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厚的灵气奔腾入夏圣阳手中的铁棍,气息的波动让人直观的感受到这力量已经超越了灵海境初期。
他孤注一掷,爆发自己体内所有的灵气强行顶着阵法的压制,把这一击的力量提升到了灵海境巅峰。
可想而知,这一击将会多么惊天动地!
铁棍犹如传说中的定海神针,变得巨大无比,在这片空间中真要仿佛捅破天际!上面盘着的苍龙也游动起来,直冲上端,爆发出盖世神威。
“吴金星,去死吧!”
没有多余的花里胡哨的东西,就是这有千钧之重的铁棍砸下,却给吴金星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阵法外的孙启辰也做好了随时终止战斗的准备。只有吴金星有一点挡不住的迹象,他都会立刻把他救下来。
没有时间给吴金星犹豫了,他立刻再一次使出了龟壳战术来应对。他躺在地上,把放大的铁锅罩在外面,铁锅上光晕大放,他也孤注一掷,把灵气全部灌入其中。
哪怕现在是危急时刻,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嘴角都不禁一抽……
“轰!”
铁棍落在铁锅上,爆鸣声震耳欲聋,卷起烟尘,狂风肆虐,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唰!”
不少人都激动得站了起来,只为早一步看到结果。
待至烟尘散去,尘埃落定,翘首以待的结果终于出现在所有人的眼中。
只见铁棍压在铁锅上,夏圣阳已经松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已经没力气再拿起铁棍了。
铁锅上的光晕布满像蜘蛛网一样的裂纹,距离支离破碎只差那么一点,但最终还是顽强的支持住了。
忽然,铁锅被一点点抬起,一只铁色的手从下面伸了出来,只是上面似乎还绑着什么,瞄准了夏圣阳。
“永远都有记得给自己至少留一招后手,以防万一……”
“咔哒!嗖!”
一只利箭在夏圣阳的瞳孔中极速放大。若是在全盛时期,他要抵御这一箭是轻而易举,可是现在他却连抬臂都做不到,又谈何抵御呢?
“噌!”
突然一道身影挡在他身前,用两根手指夹住了箭尖。
“吴金星,胜。”孙启辰宣布道,并把利箭扔回给刚从锅底下爬出来的吴金星。
“你……”夏圣驰杀气腾腾的站起身,死死的盯着吴金星,“你竟然用暗器?这局不算!”
“可是我好像记得你之前并没有说过不能用暗器吧?毕竟暗器也算是副职业中机械师的能力,怎么就不算呢?”钟应明不适时的插嘴道。
“那还岂不是可以一直吃丹药?我光是用丹药砸都可以砸死他!”
“可以啊,只是你并没有这么做,并且现在才想到不是吗?”钟应明眉毛一扬,“哦!我明白了。原来是夏家主输不起那些灵药,想要耍赖啊!”
“哼,愿赌服输,”夏圣驰此时的面色如同黑锅底一般黑,咬牙切齿的道,“灵药我自会给!”
“如此甚好,”钟应明转向吴金星,笑眯眯的说道,“金星小友,今此一战想必也累了吧?要不我先让钟华把你送回去吧?灵药就由我帮你代收,到时候由钟华转交给你。”
吴金星默默地点点头,背起铁锅,把袖箭收了回去。
这袖箭是他后来在周瑾嫣寄给他的那一堆灵药中发现的,当时被藏在一个玉盒里,还附了一张小纸条:
“这个袖箭还是给你防身吧,我看你一样都没有怪可怜的。至于我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已经弄到了好几个更好的,更强的,和厉害的袖箭哟!”
当时他看完后就直接纸条给撕了,不过袖箭还是收下了……
“诸位,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吴金星向四周拱手道,“锅王之名必定会流传出去,但我暂时还不想让其他人知道锅王是谁,还望诸位替我保密。”
接着他刻意看向夏圣驰,道:“虽然我可能有所得罪个别家主,但是能做一家之主的人想必应该都是心胸宽广,宽宏大量之人,不会小肚鸡肠,不知廉耻的把这件事公之于众吧?”
“锅王,”夏圣驰一口饮尽桌上的茶,“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来日方长!”
“告辞!”吴金星拱手抱拳。
在钟华的搀扶下,他缓步踏出了轩雅阁。
“哈哈,吴兄你可以啊!”一出轩雅阁,钟华脸上的冷淡就不见了,取代而之的是大笑,“你不知道,以前每次都是这个夏圣驰恶心别人的份,结果这次却在你手里栽了啊!别看他表面上没太生气,可心里一定是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剥。”
“谁叫他要自讨苦吃来惹我呢?”吴金星得意一笑,“对了,为什么你刚才一直都板着张脸啊?”
“那是我爸叫我这样做的,”说到这个,钟华不禁揉了揉僵硬的脸颊,“他说我跟别人谈话容易被套出一些机密,所以叫我尽量不要说话,而这样板着张脸可以营造出生人勿近的气质。”
“原来是这样。”吴金星点点头,在心里替钟应明默哀几秒。
[这是被套出了多少机密才会要求他这样做啊……]
“不过你今天这样一闹,估计这锅王的名声就要传出去了。”
“没关系,反正我早晚都要出名的,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
……
第二天。
果不其然,锅王的消息不胫而走,如星火燎原之势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
这不仅是因为他是头功,更是因为他打败了夏家大少爷夏圣阳。
因此一时间锅王人尽皆知,这件事更是成为了茶余饭后的笑谈。
“锅王?真是一个奇怪的名字?”
“不过名字虽然奇怪,但是实力却不弱,你没听说他甚至打败夏圣阳了吗?”
“切,那也只是同修为罢了,又不是跨境。”
“你懂什么,那夏圣阳可是压低了修为的,其挑战难度不弱于跨境战斗了好吗?”
“不过相对于听说他有多厉害,我更想知道他到底是谁?以前怎么没听说过这个人?”
“就是,那些世家不知道为什么把消息全部封锁住了,对此都守口如瓶,只字不提。”
“不过也很容易猜,要么是原来很出名的某个人现在的称号,要么就是新崛起的新秀。”
“但是他为什么不透露出自己的本名呢?”
“那就不得而知了。”
……
就在同一天,锅王的名声在太元州不胫而走,更是一夜之间在长安不胫而走。
此时此刻,一辆由两匹烈焰驹拉着的车正向长安外驶去。
潘舜坤和潘正伟坐在马车里,可能是因为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相较于来时的凝重,此时的气氛要轻松不少。
“嗯?那边发生了什么?还是又出了什么新规定?”忽然间,潘舜坤看见车窗外有一堆人围城墙边,指指点点着什么。
他们位于西城门口,城门旁的城墙上经常会贴一些布告,多数是有关进出城门的新规定,所以若是要进出城门,最好去看一下。
“少爷稍等,我这就去看看。”潘正伟手中鞭一扬,两匹烈焰驹立刻停到路边。打开马车门,身形一晃,便消失不见了。
片刻后,车门外一阵破风声,他又出现在那里。
“少爷,”他的脸色略微古怪,“那里新贴了一张布告和一张悬赏令。”
“上面说了什么”
“说了,呃……我建议少爷亲自去看看,因为这可能与你,不是,是跟你那朋友有一点关系。”
“与我的朋友有关系?哪个朋友?”潘舜坤有点不敢相信,但还是迅速下车,挤进人群里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才挤到最前面,总算是能看到上面的内容了。
就像潘正伟说的,城墙上贴有两张纸,一张是布告,一张是悬赏令。
他一眼扫过去,布告上好像说的是几天前周公主联合一神秘男子——锅王,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杀掉了服侍周公主多年的侍女陈融。其家属悲痛不已,并表示如果不是她身上铭刻了神识投传阵法,他们连真相都不得而知。他们希望周皇室能给一个合理的交代,并把真凶交出来。
[锅王?]听到这个称号,潘舜坤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第一时间想起吴金星。
不过随即摇摇头,把这个想法摔出脑子。
[怎么可能会是他嘛?这里可是长安,距离太元州远着呢!再说了,他又怎么可能和公主扯上关系呢?只不过是因为“锅”这个关键词才会让我联系到他身上罢了。]
接着他看向悬赏令。自然不用多说,悬赏令上悬赏的就是锅王了。上面还附了一张图画,画的是一个手持利剑,背上背锅,面部涂了不知什么东西的男子,用冷冽的眼神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猎物。
这图画是以第一视角绘画的,而且细致入微,看得出如果没有见过真实的画面,是画不出来的。
这也足以从侧面说明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
只是这画过于真实,让潘舜坤甚至对画上的锅产生了一抹熟悉感。
他继续看下去,却发现这锅王的身价竟然只值一百个金币。
几株普通的灵药差不多就这个价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