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的速度快到令我避无可避,大脑迟疑的一瞬,后脊骨像是有东西钻了出来。
刹那间,火光四起,漫天火海筑成一道高墙,挡在我与金光之中。
金光被火焰吞没,定眼望去,火中有只肥硕的红色鹦鹉,两只爪子抓住那束金光,宛如抓住了只蠕动的虫子。
大鹦鹉煽动着翅膀,嘎嘎狂叫:“姜盖那毛头小儿居然把自己老祖宗的十二金光阵灵图交给你,嘎嘎嘎,他联合巫抵害得本鸟在大荒之境声名狼藉,那么今天这道金光之灵就拿来当我的下酒菜吧。”
话落,大鹦鹉将还在蠕动的金光吞入腹中,丝毫没有犹豫。
英子愤怒地大喊:“你这下贱的畜牲,敢毁我密宝!”
说罢,扬起手中的腰带朝大鹦鹉这边飞来,连带着飘在半空的皮衣竟成收缩之势,要将我们都吸进去。
吞入金光的大鹦鹉全身一颤,像是吃到什么美味,舒爽地眯起眼,打了个饱嗝。
原本全身赤红的羽毛,头部生出道道散发着光华的金白色翎羽。
“小丫头好大口气,本鸟大杀四方,纵横三界之时,你还是颗卵呢……”大鹦鹉临危不惧,瞅准了朝我们盖过来的皮衣,嘎嘎大笑,“莫不说你,就是你的主人姜盖连给本鸟提鞋的份都不够!”
说罢,我面前的火墙陡然拔高,火势熊熊,眼看就要烧到泛着诡异图案的皮衣。
英子面色一凛,迅速掐诀将皮衣又穿回身上。
她冰冷一笑,周遭的空气骤然凝成实质,冰冷的可怕。
大鹦鹉朝我和茅之潼飞来,挥动着翅膀拍打着我俩的脑瓜顶,催促道:“快走!快走!大咪咪要发威了!”
自打它从我身体里出来,我就全身脱力般的发软,茅之潼自知眼下要听大鹦鹉的指挥,二话不说架着我往安全通道逃离。
脚下的地面疯狂颤抖,像是地震来袭,感觉墙体随时会倒塌下来。
我和茅之潼也是发挥出强大的求生欲,顾不得身后一火一冰对抗发出强大的恐怖力量,一个劲地往外冲。
ktv被英子提前清场,这里除了工作人员,并没有多少客人。
整个大楼疯狂颤抖,大厅上的水晶吊灯早就被震下来,下面压着两个穿着暴露、全身是血的坐台女,不知道还有没有活着。
工作人员发出此起彼伏的尖叫声,纷纷逃离,他们怀中抱着不同价值东西,有的人甚至为了柜台上的钱大打出手。
我很想救那两个女人,茅之潼却制止了我,拉着我往外跑,吼道:“在这种地方不要烂好心,这里的工作人员没有一个是无辜的,忘了你刚救的越南女?快走!这里要塌了!”
这话不假,可见死不救心里终究过意不去。
当我纠结再回头时,逃亡的人潮从那两具尸体上踩过,丝毫没有要救人的心思。
而两个坐台女很快被踩扁。
“他们都是踩着同类和动物的尸骨向上爬,这里没有良心可言。”茅之潼见我面色不好,宽慰道。
跑至ktv前面的广场上时,里面发出强烈的爆炸,犹如强爆破,从地底深处传递着强大的力量,整个大楼轰然倒了大半。
“我草,大咪咪是吃炸药长大的吗,怎么这么恐怖!”茅之潼惊愕地看着千疮百孔的ktv,突然挥了挥手,“鸟哥,我们在这儿!”
四处逃窜的人都没注意头顶掠过的一道影子,大鹦鹉飞至到我面前时,滑翔落在我的肩膀。
“鸟哥,那女人怎么样?”茅之潼兴奋问道。
大鹦鹉白了他一眼,高傲地扬起下巴,嘎嘎骂道:“臭小子!本鸟毕方!你叫一声祖宗,我都嫌辈分小!”
茅之潼贱兮兮笑道:“那毕方老祖宗,大咪咪死了吗?”
毕方挥了挥翅膀,不以为意道:“那小娘们能释放出那么恐怖的力量,怎么会轻易死!先离开这里再说。”
从密道里逃出的女人和小孩都躲在ktv背靠的大山上,有毕方这个带翅膀的侦察兵,我俩很快找到他们。
淑妹是队伍中唯一一个没有受伤的,她又精通些医术,我们到的时候,她正和那个逃走又被逮回来的女人,救治伤患。
该女人生活在边境密林中的寨子里,属于苗族,懂得解蛊之道,说了几个草药和调配之法,要人们一一记下。
有淑妹当翻译,我们知道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是缅国不同地区的姑娘和小孩。
缅国与我们国家的国情不同,我和茅之潼没有能力安排这么多人,只好将身上的现金散去,给每个人都发了些路费。
以后他们会过什么样的生活,就看他们自己了。
那些周边邻国、被贩卖来的姑娘和小孩,茅之潼拨打了该属国大使馆的电话,核对信息后,有人将他们带走。
至于淑妹,她跟着我们来到暂住的旅店,说什么都要跟着我们一起走。
茅之潼开了间新房,头大地和跟屁虫似的淑妹解释。
我则关上房间门,盯着在房间里飞来飞去,最后落在电视上的毕方,开门见山地问道:“温也去哪里了?”
毕方懒洋洋地梳理着羽毛,看都不看我一眼,傲气十足道:“乐小麦,我凭什么告诉你?”
我坐在单人床上,与它面对面,真诚道:“怎么样你才能说?”
“切,有尊神在考验你,本鸟告诉你会天打五雷轰!”毕方不为所动,扭过身子,拿屁股对着我。
“你给我个提示也行!我快魔怔了,求求你告诉我吧。”我拍打着自己的头,纠结道。
“喂,乐小麦,别以为自残会博取本鸟的同情!”毕方飞到我头顶,高深说道,“告诉你可以,不过你要牺牲点东西。”
我两只手将毕方抱下来,诚心实意地看着腿上的肥硕大鹦鹉:“什么?”
毕方眯了眯眼,说道:“你的身体。”
我眉头皱在一起,脸色羞红,骂道:“你你你!你流氓!你个好色的大鹦鹉!人鸟怎么能……”
毕方从我手中挣扎出来,挥动翅膀,用力扇着我的脑袋,气急败坏道:“乐小麦!你脑子是屎做的吧!本鸟堂堂洪荒神兽怎么会看上你这么弱鸡的家伙!况且本鸟有心上鸟!”
心上鸟?
我捂着头求饶:“毕方,我错了,我错了!你要我的身体,难道是要占据我的神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