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玄夜想去审问息括。
    沐颜拉着他的手：“我也去，审问我也是专业的。”
    玄夜蹙眉，微抬眼眸：“地牢太血腥，不适合娘子去。”
    “我现在是你主人，你娘子去不得，关你主人什么事？带路。”沐颜笑的危险。
    “真拿你没办法，要是进去后不舒服就马上跟我说。”玄夜语气宠溺，又有些无奈。
    “走吧，带我去见见世面。”沐颜调侃道。
    沐颜跟着玄夜到了修罗族的地牢，穿过七八道厚重的玄铁大门，走到一半，沐颜没想到青染也被关在牢里，看样子也是受了重伤，青染的目光和沐颜短暂相触，表情冷清。
    青染估计恨死玄夜了，但也只是败者为寇。
    又走了半盏茶时间的通道，来到审问犯人的地方。
    这时浓烈血腥味和腐烂的气味扑鼻而来，地牢潮湿，尸骨糜烂，几处莹石和烛火照明牢底的阴暗，时不时传来铁链碰撞的声音，还有痛苦的嘶吼，这里更让人害怕的是，充斥着死亡的阴气。
    沐颜屏蔽掉气味，始终眸色平淡。
    玄夜一直看向沐颜，担心她害怕或露出不适，看到沐颜这般淡然，倒是让他有些惊讶。
    审问室的地面潮湿暗沉，常年被血迹侵染，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青石。
    息括赤裸着上半身被数根链条扣在十字架上，身上多了些皮开肉绽的鞭痕，下半身鱼尾浸在鲜血染红的池水中。
    息括脸色苍白，无力的抬眼，眼底的恨意不加掩饰，就算鲛人恢复力很快，但是这些痛苦他是实实在在受了一遍，他恨死面前这对狗男女。
    “他说了吗？”玄夜的声音低沉幽怖。
    “回禀尊上，还没开口。”
    “那就是你们下手太轻了，鱼皮可以剥了。”玄夜轻飘飘的话让人不寒而栗。
    很快就有两人拿着薄翼的尖刀，一个划破息括的胳膊，还有一个人剔他的鱼鳞。
    “唔……呵！你们就算杀了我也没用，我真是什么都不知道，这么多年我也为修罗族立过功，哪怕我不是修罗族的人，也没必要赶尽杀绝。”
    息括这么一说，他确实像被冤枉的。
    “先停下，你说的倒地真假我们自己看。”
    沐颜说完，玄夜就对施刑的人点头，那两人很快退到一旁。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嘴巴会骗人，神魂不会，沐颜手指成爪，指尖点过息括的眉心对他搜魂。
    半晌，被搜魂后的息括神情有些恍惚，神魂受到入侵，他面露痛苦。
    沐颜把息括的记忆打入玄夜的脑海中。
    原来息括是魔族派来的奸细，他自小被魔族之主邪神玄襄收养成义子，息括对玄襄非常崇拜依赖。
    息括成功混入修罗族后，身份相貌到性别都做了遮掩，宫殿里的两处池塘就是息括向魔族传递消息的通道。
    修罗宫池塘里的鱼也都是息括的探子，听息括的命令，因为经常去往魔界，那些鱼也沾了魔气，息括为此偷偷往池塘下埋了大量的黑曜石，掩人耳目。
    玄夜了解事情经过后，并没有露出愤怒的情绪，看向息括的眼眸冷寒犀利，声线低沉阴冷带着玩味：“我会早点让你义父和你团聚的。”
    “不！不要伤害我义父！”息括情绪第一次波动强烈。
    不知道为什么，沐颜有种息括和邪神玄襄玩骨科的感觉，毕竟义父很多时候是高危行业。
    接下来，玄夜很快拔除了，魔族埋在修罗族的卧底和暗桩，在荷花池底也发现了暗道，具体通往哪里得找来懂水性的人探查。
    “把池塘填了，直接对魔族宣战，就说息括在我们手上，生死未卜。”
    玄夜对泠疆说完，就和沐颜回到寝宫。
    “娘子，这段时间不要乱跑，我会派人保护你，我们和魔族肯定会有一战，当年我就怀疑过魔族归顺的太过容易。”
    玄夜说话间眸色幽深，捏碎了手上的茶盏。
    沐颜重新给他倒了杯灵茶：“我等夫君凯旋归来，认真搞事业的男人真帅气。”
    玄夜白皙的耳根泛红，严肃的气息被打破，他那自带撩人的桃花眼回眸看她。
    “有娘子在家等我就好，我打算三日后出发。”玄夜是真的很心悦沐颜能支持他，多数人都惧他，只有娘子真心支持他。
    三日过得很快，出发前，沐颜理了理他的长发，亲了亲他的唇角，被玄夜掐着细腰狠狠吻了一会，直到两人气息微促，分开后唇瓣上还沾着水光，玄夜呼吸一滞。
    沐颜拿着面具给他带上，温柔抱着他：“知道你厉害，防人之心不可无，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虽然你心眼很多，但是战场上再多就不为过，早去早回。”
    玄夜紧箍她的腰身，戴着凉意的面具触碰到沐颜的耳畔，深吸一口她的馥郁香气：“娘子怎么能这么想我？我就算心思在心机深沉，也还是叫你主人。”
    沐颜被他撩的心里酥酥的，终于打发他走后，沐颜随后也在暗处跟了过去。
    修罗族大军势如破竹，魔族之主玄襄没想到玄夜如此强势，他本想慢慢渗透修罗族后，找到玄夜的弱点后，再想办法悄悄弄死他。至于息括，在他眼里只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魔族冷情，而妖兽大多数连流淌的血液都是情……可怜息括满腔真情。
    这场大战在魔族的节节败退中，修罗族逐渐深入腹地，战场上到处是两族的残骸尸骨，满目疮痍。
    沐颜一直在云层中隐去气息跟在玄夜后面，玄夜确实厉害，永夜功大成，在这个世界绝对是天花板的级别，所到之处皆是魔族尸首。
    战场上不知何时泛起雾，逐渐浓郁，察觉到玄夜消失不见的那刻，沐颜扔掉手中的瓜子。
    迅速展开神识，很快发现这是个陷阱，突然出现的秘境，魔族故意把人引到这里，看来这秘境有鬼。
    沐颜进入雾气后，很快被雾气包围，一到白光，面前是一片森林，蓝天青草白云，微风拂面都是花草的清香，这和刚才战场的杀戮完全是两个图层。
    展开神识，快速寻找起玄夜，沐颜知道剧情早就偏离轨道，天道应该是不想修罗族一统六界。
    沐颜走了一段路后发现，这秘境随处可见一种喇叭一样的紫色花朵，空气中的香味就是从这种花里面绽开的。
    没走多久沐颜停住脚步，她仔细看观察紫色喇叭花，这香味很像曼陀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