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薄膜，让对方的声音显得有些虚幻不真实。
“阿玄！”
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要清晰了许多。
夜玄也终于艰难地睁开了双眼。
这一次。
他切切实实看到了对方。
就是之前他在倒悬天见到的那位，随手便可缔造一座大界域的神秘女子。
夜玄能感觉到，自己并非是肉身苏醒，而是意识苏醒，出现在此地。
他看到了一座座大世界在诞生。
也看到了神秘女子此刻正一脸焦急地看着自己。
当看到他睁眼之后，神秘女子明显舒了口气。
夜玄漂浮在宇宙中，遥望着神秘女子，微微一笑道：“是该叫你小紫呢，还是叫你……心妍呢。”
神秘女子眸光流转，柔声道：“阿玄开心就好。”
“你变坏了呀。”
夜玄叹了口气道。
神秘女子闻言，露出一丝俏皮，说道：“怎么说是变坏呢，原始帝城的时候，我不也是爱而不得？”
“你啊！”夜玄失笑摇头。
神秘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消失在永恒仙界的方心妍！
又或者说，是原始帝城的紫心妍！
也难怪会有那些纠葛存在。
方心妍注视着夜玄，温柔一笑：“阿玄，好久不见。”
这是当初夜玄在逆流岁月之前与之说的那句话。
不过现如今方心妍的这句话，却蕴含着极其复杂的情绪。
不仅有方心妍的，更有紫心妍的。
当然了，她们本就是一体。
就像她自己说的，在原始帝城的时候，也是爱而不得呀。
夜玄收敛笑意，微微颔首道：“好久不见。”
他想起了很多很多。
原始帝城好多事情，好多人，他都想起来了。
幼薇、心妍、葬帝之主、小阿梦、逆仇众人、五福将五魔将等等。
包括……老鬼柳树。
这家伙的确出自原始帝城。
甚至是那一战最大的敌人，老鬼柳树背后的主人，都是出自原始帝城。
不。
准确的说。
他们来自原始帝路的彼岸。
原始帝城诞生的，并不是他们真实的跟脚。
这也证实了当年他走原始帝路的想法。
他想起了一切的布局。
也明白了自己该做什么。
“你在人皇域后面？”
夜玄注视着方心妍，轻声问道。
方心妍螓首轻点：“当年你的推测是对的，那个家伙在原始帝城后方也埋下了伏笔，若不持续缔造界域，黑暗魔海可能会从后方淹没而来。”
这一次，两人没有叙旧，也没有说什么情情爱爱的事情，而是谈论着正事儿。
两人都恢复了真正的自我，永恒仙界经历的一切，是遗憾的，但也是美好的，两人都埋藏在心间。
无需多言。
方心妍的一番话，也道出了她真正的任务所在。
她需要不停地缔造界域，来抵挡黑暗魔海从后面的入侵。
而这一切，都不为人知。
(
她所在的位置，即便是至高九域都无法探测到。
夜玄微微一笑道：“他们恐怕也没想到原始帝城有一个你。”
方心妍自信道：“之前的时候，本来还有些吃力，不过投入原始囚笼的那具轮回身归来之后，黑暗魔海别想进步半分！”
她的创世之道，在原始帝城可以说是最强的，随手之间便可缔造一座大世界，而且能迅速演化文明。
如果只是单纯一座没有生灵的界域，即便缔造出来了，也只是空壳子，很难抵挡住黑暗魔海的入侵。
“辛苦你了，改日来看你。”
夜玄轻声道。
方心妍露出笑颜：“等你。”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因为意识的迅速苏醒，肉身那边已经开始牵扯，夜玄的意识虚影也变得虚幻起来。
待到夜玄消失不见，方心妍轻轻呼了口气。
若是阿玄再待下去，只怕会发现此处情况不妙。
虽然她跟阿玄说这里完全没问题，可实际上黑暗魔海的危机越来越紧迫，即便她已经融合了原始囚笼的轮回身，依旧感到吃力。
不过阿玄已经彻底苏醒，只需要再坚持坚持就好了。
阿玄苏醒之后，原始囚笼里面那些家伙，也会陆续苏醒。
黑暗边荒。
黑暗、死寂。
是此地的主旋律。
这里没有什么天地灵气可言。
不过也是，到了仙帝境，除了破境之时可能需要天地灵气之外，更多的还是对大道的感悟。
这就显得黑暗边荒更像是个贫瘠之地。
当然了。
黑暗边荒如今拔高了许多，更接近原始帝路，也更加容易领悟本源大道。
“已经快十年了，夜帝还不曾苏醒么……”
守护在夜玄身旁的逆仇众人依旧在，修罗悠悠开口道。
是的。
距离当初夜帝与夜帝的战斗，已经过去了十年时间。
期间众人也都拿出许多宝物，韵养夜玄的道体。
尽管很难完全恢复，可很早之前就已经稳住了伤势，按理来说夜帝早该苏醒了才对，可到现在都还没有苏醒。
朱雀的南明离火还在帮助夜玄的道体更快恢复。
不死也在利用自己的力量帮助夜玄。
众人都没说话，而是静静等待着。
即便是生性暴躁的白虎和黑刀，也没说话。
修罗见众人不说话，他也闭上了嘴巴。
他倒不是不耐烦，而是单纯的担心夜帝。
这伤势不应该啊，早该醒了才对。
“嗯？”
“夜帝！”
这时，众人都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纷纷看向夜玄，紧张了起来。
夜玄躺在半空中，缓缓睁开双眼。
感应到身旁一道道熟悉的气息，他不由笑了一下：“诸位好久不见。”
“拜见夜帝！”
十三人同时拜倒在地。
夜玄坐起身来，脸色依旧苍白，气息微弱，摆手道：“免礼。”
“夜帝，您终于醒了！”
修罗这个糙汉子此刻眼眶有些发红。
众人都是暗中松了口气。
虽然夜帝的状态不太好，可总算是醒了。
至于实力？
迟早恢复嘛。
这时，一道古老的气息缓缓浮现，凝聚成一道真武法相，向夜玄垂手道：“夜帝。”
夜玄看到对方，微微一笑道：“真武。”
来人正是九天荡魔天尊真武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