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贱人！”贺泓渊再也忍不住，朝着萧纾清扑过去，贺昱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冲过去紧紧抓着贺泓渊的胳膊。
“死野种！滚开！”贺泓渊一脚踹出去，这脚用了十足的力气，贺昱到底还是个小孩子，根本抵挡不住这种冲力，一下子被甩飞，撞在茶几上。
茶几的四个角，原本都是做了防撞设计的，但是前些天萧和发火，不小心磕碎了一个角。
事后因为没什么大的影响，也没有太做处理。
贺昱的头正撞在这个破损的角上，血红一片。
“粲粲！”萧和的声音苍老且无助，冲过去看着自己的宝贝外孙，但是贺昱已经没了力气，缓缓滑落在地上。
萧纾清手里的水果刀也掉了下去，她没想到，居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贺泓渊怔怔站着，仿佛眼前的画面是假的，他向前两步，看到贺昱的后脑不断地流出血。
萧和颤颤巍巍拿着手机，打算拨通120，被萧纾清抢过来，她只做了一个口型，“报警。”
看着贺泓渊，萧和没有再理这个人，而是抱着贺昱不停地叫。
贺泓渊看到场面过于骇人，第一个想法就是逃。
他绝对不能再被抓进去了！
脑海中的一个想法支撑着贺泓渊跑出了萧家，他开上自己的车，立马离开。
萧纾清报了地址，等报警过后，她才打120叫救护车。
萧和探了探，贺昱还有微弱的鼻息。
“粲粲...”萧和的声音里透露着无助，相比思路清晰的萧纾清，萧和此时就是一个失去外孙的无助外公，除此之外，没有其他。
贺昱被送到医院，确认死亡。
警察封锁了现场，周芷岚回到家的时候，差点晕过去。
她强忍着内心的翻涌，询问萧和，得到的答案是，贺昱死了。
“怎么...怎么会...”周芷岚顿时觉得头晕目眩，差点栽倒，还是萧和扶了她一把。
“我跟纾清得去公安局，你自己...还是先别回家了，去找个酒店待着吧。”
萧和叹了口气，仿佛一夕之间苍老了许多。
贺泓渊没回家，何姃遥有些疑惑，她第一时间联系了贺颜谦。
“阿姨，我说个事情，您要挺住。”贺颜谦的声音透过电流传过来，有一丝冷意，“哥他...失手造成粲粲的死亡，现在已经被抓起来了。”
“小谦，这，这是真的？”何姃遥扶着桌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您好好在家待着，这件事有我。”贺颜谦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萧纾清在警局把自己的所见所闻都交代了，萧和和其他佣人也能作证。
最清晰的，还是萧家客厅的监控录像，角度偏偏还特别犀利，拍到了全部内容。
这下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贺泓渊。
贺颜谦过来后，跟萧和打了招呼。
萧纾清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如果世界上还有人想要贺泓渊进去，那么就是贺颜谦了。
不知道为什么何姃遥都不亲自出现，现在想来，贺颜谦已经把何姃遥给拿捏住了。
靠着他这副‘无害’的样子。
配合完调查，萧和跟萧纾清从警局出来了。
“走吧，你妈在酒店开了间房。”萧和对萧纾清说，萧纾清点点头，家里现在回不去，住酒店也是好的。
萧婻清是从何姃遥的电话中得知贺昱的死讯。
这个小孩，着实有些可怜。
挂断电话，池柏风看着萧婻清的眼神，里面带着一丝哀伤。
“怎么了？你妈说什么？”
“说...贺昱被贺泓渊误伤，撞到茶几，死了。”
萧婻清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像机器人，但怅然若失的表情，却显露了她的惋惜。
“别想了，跟我们没关系。”池柏风抱住萧婻清，安慰道。
是啊，跟自己没关系了，是死是活，都不是她萧婻清辛苦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
这辈子，贺昱就是他自己，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柏风，你说，人有上辈子吗？”萧婻清忽然开口问。
池柏风顿了顿，握住萧婻清的手，“我只相信这辈子，相信眼前人、眼前事。”
萧婻清轻轻点头，确实，她也不该拘泥于上辈子的事了。
但是该做的，她会做完。
贺泓渊被抓进去了，至于判多少年，证据确凿，没有好的辩护律师，只能是往重了量刑。
根据贺颜谦的交代，贺泓渊是找不到好律师的。
贺颜谦来到贺宅，看到何姃遥正在院子里浇花。
只是水流很大，已经溢出花盆，但何姃遥还在发呆。
“阿姨。”贺颜谦叫了一声，不似从前一样亲近。
何姃遥这才回过神，把喷水壶放下，“小谦，你来了，泓渊的事...”
“哥的事，只能公事公办，我也尽力了。”贺颜谦没什么表情，拿过何姃遥刚才用的喷水壶，去浇另一盆花。
“那...找找人...”
“不用找了，也没有人，愿意帮一个弃子。”
贺颜谦慢条斯理地浇完这盆花，看到何姃遥的表情，带着些讶异。
“别太惊讶，阿姨。”贺颜谦扶着何姃遥的胳膊，“咱们进屋去说。”
屋子里的佣人都很识趣地离开了，客厅只剩下贺颜谦跟何姃遥。
何姃遥有些疑惑，看着贺颜谦，“小谦，你...”
她敏锐地感觉到贺颜谦今天很不一样，这种感觉，让她心里很是不安。
“林意乔跟林琦，已经送走了，她们的去向，您不用担心。”
贺颜谦抚摸着手里的褐色抱枕，轻轻拍了拍。
“什么意思，小淑说她们度假去了...”何姃遥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
“当然，去国外，也是好的度假方式。”贺颜谦打断了何姃遥的话，“有很多人，现在生不出孩子，尤其是儿子，就特别想要一个，林意乔又是吃不了苦的，想必会找一个好人家。”
贺颜谦没有把话说得太明显，但是何姃遥已经明白了。
“你！你怎么能这么做？”
如果说刚才何姃遥还没有品出来，现在倒是完全懂了。
是贺颜谦操作的这些事情！
“我这样过分吗？”贺颜谦起身，站在何姃遥面前，笑得阴狠，“我觉得跟阿姨做的事情相比，还有些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