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缎庄有绣娘,姜渊和老板定了时间,让绣娘到姜宅去量一下尺寸,用她选好的料子,给家里人做衣裳。
出了绸缎庄,三人就去了天香楼。
“大姐今天难得有空,今天你请客吃饭。”瞿英抱着瞿瑾的胳膊撒娇。
三人在路上,溜达着,边走边买,到天香楼的时候,绿竹手里都拎满了东西。
“小竹子,你这么花,一个月的月例银子够吗?”瞿英看着绿竹手里的东西问道。
绿竹理所当然的回答,“当然够啦,还有剩呢,二姑娘我跟你说啊,自从跟了我家姑娘,手里的银子,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瞿英戳了戳姜渊,“你给这丫头发多少月例啊,花不完?”
姜渊从绿竹那一堆东西中,拿过一个油纸包,打开里面是一包五香瓜子,摊在桌上开始嗑。
“她买的东西都不贵,我也不知道每个月到底给多少银子,月例就是正常月例,我之前问过知书。
她说侯府姑娘身边的一等丫鬟,就似云和弗云,月例是三两。
所以她们四个跟了我之后,月例也是三两。”
瞿瑾不明白了,“这不是有数吗,三两这么买,还花不完?”
绿竹一边摆弄那些东西,一边嘿嘿傻笑,“现在谁还指望那点子月例啊,不瞒二位姑娘,我那月例都在账房存着,我都不去领。
你们忘了我家姑娘有随手给银子的好习惯吗?”
这么一说,二人恍然,姜渊确实有这个毛病。
有一次长公主交给姜渊订单和银子的时候,她还随手扔给瞿瑾一个银锭子,把瞿瑾震惊的目瞪口呆。
后来姜渊哈哈笑着,说自己扔习惯了,看到人就随手给了,还从她手里把银锭子给抠了回去。
最后是瞿瑾举着棍子,追着抱着一箱银子的姜渊满院子跑。
绿竹摆弄着东西接着说,“而且啊,我这些不是给自己买的,我要发展事业,总是要收拢人心的。”
三人对视,微微一笑。
绿竹收拾好,拿起需要的东西,“好啦,姑娘我先去了哈,等会儿就回来。”
关上门,瞿瑾开口问道,“这些日子京城里的流言真是丰富多彩,都是你的手笔?”
姜渊一边嗑瓜子一边点头。
“你怎么就和秦云峥过不去呢?”瞿瑾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情,对于姜渊莫名的敌意,一直都很好奇。
瞿英拍了拍瞿瑾的手臂,“姐你不知道,之前秦云峥和姜婉联手,几次三番算计阿渊,想要坏了阿渊的名节,逼迫她嫁给秦云峥。”
瞿瑾眉头紧蹙,“因为什么,香方?”一下子想到问题的关键。
姜淮考中状元之前,姜渊唯一的大动作,就是靠着长公主的帮助,脱离姜家,并没有展现出如今的本领。
那秦云峥能看上她的,也就是她云氏传人的身份,和这背后代表的无穷尽的财富。
“还有,秦云峥也不是个好人,姜浩草菅人命,他也一样,只不过他残害的是没有人撑腰的苦命人的命。”
姜渊把最早认识司音坊的司寒的事情告诉她俩,包括司寒对秦云峥的仇恨,他做下的孽。
“无论什么身份,都有活着的权力,谁也不能肆意践踏,贱籍女子怎么了,贱籍女子也是大幽百姓,她不愿意,就不能强来。
对付他也不过顺便的事情。”
当然不仅仅是因为这些,还包括前世的命,前世姜渊,春枝绿竹,还有姜淮的命,全都葬送在这几个人手里。
姜州如今有了报应,姜婉也差不多了,就还剩下一个秦云峥,还有占尽好处,隐藏在背后,默默支持的晋王夫妇。
“那你打算怎么办?他终究是世子,而且这些事也没办法在追查了,时间过去太久。”瞿英问道。
姜渊叹气,“我知道,秦云峥不会得到什么很重的惩罚,可有的时候,悲惨的活着,比死了更难受。”
坊间传言愈演愈烈,晋王府想要压下根本就无从下手。
现如今,宫里,宫外,所有人都在盯着姜婉的消息,一旦她死了,那晋王府将要面对什么,可想而知。
一早到飞虎营,刚坐下,谢云骁风尘仆仆的跑进来。
一进屋看了眼程四海的桌子,没有人,“二妹妹,程大人呢?”
“在训练场,四哥你干嘛去了,一副做了贼的样子。”
谢云骁掏出一个油纸包,“吃早饭没?我跟你说,城郊的这个肉饼,好吃死了,快尝尝。”
一打开油纸包,香味扑鼻,姜渊忍不住拿起一个,“嗯,好香啊。”
“快尝尝,趁热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这个肉饼,一口下去,皮薄馅儿大,满口流汁,猪肉大葱馅儿的,皮酥脆。
“好吃,城郊买的?你一早出城啦?”
谢云骁拉着她坐下,给她倒了杯茶,“慢点吃,一早出城可买不到,我昨天晚上出城的,在城郊住了一夜。
这个一大早就得排队,要不然我中午都未必能回来。”
“你住在城郊了?为了买肉饼?”姜渊吃惊。
谢云骁啊了一声,点头,“对啊,上次出去办差,赶上这肉饼摊要收摊,就还剩一个,还有点凉了,我一吃,真香啊。
问了老板,老板说每天都有人排队,天微亮他就出摊。
想赶在早上给你,要是城门开了再去,到那不知道排多久队呢。”
姜渊摸了摸剩下的肉饼,“城郊回来,骑马也得半个时辰,怎么还是热的。”
“我揣怀里啊,也就是现在天气还没冷,要不然回来一准凉了,好吃吗?”
看着他风尘仆仆的,还呲着个大白牙,笑得灿烂,姜渊扑哧笑了,“好吃,特别香,四哥你现在身上都是肉饼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