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长孙无垢的分析，
刘谌心中稍缓。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若是天下百姓都这样看自己。
对于日后攻略北方一定有影响。
君不见，曹操攻打徐州之时，一路屠城。
自那以后，天下百姓无不闻曹色变。
一路回到府邸，
管家福叔仍旧一脸喜悦的迎接刘谌，
对长孙无垢、秦浣二女，更是一口一个主母叫着。
话说，
他又没见过长孙无垢，怎么知道这位是主母？
难道系统每召唤一个人，
都会给npc植入记忆？
“福叔。”
“最近有没有人才投奔过来？”
刘谌南征之前，
托福叔招徕一些江湖名士、游侠。
“主子，倒是有几个特别不错的。”
“只是他们今日外出了，并不在府上。”
刘谌记在心里。
说不得，
下一个召唤的人杰的植入身份就是这个。
“主公。”
李严从偏房走出。
“正方。”
“听说外面的流言蜚语了么？”
李严笑笑，
他刚在外面吃饭回来，
如何不晓得。
“主公毋需多虑。”
“扩散流言之事，不过是小人行径。”
“待主公日后名传四海，谣言不攻自破！”
这话说的，
基本上和长孙无垢的意思差不多。
真没什么问题？
“不过……”
李严话锋一转。
“主公冠礼、出阁一事，还要与大司马商议一二。”
刘谌点点头。
出阁一事。
还是要朝中大臣主动上奏才好。
“也罢。”
“今日无事。”
“去蒋公那转转！”
秦浣、长孙二人留在家中，
刘谌只带上李严一起。
路上，两人闲聊。
“傅佥怎么样了？可曾来信？”
“今早主公入宫，吾便得子云来信。”
“说是病情好转，已无大碍。”
“信上还提到，恭贺主公平息叛乱，攻略南中。”
病情好转就好啊。
可别折了一个关索，
再带走一个傅佥。
那刘谌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姜维那边呢？”
“还有秦琼那边？”
他俩的书信，
都是直接寄往成都刘谌府邸的。
出征南中期间，
也没看到两人的书信，心中不免也有挂念。
“叔宝那边还可。”
“与魏军有些摩擦，但都不大。”
“近来，凭军功，也升了个校尉。”
“白帝城相安无事。”
“伯约提拔石宝做了他亲将。”
刘谌听着这巨大的差距，
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说起来，
秦琼的能力还在石宝之上。
现在居然只是一个校尉。
反观在姜维麾下的石宝，短时间便升做了将军。
虽然是杂号将军。
这也就看出魏延和姜维之间的差距。
殊不知，
姜维真的是怕了。
他每每回想起诸葛亮呜呼，感觉心中的天都塌了。
到了他这个层面，
蜀汉真正能用的大将都有谁，他心中清楚的很。
所以他比魏延更明白，
石宝的出现，对于蜀汉来讲意味着什么。
纵观蜀汉现在的高官。
能独当一面的，只有姜维、魏延。
但两人年纪都不小了。
一旦两人百年，甚至说其中一个百年，蜀汉现在仅有的一点局面都要急转直下。
“劳烦禀告大司马，五皇子刘谌前来拜见。”
门口小吏一惊，
拱了拱手，匆忙进去通禀。
不多时，
蒋琬亲自走出。
“殿下！”
“老臣不知殿下到来，有失远迎！”
刘谌表情怪异。
蒋琬对自己这么客气？
“不敢有劳大司马。”
“今日前来，只是挂念大司马身体。”
“呵呵，老臣听闻殿下在南中大胜，心情舒畅，病也好了七八分。”
说着，
伸手一引，请刘谌入内
“大司马可曾听闻坊间流言？”
李严瞥了刘谌一眼。
看起来，
自己这位主公，极度在意外人对他的看法啊。
不过也好。
在意百姓对他的看法，就说明刘谌有心怀天下的潜质。
蒋琬的说辞，
和李严、长孙无垢大差不差。
都是让刘谌安心就好。
“殿下以为。”
“何人拥有如此能量，让成都一夜之间流传殿下之事。”
刘谌愁眉思索片刻。
试探性说道：“黄皓？”
蒋琬摇头大笑：“一介阉党，还不至于有如此能力。”
“……最起码，老夫在位之时，他不会有如此能力。”
刘谌一愣，
似乎蒋琬对于蜀汉的未来有所预料啊！
蒋琬在的时候，尚且能维持诸葛亮遗留的局面。
蒋琬百年，
轮到费祎的时候，却又差了一点。
然后董允期间，朝廷就有些放飞自我。
最后陈祗、董厥时期，
蜀汉彻底走向灵帝的老路——宠信宦官，甚至连灵帝时期都不如。
“其实老夫也有所猜测，但不敢妄言。”
“近来听闻，谯周与世家豪族有所往来，就是不知……”
蒋婉说到一半。
算是浅谈辄止。
“殿下此来，不是特意来找老臣寻求慰藉的吧？”
正处在恍惚中的刘谌反应过来，
抱拳施礼道：“蒋公明见。”
“经此一战，某以为，我蜀汉此时内忧外患，正是我辈用命之时。”
“故而希望能提前冠礼、出阁，还望大司马相助一二。”
蒋琬敛容，收起刚刚的云淡风轻，转而变得严肃。
他伸手摸向茶盏，
拿在手中缓缓品鉴。
似是在品鉴茶叶的好坏。
也似是在品鉴现在的刘谌是否有能力独当一面。
这里面，
蕴含着一个道理。
如果按照正常年龄行冠礼、出阁，
那么就证明，该皇子中规中矩，选一个安全之地当做封邑就好。
若是太子，那基本就是个守成之君。
而如果冠礼、出阁的时间推迟，
那么这个皇子必然是不堪大用的。
留在后方，
富贵一生就好了。
但第三种，
也就是刘谌这种。
拥有突出能力，也渴望独当一面的皇子。
这种皇子，势必是要放在边陲之地，不仅仅是向皇帝、朝中大臣证明自己，也要向天下人证明自己。
但刘谌真有这个能力么？
蒋琬在回忆南中战报。
刘谌的勇猛，无可厚非。
但谋略……
东汉末期，乃至于三国后期，
评价一个人，大多还是从谋略出发。
因为这个时代，诞生了太多的奇才。
“善！”
良久，
蒋琬吐出一个字。
“下次上朝，老臣当为殿下请命。”
“如此，谌多谢蒋公了。”
时光如白驹过隙。
一晃半月已过。
刘禅在后宫玩物丧志，各种珍惜鸟兽鱼虫，玩的不亦乐乎。
早忘了上朝的事。
“陛下。”
“大司马蒋琬多次上书，请求提前为五皇子刘谌行冠礼、出阁。”
“哦？卿等以为如何？”
“诶！咬它，对！咬啊！快咬！”
谯周看着刘禅斗蛐蛐的模样，
脸上担忧，心中却乐开了花。
好哇。
如此，天命在曹！
“禀陛下。”
“听闻五皇子过于粗鄙，做事不论后果。”
“再者，坊间传闻，他茹毛饮血，形同野人。”
“提前行冠礼，恐怕不能服众。”
谯周回奏的时候，
刘禅头都没回，始终关注着自己的蛐蛐。
“好！”
“那就先不行冠礼……哎呀！又输了！”
“尔等不是说找到一个天下最强的蛐蛐么？”
“怎个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