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州口中云婳的病，说来也不算是病。
只是，经脉堵塞，这辈子注定不能习武。
当然，在原来的剧情线里，云婳是会武功的。
而现在的云婳不能习武，就要归结于666了，这就是它在这个世界给云婳带来的故障。
好在，原剧情里的云婳虽然会武，但学的却一般，只是个花架子。
会与不会，差别不大。
但云婳轻易就能接受，却不代表其他人能接受。
这些年，云鹄给她请了不知多少江湖上的名医来看过，结果还是一样。
最后，他终于死了这条心。
不能习武就不能习武吧，反正他还在壮年，还能护着女儿几十年。
膝下那几个徒弟好好教，待他入土了，也能有人庇佑着女儿。
让云鹄很欣慰的就是，这五个徒弟，每一个对云婳都很好。
尤其是在知道云婳不能习武后，更是说以后婳婳就由他们护着，绝不让她因此而受欺负。
因此，在听到宋文洲的问话后，云鹄明白他是心心念念着云婳，便伸手拍了拍他的小肩膀。
“师父知道你是担心婳婳，但婳婳和峯儿情况不同。况且峯儿的身子当下也是治不好的，让你师兄们去找药，也只是蕴养着身子。”
云鹄解释完之后，便催着他们回去了。
“天色也暗了，你们尽早回房休息吧，这段日子大雪天寒，晚上就不要随意出来走动了。”
云鹄可不想自己的徒弟里又出现一个像牧远峯那样病了的。
师父都放话了，他们哪里有不从的呢，纷纷告退了。
云鹄盯着云婳的房门看了好一会儿，幽幽的叹了口气后，也离开了。
————
牧远峯那日对云婳说的不是被嘲讽之后的气话。
在他的身子好后，便一刻不停地开始练起武来。
原本他就是几人里最勤奋的那一个，现在更甚，除了吃饭睡觉，几乎全部的时间都放在了练武上。
云婳几次去演武场，师兄师姐们都会放下手上的剑来同她说话，陪她玩，唯独那个牧远峯。
只停下远远的看上一眼，随即又会挥舞起剑来。
但即便他如此努力，身体上的创伤仍然限制着他。
“砰！”
牧远峯重重摔在比武台下，溅起阵阵灰尘。
许沉舟挽了个剑花，顺手把剑插回剑鞘。
他略一拱手，道：“承让了，六师弟。”
云鹄对这些弟子在习武上还是很严格的，府上设有比武台，每隔一月，几个弟子便要轮番上来对决，看看这月的功夫是否有进展。
许沉舟跃下比武台，把地上的牧远峯扶起。
牧远峯咳了几声，哑声道：“多谢四师兄，手下留情。”
他这一下看着摔的不轻，但只有牧远峯自己知道，许沉舟根本没用全力。
许沉舟狐狸眼微微上翘，不甚在意道：“你是我师弟，自然要手下留情了。”
云婳拖着卢霜霜过来，大肆嘲笑起牧远峯。
“我就说你是个废物，连四师兄都打不过，还想着以后能成为像我爹一样的大侠吗？白日做梦！”
这段日子天气放晴，雪也停了大半个月了，小姑娘没再披着厚厚的斗篷。
她头上扎着两个小揪揪，还缠着红色的发带。身上穿着桃红色的袄裙，领子边缝了一圈毛圈，衬得她肌肤似雪。
水汪汪的大眼睛，睫毛又浓又密。小小一张的脸，看着牧远峯时笑盈盈的，但偏偏是嘲笑。
在喜欢的小姑娘面前被其他人打败了，这是很丢脸的一件事，尤其在小姑娘还要来嘲讽他时，牧远峯更是羞愧到连头都抬不起来。
好在云鹄离得不远，听见云婳直呼牧远峯“废物”，他皱了皱眉，走了过来。
“婳婳，怎么可以这样对你六师兄说话呢？”
云鹄不赞同道：“以后不许这样，快向你六师兄道歉。”
一听让她道歉，云婳本来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凭什么让我道歉，我说的是实话，我才不要道歉呢。牧远峯他就是废物，就是废物！”
牧远峯也抬起了头，连连摆手道：“师父，你别怪婳婳。她说的对，我现在确实……”
剩下的话牧远峯没说出去，但他眉眼中的失意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云鹄摇摇头，道：“这次是婳婳不对，我知道你一向帮着她，可错了就是错了。”
他又转头看向云婳，态度坚决道：“婳婳，快向峯儿道歉。”
云鹄这副严肃的模样，要换做是其他几位徒弟，肯定就怕了。
可云婳是谁，她松开卢霜霜的手，双手掐腰，仰头看着云鹄，要多有气势就多有气势。
“不要就是不要，爹爹逼我道歉，爹爹坏！”
云鹄也生气了，道：“好，你不道歉。那你接下来三天的点心都没有了，只能吃饭。”
所以说，云婳会养成这副性子也不奇怪。
云鹄一个人把她养大，又当爹又当妈的，别说动手了，就一句重话都没说过。
云婳只要哭一哭，云鹄什么都答应，对她最大的惩罚也就是不给吃点心零嘴。
但云鹄也是没办法，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打不得骂不得，只能用这个来罚她了。
云婳很有骨气的一扭头，气呼呼道：“没有就没有。”
反正就算爹爹不给，师兄师姐们也会偷偷给她带的。
云鹄看穿她的小心思，毫不留情道：“别指望你的师兄师姐，刚好城郊出了野兽伤人的事件，他们这几天都要跟着我去处理这件事，可没时间给你送吃的。”
闻言，被提到的几位师兄师姐们齐刷刷朝云婳投来爱莫能助的目光。
云婳这下是真的生气了，又让她道歉，又断她的粮，爹爹真是太太太坏了！
她气鼓鼓的瞪着云鹄，下一秒，像个小炮弹一样冲了过去，一头狠狠撞在他的大腿上。
奈何云鹄下盘稳得很，云婳这一下撞过来，他脚都不带挪一下的，反而是一把捞起了云婳。
“既然婳婳不道歉，那接下来的比试也不看了，爹爹带你回去。”
说完，云鹄按着在他怀里不停扑腾的云婳，转身离开了演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