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给我来一份，”苏念念开口。
    老人并未第一时间卖给苏念念，借着有人买的机会，抓紧时间介绍自家手艺：“丫头，老头做得这个鸡，特意选的小公鸡，肉质鲜美多汁。。。”
    苏念念只是想尝尝味道，没想到对方竟那么能说：“大爷，你铺垫这么多，是不是想告诉我价格贵？”
    目的被直白揭穿，老头轻轻咳了咳，不着痕迹瞪了眼苏念念，“一块钱一份。”
    老人原本想说不好吃不要钱，但在看到顾肆年手里提着的东西后，默默把后半句收了回去。
    “我能买半份么？”苏念念本着自己问过价格就要买的理念，从口袋拿出五毛钱。
    老人见苏念念犹豫，以为她不会买，却不想她竟成了自己第一天摆摊的第一位顾客。
    “当然可以，”老人说着动作利索给苏念念拌了一份。
    苏念念将钱递给对方，用老人送的牙签扎一块放入嘴里。
    “嗯，好吃的，”苏念念扭头习惯性将自己认为好吃的分享给顾肆年。
    周围原本就被香味吸引来的顾客，听到苏念念的评价，纷纷跟老板买半份尝尝味道。
    顾肆年见状，拉着苏念念离开人群。
    “这老板做的鸡肉的确好吃，鸡肉不柴，不腥，调的料汁，香而不辣，让人意犹未尽。”苏念念对老板做的鸡肉评价极高。
    顾肆年见苏念念喜欢，回头朝忙碌的老人看了眼。
    两人买了些必需品，到邮局才发现，耿帅将她惦念的电脑寄来了。
    苏念念激动拉着顾肆年胳膊，“你等我一下，我要给耿帅打个电话。”
    顾肆年点头，看着面前一堆东西思考如何把东西运回去。
    电话接通，耿帅听到苏念念兴奋的声音，便知道她看到自己寄给她的东西，笑着提醒：“拆箱子的时候动作不要那么暴力，里面给你准备了惊喜。”
    苏念念笑着应声，“嗯，我从香江寄给你的东西收到了么？”
    耿帅看着面前的男模杂志，黑沉着脸，嘴角忍不住抽搐。
    “你以后少给我寄这些东西。”
    “我出趟门，都还想着给你寄礼物，既然那些礼物不喜欢，等我在这边安置好了，在给你寄其他的。”
    被苏念念开心情绪感染的耿帅，不情愿应声：“知道了。”
    电话挂断。
    苏念念给苏擎天，苏叁派了封电报。
    “安全到达，记得想我。”
    所有事情做完，苏念念走到顾肆年身边时，就听他在和邮局工作人员商量：“你们要是方便帮我们送回去，我可以适当给些报酬。”
    工作人员低头犹豫了一瞬，抬头看向顾肆年：“我可以找其他人帮你们送回去。”
    苏念念皱眉看着对方：“我们要回军区家属院，你说的若是人力车就算了，一来一回不安全。”
    男人微微一愣，随即意识到苏念念话里的意思，大晚上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万一发生个啥，他这个介绍人也落不得好：“是村里牛车。”
    顾肆年点头，“牛车行，我和你一起去。”
    苏念念乖巧待在原地看着行李。
    周围街道上，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见顾肆年离开，大步走向苏念念。
    穿着花衬衫，喇叭裤的男人，站到苏念念跟前，自以为很帅的甩了下自己的油头：“美女，需要帮忙么？”
    苏念念嫌弃后退，“你多久没洗头了？”
    男人靠着墙的动作踉跄了一下，用咳嗽掩饰尴尬，红着脸看向苏念念解释：：“我用的头油。”
    苏念念压根不相信他的话，嫌弃看着他的脑袋：“看上去像是好久没洗头。”
    “你，”向南指着苏念念，却说不出指责的话。
    “我叫向南，你叫什么名字？你是文工团的么？刚刚那个男人是你哥么？”
    苏念念皱眉看着在自己身边不停说话的男人。
    “刚刚那个男人是我老公，你在不走，等他回来会揍你的。”苏念念以为自己这么说对方就会离开。
    却不想对方脑回路和正常人不太一样，“你在关心我。”向南欣喜看着苏念念。
    苏念念耐心告罄，低头看了眼自己细长的手指。
    顾肆年在苏念念抬手瞬间，一把抓住她的手，冷脸看着向南：“滚。”
    向南被顾肆年周身散发出的气势震慑，揉了揉鼻子，一脸不情愿带着身后小弟离开。
    顾肆年沉着脸，和邮局工作人员一起将行李搬到牛车上。
    临走前，顾肆年背着人塞给帮忙的工作人员一盒大前门。
    牛车上，赶牛车的大爷耳朵不好，也不喜欢说话。
    顾肆年看着苏念念，略带笑意开口：“我没说错吧，我若不跟着你就被拐走了。”
    苏念念没好气瞪了眼他，“你应该在晚回一会。”
    见苏念念捏着一枚针尖泛着冷意的绣花针，顾肆年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我跟着若还让你出事，那岂不是证明我很没用。”
    苏念念不爽翻了个白眼：“你有没有想过，我这次没教育对方，下次我单独买东西在遇到他们呢，”
    苏念念的话让顾肆年的手微微一顿。
    他能解决一时，却不能次次都陪在她身边替她解决。
    “以后采买的事情，我让采购。。。。”
    苏念念打断顾肆年的话：“让采购帮忙捎带，一次两次大家不会说什么，次数多了呢，我能一辈子不去城里么？”
    苏念念的反问让顾肆年陷入沉思。
    见顾肆年不说话，苏念念认真看着他：“你信我么？”
    顾肆年毫不犹豫点头。
    “那下次在遇到类似事情，等我教育完你在出面。”
    顾肆年皱眉，明显不是很赞同苏念念的提议。
    “我跟领导给你申请警卫员。”
    苏念念扶额，“我能一掌拍死野猪，你应该相信我的实力。”
    见苏念念着急，顾肆年帮她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提醒：“我相信你的实力，但我怕你暴露太多，被更麻烦的人盯上。”
    两人同时陷入沉默。
    顾肆年很清楚，自己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接到任何任务。
    苏念念清楚自己解决了王文静和王家人，另一波想要她小命的人还没找到。
    好半晌后，苏念念先开口：“蔬菜水果跟老乡换就行，实在不行咱俩就多吃食堂，你休息咱们去城里买日常用品，实在不行我就自己搞。”
    苏念念话落，便在脑海里回忆香皂，精油啥的制作步骤，以她的能力多尝试几次，应该能搞出来，到时候搞个工厂，她还不是想用多少用多少。
    顾肆年压根不知道因为自己拦住不让苏念念去城里，让苏念念动了搞工厂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