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胖子准备的节目竟然是四只小天鹅。
    不过因为有两人的原因，成了两只小天鹅。
    同样的面容，笨重的身姿，逗的在场的人哈哈大笑，陈瞎子虽说看不到，听那粗重的呼吸和一些动作，倒是能想象出来。
    就连张启灵的嘴角都忍不住弯了起来。
    “当时老大哥跟我们还在蜜月的时候，我跟老胡看过，挺有意思的。”
    一些动作还是有些难度的，两个胖子都喘着气。
    “两个小胖热身过后，该老夫了。”陈瞎子将很久不用的二胡拿了出来。
    经典的二泉映月拉了出来，陈瞎子将一生的起起伏伏，饱尝人间的凄凉痛苦都投入到了这首演奏中。
    一曲完毕后，两个胖子摇了摇头，就是听着有点太悲了。
    林若言倒是被二胡勾起了回忆，她当初跟的老师见她很有天分，登台的时候也经常带她到后台。
    跟那些乐器班子的老师傅们混熟了，也都愿意教她，这个教一下，那个教一下，浅显的跟着学了一些乐器。
    可是她那一烟灰缸砸破的不仅是她爸爸的头，也有她的学艺路。
    他直接找到了老师家里....说不该教他女儿学这些下九流的。
    这跟当面骂她恩师有什么区别？
    等她后妈告诉她，赶到老师家里的时候，老师闭门不见。
    她只能在门外磕头道歉，无颜再见。
    不顾她爸爸的反对，搬离了那个让她窒息的家，性格也慢慢开朗起来，只是将那些过往深深压在了心底。
    “若言，若言。”张启灵见她呆呆盯着一个地方，眼神飘远，低低喊道，她这样的神态总让他心下不安。
    “妹子，妹子。”对面的胖子也在喊。
    “我就说老爷子你大过年的拉的太悲了。”一旁的王月伴摇头说道。
    “二泉映月不是一个很悲的名曲，只是二胡音色的问题。
    之前接触过的老师傅还告诉我一个顺口溜。”
    想到这里，回过神来的林若言忍不住露出了怀念的笑。
    “十年笛子百年萧，一把二胡拉断腰，千年琵琶万年筝，唢呐一响全剧终。”
    “那是不是唢呐最厉害啊？”王月伴眼睛亮了起来。
    “嗯，很厉害，被称为流氓乐器。”林若言笑道。
    陈瞎子想起唢呐的声音，也笑了起来。
    “小林姑娘倒说的不错，任何乐器遇到唢呐，都成了陪衬。”
    “咋了，二胖你还想学啊，咱们倒斗的，整这些文雅的干嘛？吹给墓主听吗？”胖子看他来了兴趣，有点不解。
    “好主意，拿点人家的东西，给人家送葬一曲，这叫礼尚往来。”王月伴被他一说，想学的兴趣越发来了。
    “屁的好主意，你再给粽子吹的气起来了，妹子，咱不管他，你会歌舞，也来一个节目，今天在场的众人都有。”胖子不理他，转头对林若言说道。
    “歌舞算了，没有音乐相伴，也唱跳不出个什么滋味。”
    林若言不想大清早的吊嗓子或者跳舞，再说那些都是兴之所至才有感觉。
    “音乐？瞎子有啊。”黑瞎子回屋，将他准备的小提琴拎了出来。
    身旁的张启灵气息低了下来，一旁的林若言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就说道。
    “不用了，我用老爷子的二胡吧，经典的名曲太难拉不出，一些简单的还是可以的。”
    林若言拒绝了，她不想让小哥不开心。
    “没想到小林姑娘也会二胡？”陈瞎子将手上的二胡递了过来。
    “学过一点。”林若言思绪也跟着低了下来。
    调音定弦，一曲远风从她手中拉了出来，这是一首难得能让她心神放松，逃避许多不快的惬意曲子。
    半途一阵柔和的小提琴声低低响起。
    林若言讶异的停下了手中的二胡。
    他天分竟这么好？
    她只拉了一遍，就能准确无误的复拉出。
    其中还有一些不准的音节，也被他调了过来，更加和谐。
    音乐家啊，下墓埋没了这天赋。
    她就不献丑了。
    “若言....”张启灵握住了她的手。
    林若言将二胡还给了陈瞎子，侧头问他：“小哥，一会你要不要也表演个节目？”
    “好。”他能表现的也只有武了，又看了一眼黑瞎子，起身去拿屋中的古刀。
    提琴声悠扬，林若言去看黑瞎子，高大的身子，墨镜下的下半张脸线条硬朗。
    收起了笑容，玩世不恭的外表下，低眉拉着肩上的小提琴。
    没想到他也有铁汉柔情的文艺一面，就是那双墨镜冲淡了形象，让他看上去像是一个卖艺要钱的。
    “老黑没想到啊。”胖子和王月伴在一旁啧啧称奇。
    陈瞎子也没想到这下墓的男人中，有西洋乐器听一遍就拉的这么好的。
    “小姑娘这曲子挺不错，叫什么？”黑瞎子放下了小提琴。
    “远风，其实用排箫或者箫更能还原出曲子中的悠远和思念。”林若言如实答道。
    回来的张启灵正好听到两人的对话，脸拉了下来。
    他突然觉得可以跟王月伴一起学个唢呐。
    黑金古刀在他手中转了一个刀花，随即步伐配合刀势，速度极快到忽隐忽现，让人难以捕捉身法的轨迹。
    黑瞎子嘴角的笑再次隐去，哑巴张的武艺又精进了许多，快到他已经看不清他的刀法了。
    “真帅啊。”林若言和两个胖子异口同声。
    张启灵的招式越来越凌厉，刀势磅礴，最后一招踏步掠身，落在黑瞎子的脸前，刀风将他的额前发冲到两边。
    黑瞎子笑容弧度不变，伸掌散漫的将刀身推开。
    “哑巴张，在试探瞎子的临场反应能力吗？”
    张启灵没有说话，只是收回了刀。
    “小哥，近战这块我还是有点吃亏，什么时候能追上你的反应能力就好了。”
    林若言托腮，三水的事件让她吃亏很大，要当时换成小哥，估计根本就刺不到他。
    张启灵..….想起之前被她捏晕那两次，生平唯二两次都是栽到她手中。
    有点不太想教下去了，学会以后都拿来对付他了。
    但转念一想，汪家九门的存在，还是得要学。
    就说“有时间就教你。”
    “小哥，我跟二胖我们两个也可以跟着学吧。”胖子跟王月伴期待的看着他。
    张启灵点了点头。
    中午丰盛的午餐还是两个胖子准备的，吃过饭没多久，雪梨杨和胡八壹两人就回来了。
    听到他们明天就要出发有点吃惊，但又想到几人确实都没亲戚可以走访拜年，也就理解了。
    多了他们两人，晚上更加热闹，胖子将解家送年礼的事说了，更着重的说了妹子玉簪那事。
    顾忌妹子还在场，胡八壹只气的用手指了指他，到底没说什么。
    散场后，张启灵找到他，又说了一遍委托帮他退还玉簪的事。
    胡八壹明白他的心思，郑重应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