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渊的话虽然有些强词夺理,但是也不无道理,晋王府的指控确实存在很大的问题。
另一个姜渊提出的问题也很值得深思,他们说姜渊不是真正的姜渊,目的何为?
安辰和府尹大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身边的谢云骁站了出来,对着晋王行礼说道,“王爷,姜婉说这个姜渊不是真正的姜渊,她目的何为?
因为姜府落难了,她爹判了斩刑,哥哥判了流放,她娘没了银子,无处栖身,而她机关算尽也不过是个侧妃,在王府无立足之地。
她们过的都不好,唯独她从小欺负长大,不放在眼里的姜渊,却越过越好。
她咽不下这口气,她想把姜渊也拉下水,随便安一个罪行,最好让她也判个死刑。
这就是她的目的,对吗?”
一旁的府尹大人听完,觉得谢云骁说的很对,不由得点头。
秦云峥坐不住了,站起身怒指谢云骁,“你就没想过,眼前的不是姜渊,她的身份就十分可疑。
她一步一步的先是讨好了长公主,出入护国柱石的瞿侯府,又借口南边之事立下功劳,进入三大营的飞虎营。
试问天下有多少女子,一心想要从军的,哪个不是以贤良淑德为标准,她为何非要入军营?
明明就是司马昭之心,你还护着她,若有一日,她的真实目的露出来,给大幽带来无可挽回的损失,你要一同担负罪责吗?”
秦云峥这话说的,在场所有人都有些不理解,他的脑子是怎么长得。
谢云骁被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言论弄得哑口。
姜渊倒是淡淡的笑了,“这么说来,世子是怀疑我是敌国细作?”
秦云峥瞪着眼睛,“你如何证明你不是?”
姜渊歪着头看着晋王,“王爷,您不会就一个儿子吧,就这个脑子,不如生头猪。
好啊,你说我不是姜渊,那请你拿出证据。
说我是细作,可以,也请你拿出证据。”
往前两步,看着气的满脸通红的秦云峥,姜渊转动自己的手腕,“说真的,要不是这有这么多的人,我真的想把你头给拧下来。”
“一个白痴在这儿浪费我的时间,你和姜婉多次设计我,想要毁了我的名节,逼迫我就烦嫁给你。
不就是为了云氏香吗?
王爷,王妃,我说的不错吧。”
“你们不用急着否认,姜府老夫人寿宴,在点心里下药,你在安排好的房间里等着被迷晕的我,等了三天。
姜府出城祭祖,买通一队山匪,想要来个英雄救美,王妃那日还特意约了不少夫人出城,只为了看到我被山匪掳走,好毁了我的名节。
几次宴会,当着众人的面,你张口闭口二妹妹,喊得比亲娘还亲,也是为了误导大家。
派人跟踪我,想要知道我的行踪,制造偶遇。
哦,对了,还有一次在街上,你想强行带走我,幸好被周祁安和陆川给拦下,那次你还暴力的伤了我的婢女。
不会真当我不知道吧?”
秦云峥和晋王,眼中闪过一抹慌乱,看向一旁的安辰和府尹大人。
姜渊摆手,无所谓的说道,“当然,你们可以否认,毕竟我也没有吃亏,并不会抓着不放。
我说出来就是为了让你们知道,这些小手段,我全都知晓。
王爷,我今天说句不好听的话,世子和姜婉两个人加在一起,都凑不出一个完整的脑子,我要真是栽在她们两个手里,死了也活该。
不是要我证明我的身份吗?”
环顾四周,轻轻一笑,“就是你们算计我,为的那样东西啊,云氏香。”
话一出口,晋王和王妃皆是一愣,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京城贵妇手中,都有云氏香,也有以前用过的,证实了确实是云氏香无误。
眼前的人不是姜渊,她又如何制香?
秦云峥也呆住了,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姜婉三两句话的挑唆,加上姜渊三番两次当这多人的面不给他面子,让他十分愤怒。
轻易就被姜婉说服,怎么都忘记了这件事。
“王爷,姜婉这个侧妃没用了,您大可以休了,大不了就是名声不太好听而已,干嘛要为了帮她出气,做这么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外面小厮跑进来,屋子里的气氛凝重,小厮一时不知该不该开口说话。
晋王语气不善,对着小厮说道,“有什么事?”
“回回王爷,瞿侯府的两位姑娘来了。”
瞿英和瞿瑾,一前一后的进了前堂,没有给王爷反应的机会。
晋王沉着脸,“瑾儿,姎姎,你们两个如今也这么不守规矩了吗?”
晋王算是两人的长辈,端着长辈的架子,对二人自顾自进来的事情,不满意。
二人对晋王和王妃见礼,“王叔。”
晋王冷哼 一声。
瞿瑾开口解释,“还请王叔赎罪,我们姐妹也是心急。
王叔听了姜婉的话,怀疑姜渊身份,这事儿若是闹大了,只怕对王府不利,我们姐妹也是为了王府着想。”
瞿英也跟着开口,“刚刚在外面,拦住了小厮禀报,里面的话,姎姎听见了。
姜婉觉得阿渊会功夫,所以怀疑她的身份。
阿渊在认识我之前,一直在姜府,基本不出门,如何被替代?
至于我们如何相识,王叔应该听说过,皇觉寺中突发大火,是姜渊只身一人闯入火场,拖着我,抱着姝儿。
凭一己之力,将我们姐妹从大火中救出,没点功夫底子,如何能做到?
这就能证明,她从一开始,就是有功夫的人。
王叔莫要被姜婉迷惑,她不过是自己过得不好,想要拖着整个王府都不好过而已。”
谢云骁上前两步,站到姜渊身边,“王爷,姜渊的身份,有如此多的人证明,当然若是王爷还怀疑她是细作。
那在下以性命作保,如果她是,在下第一个自刎于堂前,以死谢罪。”
瞿瑾和瞿英纷纷站到姜渊身边,无声支持。
这一场闹剧,糊里糊涂的开始,糊里糊涂的指控,糊里糊涂的结束。
安辰脑袋都大了,十分不耐烦,起身对着王爷说,“王爷,下官公务繁忙,姜州和姜浩的案子,还有很多细节要核定。
王爷叫下官前来,如果是听这些无端指控的话,那下官觉得,世子手刃世子侧妃的事情,更让下官感兴趣。
如果侧妃需要鸣冤,那下官很愿意亲耳听听世子的解释。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那下官告辞了。”
晋王脸色铁青,安辰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不等晋王回答,安辰对着姜渊几人拱手一礼,径自离开了。
谢云骁缓缓转头看向京兆府尹,府尹大人一个哆嗦,颤抖着站起身,“王爷,那下官也告辞了。”
等他们二人离开,姜渊说,“我要见姜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