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护身符
作者:布文娑衣   惊悚乐园:鬼神不入未应之门最新章节     
    那幅画上画着的是两个人型物体,没有五官,全身都是黑色的,只有嘴巴那里被抠掉了,露了一点发黄的墙面。
    这两个人型物体,一个跪在地上,好像一张桌子,另一个站在那里,没有其他动作。
    背景是一片红色,画得粗糙,有的地方甚至画到了两个人身上。
    这两个人,不像是两个人,倒像是两个艺术摆件。
    细细品来,似乎还含着毕加索式粗犷的美感。
    在这只有月光的晚上,这种美感非但不能让人静心欣赏,反而平添一股寒意。
    晏言觉得好像抓住了什么,又觉得什么都不能获得。
    成舒相醒透了,看晏言扭着头看什么,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当他看见墙上沾着灰带着尘的画上画着的东西的时候,皱了皱眉头。
    “这画本来就在这吗?”成舒相下意识问道,刚问完又觉得自己是个傻.逼,晏言了解的还没他多呢,问晏言有什么用?晏言又没有在这屋住过。
    “应该是吧。”晏言点点头,他有个疑惑,“这个画应该是孤儿院的孩子画的,这床,看大小应该也是孩子住的床,但为什么这床摆在教师宿舍?”
    按照院长的说法,除了安保人员,所有孩子和大人的住所是分开的才对,那为什么孩子的床会出现在老师的宿舍楼?还跟男老师一层。
    还是说,这个宿舍楼最开始就是给孩子住的?
    “也不能排除就是有个子矮的老师吧,不能歧视人家。”成舒相挠挠头。
    这也有道理。
    或者,这个房间真的不是给老师准备的,而是给那些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准备的。
    成舒相看晏言一脸的若有所思,抿了抿嘴,想说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两过,翻来覆去,最后试探着问道:“晏哥,你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巫山吗?”
    晏言正思索着,突然被他问,一愣,“怎么这么说?”
    “没事儿,就是觉得奇怪。”成舒相咂么咂么嘴,“那你知不知道你同事,就是跟你上次一块进山的那群人,他们以前接触过巫山的东西吗?”
    晏言回忆了一下,摇摇头说,“我不太清楚。”
    他们公司虽然男人多,但内部的勾心斗角一点不比后宫少。
    他是公司工程进行了一段时间后再招的,顶替了原来的资料员,很多传言讲他走后门,甚至连他和老总女儿都编排上了。
    因此,他和公司同事的关系并不好,只有几个跟他走的比较近的,还都留在了巫山里,再也出不去了。
    “能上车的,大部分都跟巫山有点关系,要么就是周围的人跟巫山有关系。”成舒相解释道:“但你们上一次显然不是这样,难不成巫山开始随机抽人了?”
    晏言听了这话,感觉手脚冰凉。
    他的推测是正确的,张大海他们,就是因为他才进的巫山。
    因为他的父母和巫山牵扯很深。
    因为他注定和巫山扯上关系。
    突然背负上太多的东西,这种沉重的感觉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来。
    他想起奶奶的本子,让他远离越家人。
    这句话到底代表着什么?
    越家人,晏家人,到底有什么牵扯?
    晏言不知道怎么才张开的嘴,“我……”
    他不知道怎么说了。
    嗓子眼好像堵了一块石头,横了一把刀,砸碎了他想要说的话,割裂了他的喉管。
    让他只能发出来一句气音。
    成舒相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晏哥,你刚刚说的啥?”
    “我说。”晏言咽了咽口水,试图让自己的嗓子润一润,“我说,我的父母,曾经是进山点金的人。”
    成舒相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同时又松了一口气,“我说呢,原来不是巫山随机挑人啊?”
    “嗯。”晏言点点头,抿了抿嘴,手握紧又松开,指关节捏得都泛了白。
    “嗯,那这么说来……”成舒相摸了摸下巴,看见晏言一脸的凝重,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晏言和他们这些世家不同,他是个没有进过巫山的普通人,没有经历过特殊的情感训练,心理上肯定接受不了。
    其实,进山的原因有很多,晏言的家世只是其中一个。
    这些人如果真的命不该绝,巫山是不可能把他们邀请进来的,也绝对不可能死在巫山里。
    都是命。
    这种说法虽然充满了唯心主义,却省去了很多解释的时间。
    没有谁能解释清楚巫山到底从何而来,巫山的存在是为了什么,进山的限制是什么。
    在无法用现有的信息推测出来的时候,用唯心主义论点去解释一切不能不说是一种办法。
    起码在麻痹自己方面有奇效。
    “这么说来……”成舒相又组织了下语言,把嘴里盘桓的那句话又给咽了下去,换了一句,“晏哥你跟巫山还、还挺有缘分的哈。”
    说完他就想打自己嘴巴子,会不会说话?长个嘴是不是为了不显得脸空啊?傻笔啊是不是?谁特么想跟巫山有缘啊?
    说都说了,咽又咽不回去,只能试图补救,“不是,我的意思是……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既然父母和巫山有牵扯,那应该会对巫山有了解的,怎么会……”
    怎么会像现在这样,才进第二回山?
    晏言回想起那几乎记不清了的身影,回想起和失联的父亲,心头微涩,叹了口气,“因为我父母吧。”
    “那,晏哥你以前从来没用过你的眼睛吗?”成舒相有些好奇。
    按越宿的说法,晏言是进了山之后,才发现他眼睛不同寻常的,后来虽说配上鸡鸣眼斑,一天天养着,却也比不上有些从小就练习的人。
    “没有。”晏言想了想,下意识地摸摸自己护身符放置的位置,那里的石头被他体温沾染了温热,好像有生命一样,“应该是它的原因。”
    他把护身符从自己胸前的衣服里掏出来,取下来给成舒相看。
    成舒相慎重接过来,刚一上手,就轻“咦”了一声。
    晏言有些疑惑,“怎么了?”
    这护身符他从小戴到大,习惯了,即使越宿跟他说过可以先把它摘下来,他也忘了,等到后来察觉了,也已经进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