻关上了装满银票的小盒子,锁好,嘴角的笑容中多了几分笃定与自信。
生活,似乎又在她面前展开了新的篇章,充满了无限可能。
随后的几天里,大夫人亲自带领崔缊蓉出席了两场盛大的宴会,让她能够接触到更多的人物。
有了大夫人亲自引荐,众人自然不敢怠慢这位新晋的谢府少奶奶。
而崔缊蓉的表现也没有让人失望,她举止得体、谈吐大方,即便是与那些自幼学习礼仪规矩的贵族女子相比,也丝毫不落下风。
再加上她平时经营生意磨练出的应变能力,让她在人际交往中显得游刃有余,既保持了女性的温柔,又不失独立自主的锋芒,这种既亲和又不可小觑的气质,让大夫人对崔缊蓉十分满意。
而宋衍熠,这段时间竟也一改常态,不再故意刁难,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归来。
每当崔缊蓉因劳累想要休息时,他总是温柔地拥她入怀,让她安心入睡。
在半梦半醒之间,崔缊蓉仿佛感觉到生活的道路虽然曲折,但在绝望的尽头,总有希望的光芒在指引方向。
曾经以为自己将一生困于他的掌握之中,现在却发现,留在他身边,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直到此刻,她才深切地体会到,作为夫妻之间的那份真实而又微妙的情感。
夫妻相伴同行,彼此扶持,在相互尊重中和谐相处,这何尝不是一种平凡而又珍贵的美好。
次日清晨,定安侯府为了老太君的寿辰举办了盛大的庆祝活动,崔缊蓉携同秀珠一同前往。
经过大夫人数次带她出入各大宴会场合,京城中的名门贵妇几乎都已见过崔缊蓉,大夫人有意锻炼崔缊蓉独立应对社交场合的能力,便让崔缊蓉独自带领秀珠参加这次寿宴。
“放心吧,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秀珠信心满满地拍着胸口,眼神中满是豪爽与仗义。
崔缊蓉被秀珠的话逗笑了,心中的紧张与不安瞬间减轻了不少:“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
然而,正当马车缓缓行驶,车帘忽然被掀起,一位表情严肃的老嬷嬷板着脸训斥道:“大夫人特别交代,今天五小姐要安分一些,少惹是非,少夫人年轻,未必每次都能为你收拾残局。”
谢秀珠闻言,不满地哼了一声,脸颊鼓了起来,显然对这种无端的指责感到生气。
抵达定安侯府后,两人先是向老太君贺寿并献上了精心准备的礼物,在简单的寒暄之后,崔缊蓉又被一群贵妇包围,开始了新一轮的社交交谈。
而谢秀珠活泼好动,耐不住寂寞,仅仅过了十五分钟便找借口悄悄离开,寻找自己的乐趣去了。
“看样子,大夫人对你的信任非同一般,居然放心让你带着秀珠单独出门呢。”
一位贵妇打趣道,眼神中满是探究。
崔缊蓉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回应道:“母亲担心我寂寞,所以才让秀珠陪我一同前来。”
她的语气平和,试图淡化对方的好奇。
“哦,府里与你年龄相近的确实只有秀珠,难怪你们相处得这么好。听说谢大人府上除了你,再无他人,偌大的庭院只你一人,的确是太过冷清了。”
说话的是赵夫人,赵家与谢家是多年世交,言语间自然带了几分亲近。
崔缊蓉的笑容变得有些勉强,隐隐感觉到对方话里有话:“还好,习惯了就好。”
赵夫人轻轻握住了崔缊蓉的手,轻拍了两下,语气温和却藏着深意:“说起来,我家的四小姐媛儿还尚未婚配,虽然是庶出,但家世清白,性格温婉,不如送她入谢大人府上为妾,也好为大人做个伴。”
随着赵夫人的话语落下,那位名为媛儿的女子羞涩地走上前,低眉敛目行了一礼。
崔缊蓉抿紧了嘴唇,语气中带着几分疏离与客套:“夫君的事,我一向不多干涉。”
她巧妙地回避了这个问题,不愿卷入这复杂的人事纠葛中。
“这怎能行?您身为府上的主母,理应执掌家中各项事务,怎会连这样琐碎的小事也觉得难以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