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琬？”
    李儒略微思量后，
    当即颔首。
    “蒋琬代丞相事将满一年。”
    “吏治不错，但军治毫无建树。”
    “主公若令他带兵出征，想必蒋公不会拒绝。”
    刘谌亦是如此考虑。
    蒋琬上任以来，
    处理朝政上乘，处理吏治更是上上之乘，唯独军事方面，与诸葛亮相去甚远。
    而现在，
    刘谌在北面连战连捷，益州民心大振。
    这种情况下，蒋琬携兵强马壮之师出征上庸，战争难易程度会大大削弱。
    “只是武都、汉中的调动，孤还要表奏陛下。”
    “陛下同意方可。”
    李儒倒是自信一笑。
    “明公无需多虑。”
    “先前曹魏的离间计既然不成，这证明陛下对明公的信任，超乎常人所想。”
    “明公寄信一封，必有回响。”
    刘谌半信半疑，
    写下书信，交到亲信手上。
    依旧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亲手交给刘禅。
    剩下的，
    便是等待武都的回信。
    等待的日子，是漫长的，是焦急的。
    好在这方天地间，还有一人陪伴着刘谌。
    “陛下。”
    “兵法云，久守必失。”
    “吾等只消等待秦琼犯错即可。”
    曹叡急迫了些，来到獂道的第二天，便迫不及待攻城。
    十万大军轮番攻城，三日时间连城头上的砖都没看到。
    以往的曹叡，
    是骄傲的。
    就算有些小瑕疵，
    他也可以自傲的说，当今三国皇帝，数他为尊。
    接连抵御吴、蜀的进攻，整顿国内民生，平衡朝内权利，这些都可以算作是他的功绩。
    但刘谌的出现，
    掩盖了他的光芒。
    在华夏这片大地上，所有人只会记得某个人做了件根本不可能的事。
    而曹叡不会因为他做了该做的事被人熟记。
    日后，
    曹叡可能会淹没在浩如烟海的史书中。
    聊聊数笔，写下：魏太祖武皇帝之孙，明慧睿智，继承祖宗江山。然，终不及刘谌逆天改命。
    234年，
    是个分界线。
    234年之后的曹叡，无法接受被刘谌的光芒笼罩。
    所以，他急了。
    “等等等。”
    “等他刘谌自己暴毙，蜀国武将全部死绝？”
    曹叡咆哮一通，
    心中稍稍冷静了些许。
    “凉州有消息么？”
    “回陛下。”
    “榆中、襄武皆被封锁，凉州的消息……根本送不过来。”
    曹叡心中郁闷，闭眼沉思。
    “有没有可能，派一支大军，走北地郡，过黄河进入乌鞘岭？”
    “这……”
    “陛下，即便可以，也于事无补啊。”
    “走北地郡入凉州，没有半月时间，根本无法抵达。”
    “而半个月……”
    卫臻没有继续说下去。
    半月时间，
    战局早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
    兴许，
    那个时候，整个凉州都已经成了刘谌的后花园。
    你再派兵过去，这不是送菜么？
    “能否绕开襄武？”
    卫臻等人对视一眼，
    犹豫说道：“襄武之后，乃鄣县。”
    “鄣县守将秦良玉，未闻其大名。”
    “或可一试。”
    曹叡咬牙叹气，
    终于有了一个解决方案，而不是百官劝谏的话。
    “毋丘俭、文钦。”
    “末将在！”
    “着汝二人领兵三万，绕过襄武攻鄣县。”
    “若鄣县不得破，围住即可。”
    “沿渭水西进，侦查一番蜀军部署。”
    “末将遵旨！”
    曹魏就是财大气粗，
    一个偏军，
    居然有三万人马。
    秦良玉站在城头，遥望毋丘俭大军。
    “主公曾说过。”
    “毋丘俭此人不可轻视，有李牧、扈辄之才。”
    身侧秦明冷哼一声。
    “依洒家看，只是主公告诫我等不可轻敌。”
    “李牧、扈辄之才？”
    “待洒家出城一试！”
    秦良玉并未阻拦。
    她也想看看毋丘俭的能力。
    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
    光是刘谌的一句警示，并没有太多信息量。
    “呔！”
    “兀那魏将！”
    “可敢跟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两军对圆，
    一千对三万，竟对出了舍我其谁的豪迈感。
    “蜀将欺我大魏无人邪？”
    “看本将刀法！”
    魏军中转出一将，
    拍马舞刀直取秦明。
    一通鼓未毕，
    秦琼手起棒落，直砸的魏将头骨迸裂，汁水四溅。
    “蜀将好胆！”
    又一魏将按捺不住，
    坐下马嘶鸣，手持一杆方天画戟，欲为同僚报仇。
    气势不差，
    就是实力太逊。
    两人交手不过二十合，被秦琼一棒砸的稀碎。
    “呵呵。”
    “尔等孱弱至此，不思回家勤习武艺，却霸占我大汉土地。”
    “真是韩门献丑，贻笑大方。”
    魏军阵中，
    众将皆恼羞成怒，但有同僚‘珠玉在前’，他们也不敢托大。
    文钦见己方士气受挫，
    把坐下马一拍，飞驰出阵。
    “蜀将休狂！”
    “吾文钦来战汝！”
    ‘文钦？’
    ‘主公有言，如今曹魏猛将，当看文钦！’
    秦明心中激动，
    大喝一声，打马向前，挺手中狼牙烽火棒便出迎敌文钦。
    一个铁枪舞的精湛，一个狼牙棒使的醇熟。
    两个斗到五十合往上，
    城头秦良玉见秦明棒法渐渐招架不住，忙鸣金收兵。
    秦明喘着粗气走上城头，
    双手还在微微颤抖。
    “将军。”
    “那文钦果然骁勇。”
    “若再有二十合，末将怕不能敌。”
    过不了百合，
    便意味着文钦有一流上游的水准。
    秦明虽为五虎，
    但毕竟时代不同，武艺天花板亦不同。
    “魏有文钦此等猛将，怕是不能力取。”
    秦良玉略微思索。
    “将城内守卒分为三队。”
    “一队守城，一队准备，一队休息。”
    “吾料定毋丘俭不会弃城而去，待时机成熟，可夜间袭营！”
    秦明再次抖擞精神。
    斗将斗不过，袭营还不会么。
    待至深夜，
    两人再次登城观望。
    果然见鄣县四面被围。
    “秦将军，看魏军北营。”
    秦良玉手指北面。
    “那里军帐层峦，井然有序。”
    “外有鹿角，中有大帐。”
    “准是毋丘俭的中军。”
    秦明听了这话，
    当即请命，不拿毋丘俭人头誓不回转！
    “秦将军莫急。”
    “既然主公如此盛赞毋丘俭，吾等不可大义。”
    遂令秦明带上鼓号手，跑去城外，大吹大擂。
    便是疲兵之计了。
    但真要用计，
    也要讲究个灵活变通。
    如此三次，
    毋丘俭忍无可忍。
    他揉着发胀的脑袋：“蜀军此计，乃是虚张声势，早年诸葛村夫也用过！”
    “此乃疲兵之计。”
    “吾等不可上当，传令全军，再听鼓声，不必起床继续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