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丞相墓前告吾一状？”
    蒋琬嗤之以鼻。
    “今日朝堂上，若是尔等阻拦，吾反倒要告尔等一状！”
    “丞相临终前，仅留五皇子一人在侧。”
    “难道尔等就不觉得有些蹊跷么？”
    不等众人辩驳，蒋琬立即说道。
    “丞相生前，事事只求谨慎。”
    “他能不知道遗着念给一个人听，后果是什么吗？”
    说罢，
    蒋琬拂袖离去。
    走到马车旁，看也不看老哥几个，上车径直离去。
    众人还处在混沌中。
    “嘶。”
    “往日蒋公琰宽宏雅量，何时变得如此……”
    郭攸之费解。
    却不料其他几人也没有言语，
    坐上马车匆匆离去。
    只留他一人呆立宫门之外。
    “这……”
    “老爷，回府否？”
    郭攸之抬头。
    看向马夫。
    良久不曾移开目光，看的马夫脊背发凉。
    “走！”
    “老爷要去哪里？”
    “前阵子不是传五皇子在城中有个府邸么？”
    “就去那！”
    “……喏。”
    从皇宫到刘谌府邸的路上。
    街市喧嚣，各地远道而来的小贩叫卖着手中的商品。
    而与之相反的，
    是刘谌的厢房。
    熏香袅袅，假山流水潺潺。
    刘谌这几日，
    可以说是一直没回皇宫。
    神奇的是，
    刘禅也没派人来找他。
    秦浣倒是托那个叫孙彬的小宦官来过几次，除此之外，倒也落得个清净。
    “老夫听闻皇上沉迷斗鸡、斗虫……”
    坐在榻上的李严摇着头，深感无力。
    “殿下说说，丞相这才走了多少天，皇上他……”
    李严化身摊子，连连摊手。
    “所以，这就是某为何急着掌控军权。”
    “我大军交到这些人手里，自保尚且有虞，更别提北伐了。”
    刘谌最近研究了个新东西。
    用西川茶叶，烘烤出来一批烟叶。
    自己又找工匠做了个漏斗……味道并不好，这个时期的茶叶并不适合做烟叶。
    但闲暇时间，咕嘟一口，权当娱乐了。
    看着吞云吐雾的刘谌，
    李严好奇：“殿下以为，蒋琬、费祎等人，不可用乎？”
    “可用！”
    刘谌长叹口气：“但也只可用在内政上。”
    “军略就算了，还是要久经战阵的将军来的。”
    蒋琬的光荣事迹，
    刘谌可是记得清楚。
    这老小子代丞相事以来，将西川治理的也算是井井有条。
    但却从未主动北伐，或者说，他自己也明白自己没有统兵的能力。
    后来还是刘禅催促，
    蒋琬这才着令姜维率军北上。
    但这一次北上，也仅仅只是做做样子。
    给了姜维几千人，让他自由发挥。
    后来蒋琬率军屯驻汉中，竟然又想出了沿汉水，走水路东进的策略。
    也就是攻打上庸、西城。
    可上庸、西城两地，相对于汉中盆地来说，无疑是一块飞地。
    西面就是襄樊，有曹魏重兵把守。
    北面就是南阳、关中。
    从洛阳南下，出了武关就能随时支援上庸、西城两地。
    而且蒋琬也没有想过，
    一旦打了败仗，他怎么回来。
    从汉中攻打上庸，是顺流，这个肯定好走。
    可从上庸撤退回汉中，却是逆流。
    历史上，
    司马懿也曾走汉水进攻汉中。
    但坐船走到一半，大军竟寸步不能进。
    由此可见，
    蒋琬的军事能力实在堪忧。
    “主子！”
    门外，
    富叔的声音传来。
    “侍郎郭攸之求见。”
    “郭攸之？”
    刘谌眉头一皱。
    “引他进来。”
    这郭攸之来这里干什么？
    “老夫听闻，今日乃是朝议日子，会不会和朝堂有关？”
    一听今日朝议，
    刘谌的双眼亮了起来。
    他可没有忘记蒋琬说的话。
    “臣，侍郎郭攸之，拜见五殿下。”
    “郭大人无须多礼，速速入座。”
    “只是不知，郭大人来访，是有何事？”
    郭攸之略微组织了下语言。
    款款道来：“今日蒋公琰于朝堂上力争，要皇子南下平叛。”
    “陛下已经许给他便宜行事之权。”
    “除大皇子外，其余皇子任你挑选。”
    除大皇子外？
    刘谌一愣。
    他现在最大的竞争者就是大皇子啊。
    没想到却被刘禅自己除去了。
    “不知。”
    “五殿下对此次南下平叛，可有意想？”
    刘谌看了眼李严，见李严微微点头。
    遂打定心思。
    “实不相瞒。”
    “蒋公卧病之时，某曾去其府上探望。”
    “当时，某便表露出想要南下平叛，为陛下分忧的想法。”
    郭攸之暗道果然。
    一切都是因为这个五皇子。
    结合之前蒋琬所说，
    为什么诸葛亮偏偏让刘谌一人在最后时刻侍奉左右？
    难道这两个人将宝押在了刘谌身上？
    暗地里，
    郭攸之不断打量着刘谌。
    除了个子高点，
    看不出什么过人之处啊？
    个子高，
    难道刘谌武艺不错？
    可武艺不错，不是还有大皇子刘璿么？
    当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郭攸之也只得作罢。
    “既是殿下相请，估摸蒋公琰必会令殿下率军南下。”
    说着，
    郭攸之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扫了一眼刘谌。
    “殿下。”
    “兵法云，三军未动，粮草先行。”
    “殿下久不出宫门，麾下人手未必齐整。”
    “臣郭攸之，愿为殿下分忧！”
    毛遂自荐？
    怎么个意思？
    ‘系统。’
    ‘帮忙检测一下郭攸之的属性。’
    【叮~】
    【郭攸之，字演长】
    【武力：28，统帅：36，智力：88（-2），政治：94（-2），魅力：89】
    ‘系统，这郭攸之看着也不大啊。’
    ‘怎么现在就退化了？’
    【这代表郭攸之还未成长完全，巅峰属性减去括号里的数字，就是他现在的属性值】
    ‘额……’
    也不知道是不是系统召唤的人杰质量太高，把刘谌的胃口养刁了。
    他竟觉得郭攸之有点拉。
    “殿下迟迟不绝，可是嫌弃在下本领不济？”
    “也罢。”
    “既是殿下看不上吾，只当吾自讨了个无趣。”
    说实话，
    他想跟着刘谌南下，是想搏一个好前程。
    君不见，
    跟着诸葛亮的那些人，几乎年年升迁。
    临了，一群人又越级升迁。
    郭攸之如何能不眼红？
    他这次来，也早就打好了毛遂自荐的想法。
    奈何当他说完，
    刘谌竟然沉默了。
    这……
    郭攸之只感觉脸颊火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