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我看着她下葬的，我记得清清楚楚，是我亲眼看着那土撒上她的脸的！”
有个男人浑身紧绷，眼睛失神，紧盯着虚空，似乎看见了什么东西，却又没有焦距地任目光散落周围。
“她回来了，是不是要复仇？！他该不会要杀掉我们吧？！”
“别瞎说！”
有人还意识到周围有原院的老师，低声提醒，却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我也记得她脖子上有个纹身，刚刚我看着一模一样！”
“她回来干什么？！她回来干什么？！”
这些声音虽然经过刻意压低，却还是引起了原院里的老师的注意，有人向着他们这里走回来了。
那人高高瘦瘦，眉眼清秀，却看着有些阴郁，问道：“几位刚刚在说什么？我怎么听见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有人急忙打断他的话，“司老师您听错了！”
司老师皱了皱眉，问道：“真没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您上课去吧。”那人陪着笑，看起来做惯了这种事。
“哦，那行，我就是想提醒各位一句。”司老师抬眼看了看周围，“这儿地邪，没事儿别瞎想瞎说。”
说完，他就走了。
晏言看着这人的背影，想起来一件事，这个司老师，好像就是那天搬运张老师尸体的人中之一。
这个司老师的态度看着很迷啊。
晏言望着司老师的背影，他记得这个人，却对他的印象很模糊，好像这位司老师每次出现在某个地方时的存在感都很低，刚刚如果不是他自己主动出声，还会有一大部分人不能注意到他。
再看在场抽抽噎噎不再敢像刚才一样向别人质问的人们，他又觉得这个司老师出现的时间正好，既让这群人产生了心理上的恐慌，还提升了孤儿院的神秘感，只是这种神秘感只会让这群人更害怕孤儿院而已。
这个司老师只说几句话就离开，像极了上次那个酒店的经理——存在只是为了制造恐慌，或者是为了让接下来出现的东西和之前的事情结合得更紧密。
就像是一个剧情推动人。
如果你玩过rpg游戏，你就会明白这种感觉。
在一个新的世界里，抛下了你在现实生活中的一切身份，成为游戏里设定好的某一个人物，拥有另一种不同的生活，在游戏中，为了让你有更好的游戏体验，你会接到一个又一个npc发来的任务。
上次那个酒店经理，就像是一个npc。
而这个司老师虽说也有那种npc一样的气质，但他给晏言的感觉和酒店经理并不一样。
有哪里不一样呢？
晏言有些疑惑。
这边靠墙的人们情绪已经渐渐好转，甚至有人开始互相取笑对方，“你看你居然会被一个女人吓哭！”
“你没哭你牛逼，怎么你还扶着墙不敢动呢？”
“要是她真是鬼，嘿嘿……老子得尝尝，你没见她刚刚瞄我那一眼，哎呦……”
恢复程度甚至比晏言想象中的还要快。
晏言听着那些越来越放肆的话，心里一阵恶寒，他歪头问越宿，“哥，这样也是巫山的效果吗？”
越宿看着那群人，咂了咂嘴，摸了摸下巴，疑惑道：“没那么夸张吧，这怎么也不会是巫山的放大效果啊。”
成舒相往这边挪了挪，悄么声说道：“哥你看这像不像是谁故意把这情绪引出来的？”
越宿点点头，趁成舒相不注意抬手就是一下，“你说的这不是废话吗？”
成舒相一脸委屈，撇着嘴，辩解道：“我是说，他们这情绪不像是巫山为了取用引出来的，倒是像谁故意让他们说出来的一样。”
“那你说说这是为啥？那个谁有什么目的？”越宿抱着胳膊，一脸嫌弃，“上回把纸条子扯烂的是不是你？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我没有，不是我干的，它本来就是那样。”成舒相嘴硬地说，试图掩盖事实，甚至怀疑是不是晏言见色忘友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越宿。
“看你晏哥干嘛？！”越宿抬手又是一下，这次却被成舒相躲了过去，“还躲？我跟你说啊，你要是再像常白山似的给我惹事儿，我就把你再送到你大舅家去，反正他整天闲得滴尿。”
“晏哥你看他！”成舒相急忙搬救兵，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捂着头乱跑，冲散了那边言语逐渐失控的人们。
“撞你妈啊你！你妈没长眼吗？！”有人被撞到，差点摔在地上，气愤无比，认为是成舒相导致他丢了脸。
成舒相见越宿不再追他，心里松了口气，转身问那个人，“我妈怎么？”
这一米八的个子不是盖的，虽说脸嫩，可那道疤让他看起来又凶又狠，肌肉丝毫没有被衣服遮挡而隐藏起来，反而显得更有力，眉头一皱几乎要把那人瞪死。
那人的气势显然比不上这孩子，对视了一眼就败下阵来，声音一点点弱下去，“老子不跟你计较。”
说完这句，转头就走，还没走两步就被成舒相拎着脖子薅过来。
成舒相声音阴恻恻的，问他，“你刚刚说，我妈怎么样？”
那人感受到脖子上那股力道和周围逐渐安静下来朝着这边看的目光，咽了咽唾沫，色厉内荏道：“你要是识相点儿，就把我放下来，我、我饶你一命！”
晏言看着那人，发觉他就是刚刚那堆人中说的最欢的一个。
不积点口德，随随便便就把话不负责任地说出口，这样做不仅是对别人的不尊重，而且也是对自己的作践。
“我今天就告诉你，不是啥话都能乱说。”成舒相拎着这人的衣服领子，跟拎个小鸡子儿似的，一点不费力气。
“你要是不会说话，我就给你把嘴缝上，别为了显得脸不空把腚当嘴，回头还什么屁话都往外呲。”
说完这话，抬脚就踢，一踢就给他踢出了几米。
在他还想补第二脚的时候，越宿突然出声，“停，再补一脚回头他该告你了。”
成舒相看了眼越宿，听话地回到越宿背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