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只是说等那些幼崽长大，后来就没有说了！”
    “可......她话里话外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谁知道呢！反正她又没说出来......”
    “啊这......”
    众狼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失望。
    “她怎么能这样啊......太霸道了......”
    小狼作为狼群里的二把手，冷哼了一声，语气嘲弄。
    “人家有那个实力，就霸道了你能怎么样？不服气的话，你上啊！打败她！”
    小狼嘿嘿笑了一声，阴阳怪气的继续说：“我看好你哦！”
    说完，小狼就转头走开了。
    狼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悻悻地散去了。
    打败那只雪豹？开什么玩笑？又不是活腻了！
    散了散了！有老大在，找食物这事情轮不到它们操心！
    9527跟在顾晓菲身后走了许久，也不见她开口说话，忍不住开口打破沉默。
    “你找我什么事情？”
    顾晓菲停下脚步，回头看了9527一眼，随意的找了个地方趴下。
    9527也走过去，坐在了她身边，伸出舌头撩了撩嘴巴。
    它定定地看着远处，轻声问：
    “......你是不是打算要走了？”
    顾晓菲没有看它，只是点点头，从鼻腔里哼出一个字。
    “嗯。”
    “那......贱贱怎么办？你不管它了？”
    9527有些忧心。
    自己的队伍越来越壮大，队伍越壮大，就越难管。
    它怕自己一个不注意，手下的狼就会伤害到贱贱。
    顾晓菲语气惆怅。
    “贱贱......已经不需要我了。”顿了顿，“它长大了......已经是个合格的头领了。”
    顾晓菲转头看向9527，“跟你一样。”
    “......可是......”
    “我相信它会保护好自己的，”顾晓菲信心满满，眼神里都是骄傲。“还有它的族群。”
    “可是狼群如果攻击它们的话，贱贱保护不了它所有的族人！”9527忍不住反驳。
    “......它只要能保护得了大部分族人......就好了......”
    “......这样对你，对狼群才公平......”
    虽然顾晓菲低下头，声音几不可闻，但坐在她身边的9527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9527倏然转头看着顾晓菲，黄铜色的眼睛里神色复杂。
    它一直以为......顾晓菲为了贱贱，一点儿都不会在意狼群的生死！
    不不不，从顾晓菲为它们准备过冬存粮的时候，它就应该看出来了！
    顾晓菲虽然更在意偏心贱贱，但她也是在意它们的！
    可是......这是为什么呀......
    9527觉得自己看不懂顾晓菲了。
    或者说，从一开始顾晓菲没有杀死它，而是采用了那样一种方式让自己活下来，它就没有看懂过她。
    但直觉告诉它，顾晓菲这样的决定是对的。
    不管是对贱贱的族群，还是自己的狼群来说，顾晓菲这样的做法是最正确的。
    顾晓菲偏头，看见了9527眼中的震惊与不解，她苦笑了一声。
    “......其实我之前一直护着贱贱，还提那样的要求，本身就很不公平了......抱歉啊......”
    9527语气认真地说：“你不用道歉的，因为你有这个实力，所以你提得要求狼群必须答应。”
    9527将眼神投向旷野，“在这里，一切都得用实力来说话。谁的拳头大，谁就能制定公平的标准！”
    “那......要是我实力不如你，那当初......？”顾晓菲有些好奇地问。
    “如果你没有实力，当初我就会杀死你，再杀死贱贱和狐大。”9527的话很直白。
    顾晓菲失笑。
    “你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婉转！贱贱肯定是跟你学的！”
    “这是事实啊，有什么可婉转的嘛！”
    “是是是~”
    “真的，你要是实力不如我，我也不可能把你当朋友的......”
    “我谢谢你的抬爱哦！”顾晓菲翻翻白眼。
    “你别不信！我跟你说......”
    夕阳把顾晓菲和9527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气氛很是愉快。
    但很快，这样美好的气氛很快的被打破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离愁。
    “你什么时候走？”
    “......过几天吧，等狐大的这一窝孩子们能出地面了，我就走。”
    “哦。”
    又是一阵沉默，最后一点儿阳光隐没，天彻底黑了下来。
    “你知道吗？”
    “什么？”
    见9527看过来，顾晓菲才缓缓开口，“嗯......人类有个......嗯......有个说法，叫可持续发展，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可，可什么？不知道！”
    “大概意思就是......懂了吗？”
    “大概明白了，你是希望我们不要对贱贱的族群赶尽杀绝对吗？”
    “没错！”
    “......你何必说这么复杂！我们也知道将猎物一次性全部杀死，是不可取的！那样的话，以后吃什么！”
    “呃......”顾晓菲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好吧，是她太想当然了！
    怎么才能世世代代不缺粮，是大自然刻进野生动物的基因里的。
    可惜有的人类就是不懂......
    “行吧，既然你都明白这个道理，那我走了。”
    “......以后你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也许吧！毕竟雪域这么大！”
    “那......再见......”
    “再见！”
    回到家的时候，贱贱难得的出现了，不知道在跟狐大聊什么。
    “顾晓菲，顾晓菲，我跟你说......”
    “贱贱！你先听我说。”顾晓菲怕贱贱长篇大论起来没完没了，赶紧打断了它。
    贱贱歪头，“哦，那你先说！”
    “我......过两天，我要走了。”说话的时候，顾晓菲根本不敢看贱贱的眼睛。
    出乎意料，顾晓菲预想中贱贱大吵大闹撒泼打滚的情景没有出现，她忍不住抬头看去。
    贱贱的脸隐在黑暗里，只有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过了许久，贱贱才开口说话。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