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这里是刘海中家吗？”
    那女人问。
    “刘海中，对对，那是我们院的二大爷，住在后院。”三大妈往后面指了指。
    “ 欸，谢谢婶子。”
    女人道谢以后，往后面去了。
    “找刘海中干嘛呀。”
    张大妈想了想，忽然一拍手：“唉哟，今天可是放榜的日子！”
    “难不成是刘光奇考上了？”
    “居然有老师亲自来说，可不得了了呀。”
    这样想了想，她也不回屋了，跟着就往后面去。
    后院，太阳炎热，二大妈端了碗凉白开过来。
    “他爸，喝完水吧，这热得。”
    刘海中接过水喝下去了。
    “就非得在门口等吗，在屋里等也一样的。”二大妈问。
    “嗨，你不懂，这个就叫仪式感。”
    “行行行，我不懂。”
    两人说着，刘海中的眼角斜光忽然见到一个人从中院角门走出来。
    那人穿着米白碎花长裙，一看就是知识分子打扮。
    他心里一个激灵，马上迎上去，问：“您是老师吗？”
    李婷见有个中年男人跑上来，吓了一跳，稳住以后微微笑道：“对，我是老师。”
    “您找谁？”
    “我找一户叫刘海中的，请问您认识吗？”
    刘海中一听，一阵热气直冲天灵盖，激动得都结巴了：“我我我，就是我，我就是刘海中！”
    “我儿子中榜了，对吗？！”
    “是的，你儿子考上了，考了本市最好的学校。”
    李婷见找到人了，也很高兴，跟着激动地说道。
    “哈哈哈，考上了！”
    刘海中当时大笑三声，对着屋里喊道：“老婆子你听到了吗，孩子考上了！”
    三大妈也是兴奋，说：“听到了，听到了。”
    她跑出来对着李婷招手：“老师快请进来，喝点茉莉高碎茶。”
    李婷被两人迎接进去，旁边的邻居听到这些动静，都是非常的羡慕，在外面探头探脑。
    聋老太太听到光齐考上的消息，同样高兴，拄着拐杖过来凑热闹。
    李婷被两人迎接进去，坐在桌子旁边，特意端上了用茉莉高碎冲泡的茶水，高碎还是泡的头一回，不是那种泡过两遍三遍的碎渣。
    这便是四九城待客最好的茶水了。
    刘海中坐到旁边搓搓手，笑得嘴都合不拢，问道：“请问老师姓什么？”
    “我姓李，你们叫我李老师就好了。”
    “哦哦，好，我们家孩子在学校表现还行吧，这次考得不错吧。”
    李婷见问到这里，想了想回答道：“你们家小孩以前挺调皮的，不过最近几个月改好了，学习特别努力，这次考试更是表现得异常突出。”
    “实话说，我们学校的老师们都惊呆了，领导都不敢相信他能考出这样好的成绩。”
    以前挺调皮的？
    刘海中皱眉，光齐是个沉稳的人，在学校也不调皮呀。
    可能他偶尔调皮了自己不知道吧，毕竟孩子不会啥都跟父母说。
    “嘿嘿，考得好就好，这次考的试有多好啊，连领导们都惊动了。”
    听到惊动了领导，刘海中顿时把调皮的事扔到了脑后，兴奋问道。
    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当领导，也向来最尊重领导，能在领导面前长脸的事情，自然是他最自豪的。
    “考了全校第三！”
    说到这里，李婷的语气仍有些震惊，哪怕在学校她已经跟同事们感叹过很多次了。
    “嘶……”
    “这确实是了不得，我记得光齐以前在全校中等吧，进步巨大啊！”
    刘海中极其自豪。
    光齐一定是特别努力，才能考得这么好吧！
    还在领导面前长脸了，给他们家挣了脸面！
    “光齐？”
    没想到，李老师却一脸疑惑的表情。
    李婷怀疑自己听错了名字，解释说：“光天的成绩以前是吊车尾的，中等都轮不着，我上次喊他上来写题目，同学们还笑话他呢。”
    “这才几个月啊，他就考了全校第三，前面两个人都是学习很多年的扛把子，光天是粗心了才没考过去。”
    “难题都做对了，反而是容易的题，不小心丢了分。”
    她一连串的说着，没注意到旁边的刘海中愣在了那里，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等等，李老师，你刚刚说谁，光天？”
    李婷也顿住，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对啊，您的儿子刘光天啊，难道我走错地方了吗？”
    “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刘海中，没错啊。”
    “不是，我是……”
    刘海中有些尴尬，二大妈帮忙解释道：“我们有两个儿子，他爸还以为是大儿子刘光齐考中，没想到是二儿子刘光天。”
    她倒依旧乐呵呵的，光天考中她一样高兴。
    “哦哦，这样啊。”
    李老师表示了解：“我是初中部的老师，可能高中部的老师们还没有过来吧。”
    她伸出手：“重新介绍一下，我是初三老师，是刘光天同学的班主任。”
    “刘海中同志你好。”
    “你好你好。”
    刘海中只能伸出手，和她握了握，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拄着拐杖进门的聋老太太走进来就听到这段话，当即用拐杖敲着地面大骂道：“夭寿哟，刘光天那个小兔崽子咋还能考上咯！”
    二大妈怕她闹事，赶紧打岔问：“李老师您好，我是光天的妈妈，请问光天考上了什么学校？”
    “四九城中专学校。”
    “四九城中专学校？！”
    一旁走神的刘海中脱口而出，精神瞬间集中了。
    这个学校可不错，是四九城最好的中专，也是他最看重的学校！
    他做梦都想让孩子考上去。
    当年刘光奇中考的时候，他就让他报了，可惜没考上，只能上了高中继续读。
    这次光齐就算考上了普通的大学，没准都比不过这个中专。
    从这里出来的可都是高技术人才，出来就是干部，未来前途远大。
    刘海中神色喃喃，心里整个懵了。
    没想到，他的儿子居然真的考上了。
    他家要出干部了！
    可却不是光齐考上的，是光天……
    李婷发现这一家人不太对，站起身说：“行了，我的事情通报到了，请问光天在哪里呢，作为他的班主任，我想找他聊聊天。”
    “我想勉励他一番，希望他在新的学校能继续努力学习，展翅高飞。”
    她的话说出，像启动了什么开关，室内热闹的气氛瞬间沉默。
    所有人都有些不自在。
    “怎么了？”
    片刻后，李老师问。
    “那啥，光天不在。”刘海中咳嗽一声，说。
    “不在，他出去玩了吗？”
    “不是出去玩，光天被老刘头赶走了。”
    外面有邻居叫嚷。
    “哎哟，多好的孩子，都考上四九城中专学校，却被老刘赶出了家门。”
    “现在指不定睡在哪个桥洞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