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哄然大笑。
两人挠了挠后脑勺,也跟着笑起来。
扶泽长老是主修阵法结界的,和主修符篆的卞元长老向来互相看不顺眼,隔三差五便要嘲讽对方的弟子写字丑。
“昨日你们投机取巧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扶泽将纸放下看向带着黑眼圈的两人,“是我事先没有想到才让你们两个钻了空子,这次就不罚你们了,下不为例。”
第三日的时候是卞元长老授课,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打扫映雪堂的弟子没把谢离珠二人被罚抄的功课弄走,卞元长老一进来就看到桌上摆了两沓纸,翻了翻发现是阵法相关,又联想到有弟子告诉他昨日扶泽嘲笑他的事,立刻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言玉,司凝。”上课之前,卞元先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将两人点了起来。
谢离珠和司凝面面相觑,神色惊恐。
这又咋了?她们这才第一次见卞元长老,还什么都没做呢,不会又把他给惹毛了吧?
“你们这字确实丑,适合画阵法。”卞元指了指旁边的纸,笑道。
原来只是拿她们当对轰的工具来了。
吁了口气,抹了把额头并不存在的汗,两人一脸无奈地坐下了。
玉极殿的弟子实行的是上四休二,每上四天的课便有两天的休息时间。
第四天的时候,是从霜检查归真剑诀领悟情况的时候。
其实在第三天的时候谢离珠已经掌握了诀窍,能顺利把控好注入灵力的时间和量,并顺利走完了一整套剑诀。
第四日时从霜过来检查,谢离珠是进度最快的,她又单独帮谢离珠指点了几个地方。
在从霜的帮助下谢离珠才算彻底掌握了归真剑诀。
最后一式挥出,剑气将前方大片树木斩断,谢离珠周身灵气猛然蹿升,竟然直接从筑基中期一路冲到了大圆满。
药浴对修为的提升作用在剑骨刚刚换上的时候是最明显的,那时谢离珠一夜从灵力十分匮乏的炼气期进入筑基前期,又在一天之内升到了筑基中期,但随着剑骨与身体的逐渐适应,药浴的作用已经越来越小,泡了三天也只是碰到了后期的壁垒,但还不足以突破。
如今领悟了归真剑诀后,剑中灵气倒灌一下子让谢离珠冲破了后期的壁垒,背后的剑骨也变得滚烫,源源不断吸收着周围的灵力,最终让谢离珠一口气冲上了大圆满堪堪碰到金丹期的壁垒。
但金丹期并不是想上就能上的。
与炼气期只要灵力积累够了就能上筑基期不同,想要突破金丹期是需要契机的,没有契机的话就算你蓄积再多的灵力冲击壁垒再多次也是破不了境的,甚至还有可能因为体内灵力过多爆体而亡。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不少筑基期大圆满的修士会选择放缓修炼速度从而减少蓄积的灵气,这样一来是没有爆体的风险了,却也导致这些人一旦突破瓶颈之后金丹储存的灵力不够多根基会十分脆弱,都不一定能撑得过天雷淬体。
谢离珠现在储存的灵力冲击壁垒是不够的,她暂时还有时间去找寻破境的机缘。
所以在当天晚上,清吉堂负责发布任务的长老就给她传来了飞信,上面详细记载了任务的地点和要求。
不是什么麻烦事,在两天的假期里足够谢离珠解决掉,报酬也不多,显然最主要的目的是帮助谢离珠去找破境的机缘。
但清吉堂发布的任务大多数情况都是由弟子主动接,这种直接指派的,一般情况下都是没人接的。
但这只是除祟,还只是些低级的邪祟,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易如反掌的,怎么可能会没有人接呢?
飞信被拆开后不久就会自行消散,谢离珠抱着这个疑问早早睡了,第二天神清气爽地爬起来准备下山,却在山门口的时候碰到了正站在那里闲聊的柳安筠和司凝。
“师姐,阿凝。”谢离珠走过去招呼了她们一声。
“等你半天了,既然来了,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出发吧!”司凝回头冲她笑了笑,一把勾住她的脖子就往外走。
“等我?”谢离珠一脸莫名其妙,这任务是单人的,这两个等她干嘛?
“师尊帮你接了这个任务,但不放心你,正好我最近试验新药比较闲,就让我来保护你,必要时出手救你小命。”柳安筠抱臂不紧不慢跟在两人身旁,闲闲道。
谢离珠恍然大悟,原来是羽清给她接的任务,难怪。
“那你呢?”谢离珠艰难转头看向一个劲勒着她拖着她往前冲的司凝。
“我?”司凝偏头看了谢离珠一眼,仿佛没看到她憋得通红的脸色一般,兴致勃勃地道,“山下有户人家家中的法器出了点问题,师尊让我去看看是什么情况,若是能修就帮他们修一下,不能修再报给清吉堂的弟子,发布任务。”
谢离珠无语,想不通这有什么好兴奋的,不就是修个法器。
路上谢离珠感觉自己快要被勒死了,挣扎了好几次,最后是柳安筠看不下去才出手将她从司凝手中解救出来。
“师姐,我们不能御剑吗?”谢离珠揉了揉脖子,狠狠咳了两声,趁着眼底还有水光时可怜兮兮地看着柳安筠,“御剑多快啊!”
“不行。”柳安筠冷漠拒绝,“你们两个还没有结丹,我的剑只能带一个人,再多的话会很危险。”
原本司凝也满怀希冀地看着她的,听她这么说了以后立马蔫掉了。
谢离珠现在是筑基大圆满马上结丹,她还只是筑基中期,离结丹还早着呢。
柳安筠的剑谢离珠见过不止一次,是剑身十分轻薄的灵剑,也确实承受不了三个人的重量。
但,只是不能带她俩,又不是不能带柳安筠自己。
说时迟那时快柳安筠抬手召出灵剑转眼就御剑跑没影了,两人连她的一片衣角都没摸到。
从山门下山有三千四百八十二级台阶,就算只是向下走,也能把人累得够呛。
看着那一眼看不到头的台阶,两人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