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川带着段小鱼去了镇上寥寥无几的一家蛋糕店。
    段小鱼要了个草莓蛋糕，程川也兑现承诺，给她买了双球的冰淇淋。
    这会儿镇上的人已经没那么多了，离得远的村民需要早点回去，不然夜里黑了，路可不好走。
    程川一只手拎着蛋糕，一只手则牵着身边的女孩。
    段小鱼举着手里的冰淇淋吃得格外开心。
    再看一眼程川手里拎着的草莓蛋糕，就更是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小鱼今天吃到了好多甜甜的东西呢。
    想到之前程川跟她抢雪糕吃，段小鱼认定程川也会喜欢冰淇淋，于是把冰淇淋往男人嘴边递。
    “一起吃。”
    “我不吃。”程川摇头。
    段小鱼茫然不解，冰淇淋和雪糕一样好吃呢，程川为什么不吃呀？
    她纳闷地正要把冰淇淋拿回来，一辆黑色的汽车嘀嘀嘀地按着喇叭，不顾路上还有这么多人，横冲直撞地行驶。
    程川眼疾手快地将段小鱼往身边一拉。
    太过突然，又没控制住力道，段小鱼被拽得踉跄一下。
    这辆黑色的汽车刚好在段小鱼身后掠过，即便是差点撞到人，车速也没减慢半点。
    好在对方按了喇叭，给了大家躲避的时间，但如此不把人命当回事，还是惹得不少人骂骂咧咧。
    程川抓着段小鱼的手臂，凤眸冷漠漆黑地望着离去的车辆，默默记下了车牌号。
    段小鱼被男人护在身侧，愣愣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
    程川刚才拽她的时候，她手上一个不稳，冰淇淋先是在男人脖颈蹭了一道，然后她的手腕撞在男人的臂膀上，冰淇淋就这样被撞掉，摔了一地。
    段小鱼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双球冰淇淋飞过去，急得“啊”了一声，还伸出手去接。
    却还是慢了一步。
    程川没注意到这件事。
    他的目光还是盯着那辆远去的车子，面色冷硬，看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
    方才的那一瞬，他察觉到有人透过后视镜看了眼他们所在的方向。
    像是自己藏起来的宝物被觊觎，程川脸色阴沉，抓着段小鱼胳膊的手，不自觉地用上了几分力气。
    段小鱼被捏得生疼，扯了扯他的衣服，小声道：“程川……”
    程川回过神，松了手。
    段小鱼揉了揉自己被捏疼的胳膊，委屈地瞅他。
    程川垂眸：“怎么了？”
    段小鱼扁扁嘴，用手指着地上的那滩东西：“冰淇淋掉了。”
    程川沉默。
    显然是猜到了冰淇淋是怎么掉的。
    “再给你买。”程川说。
    他感觉脖子上有些黏腻腻的。
    是汗吗？
    段小鱼仰头看到了蹭在他脖颈上的东西，伸出手摸了下，然后放鼻子下闻了闻。
    没闻出什么来，于是便放嘴里尝了下。
    是冰淇淋的味道！
    段小鱼突然踮起脚，在程川喉结处舔了一口。
    程川眸色陡然就变了，抓着段小鱼的肩膀将人推开。
    “做什么？”他哑声问道。
    段小鱼指指他的脖子：“蹭到了。”
    程川抬手随意抹了下，也不在意抹干净没，牵着她的手，径直往冰淇淋店走：“给你买新的。”
    即便有新的冰淇淋可以吃，但段小鱼对于掉了的那个还是有些恋恋不舍，走出几步，没忍住回头看了看。
    没多久，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人群当中。
    黑色的车子内。
    一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嘴里咬着根烟，油腻的手伸进身旁火辣美女的衣服内，捏得人娇喘连连。
    “刚才那个小姑娘，你看见没？”中年男人吐出一口烟圈，这话是对着前面的司机说的。
    “看见了。”司机态度恭敬又谄媚地笑道，“我在镇上这么多年，还没见过生得这般肤白貌美的小美人呢。”
    中年男人看他一眼：“知道怎么做吧？”
    司机点头哈腰地表示明白，又有些犹豫：“可她身边那个高大的男人……”
    中年男人并不将对方放在眼里：“都是些地里刨食的泥腿子，随便给点钱打发了就行。”
    说完，中年男人掰起怀中女人的下巴，并不温柔地亲上了那张红艳的嘴唇，故意将嘴里的烟圈渡给对方，呛得人直咳嗽，他一把抓住女人的头发，逼得她将这口烟圈吞下去。
    司机对于这种场面早已司空见惯，目不斜视地驾驶着车子。
    ……
    程川带着段小鱼去汽修店等郑峰下班一块儿回村。
    杜子成已经从吃饭的饭店回来了，正懒散地躺在他那摇椅上玩游戏机呢。
    瞧着程川他们来，立即扔掉手里的游戏机迎上去：“川哥，嫂子，你们来了。”
    他回头看了眼店内，“郑峰一个小时后才下班。”
    虽然郑峰是程川介绍来的，但杜子成并未给他什么特殊待遇，工资和其他人一样，下班时间也和住在村里的员工差不多。
    程川搬了条椅子给段小鱼坐，他自己则把杜子成叫到一旁说事。
    “去查一个车牌号。”
    杜子成问：“什么车牌号？”
    程川说出了那辆车的车牌号。
    杜子成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我在店里没见过这个车牌号。”
    毕竟不是镇上的所有车都会来他们这儿修理。
    其实查人这事找邓弘远更方便，但对方毕竟身份特殊，所以还是找杜子成更适合。
    杜子成有些好奇：“川哥，为什么要查这个车牌号？”
    程川面无表情道：“小鱼今天差点被这辆车撞到。”
    闻言，杜子成义愤填膺：“哪个王八蛋开的车？没长眼睛呢？”
    “川哥你放心，我肯定帮你把这个王八蛋揪出来。”
    段小鱼坐在外面一边吃着草莓蛋糕，一边等程川。
    突然，她吃蛋糕的动作顿住。
    疑惑地抬头四处看了看。
    好奇怪。
    怎么感觉有人在瞧她呢？
    ……
    程川和段小鱼的外貌特征都很显眼，想要找到两人并没什么难的。
    “你是说，那两人和杜家那小儿子认识？”听到手底下人的汇报，中年男人微微皱起了眉。
    杜家可不是普通人家，不仅是他们镇上的首富，还和有着官家背景的邓家是世交。
    其实这些身份如果是拿到首都，根本不够看的。
    但在这座小城镇，已是足够让人忌惮。
    若只是单独对上杜家，中年男人倒是不怕什么。
    怕的是和杜家交好的邓家。
    听到那两人竟然和杜家的小儿子认识，中年男人便有些犹豫了。
    可想到那小姑娘的长相，又实在心痒痒。
    如果能让那高大的男人心甘情愿把人献给他，那就再好不过了。
    “那男人的身份，你让人去调查一下。”中年男人吩咐道。
    只有了解了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才好向对方开出有利的条件。
    “好的，老板。”应话的这人便是车上的那个司机，长得瘦瘦高高的，“我这就让兄弟们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