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夏嫣长松了一口气,打了这么久消耗了这么多体力,终于支持不住倒了下去。
秦书雪只好费心费力地把司徒夏嫣背起来,小姑娘看着瘦瘦的不重,实际上每天锻炼一身肌肉,背着还真有点背不动。她走两步歇一会儿,天已经完全黑透了。
秦书雪在森林里彻底迷了路,今晚没有月亮黑漆漆的,她都找不到马匹在哪里,听见森林周围妖兽的嘶吼声又不敢乱走,只好在司徒夏嫣身边守着,盼望她赶紧醒过来。
秦书雪毕竟不是医生,她实在诊断不出司徒夏嫣怎么了,治疗阵法画了几个人也不见醒,她紧紧地抱住了司徒夏嫣,简直要哭出来。
秦书雪听见几声异常的响动,更加害怕了,但还是画了个隐匿阵法挡在司徒夏嫣身前。
一个人从黑暗中走出来,拨开树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秦书雪立刻全面警戒。下一秒她的铃铛就响了起来,那人听见声音立刻走过来。
该死的嬴雍,早不打晚不打这种时候打干什么?秦书雪咒骂了他一句,才发现嬴雍没教她怎么挂啊!她只好手里紧紧捏住法术,接起来压低声音道:“你先闭嘴别说话!”
“书雪?”那个人影走过来,铃铛传来了同样的声音,“你在哪呢?”
踏马的这小子不声不响的秦书雪还以为是坏人呢!她赶紧擦坏阵法:“我在这呢,嬴雍,你怎么过来了?都不出个声!”
嬴雍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这不怕有妖兽,大晚上的要是围攻咱们还真处理不了……哎,你怎么跑这么远?”
嬴雍还没看到地上的司徒夏嫣,秦书雪没好气地把人背起来,不客气道:“我俩来杀妖兽做任务的好不好,你带马来了吗?我背不动她了,快回去让玉泽师兄看看,不知道怎么了一直不醒。”
嬴雍大吃一惊,赶紧把人接过来:“那是该看看,万一赶不上明天的批斗大会,不是表彰大会了呢。”
这哥们怎么跟别人一句好话都不说啊,秦书雪真是服了他了:“你少胡说八道,司徒夏嫣被针对完全是因为其他门派不干好事,怎么正道还跟妖似的,一点担当都没有。我不信掌门也这样。”
嬴雍笑了笑:“我当然不是希望她被罚,只是你也该听说掌门不问琐事,一心搞什么琴棋书画陶冶情操,本来这位置轮不到他做。大家敬服他的实力让他三分,实际上大家都知道内务是师叔在操持,维持门派的联合还是保她真不好说。”
“那夏嫣做的这些你是说都没有用吗?”秦书雪很气愤,“他要是敢这么断案,我就离开门派,这种地方还有什么好待的?”
嬴雍的眼神冷了几分:“这地方从来都是这样。人人挤破头要成仙,不过也只是更强的人的跳板。人的命要发挥出最大的价值才有用,不然就是可以随意处置的玩意儿。不过书雪你放心,我们几个领头的弟子商量好了会给她求情的,相信师叔眼睛不瞎的话也该知道,这个节骨眼上修为高的弟子有多重要。”
秦书雪点了点头,她自己人微言轻,但是掌门弟子衡离和皇族嬴雍的话应该还是有几分分量的,最好让上面以为这是皇族的授意,先保下司徒夏嫣的命再说。
虽然有一点自责,但秦书雪知道司徒夏嫣的事并不是自己的错,而是那个可恶的妖的错。自己只是个导火索罢了,因此也没有心里不舒服。
两个人把司徒夏嫣扶上马,司徒夏嫣毫无意识,在马上像一条泥鳅,怎么扶都会滑下去。嬴雍叹了口气:“哎,本来还想让她自己乘一匹马,这样咱俩就可以走一起了。”
秦书雪给了他一个白眼,真是一点也不懂得心疼子民啊。
鉴于这夜色茫茫,秦书雪又丢失了刚租到的马,三人只好决定让秦书雪骑着马抱住司徒夏嫣,嬴雍在旁边牵着马走。
“你带两匹来不就好了,怎么来接我还只带一匹。”秦书雪气得大骂,“不就是想偷偷计划和我同乘,都不问我的意见!”
她很感谢嬴雍的出现,但是嬴雍那张脸一凑过来,她就一句好话都说不出了。
被骂了的嬴雍嘿嘿了一声,反倒以此为荣似的,脸皮有城墙那么厚:“我只是和你一起骑马,也没想什么别的,这不是怕黑灯瞎火跑丢了吗?咱俩一起比较安全。”
秦书雪冷哼:“咱俩是安全了,夏嫣有点不安全了。”
二人很快赶到了驿站,秦书雪都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弄丢了马匹,倒是店老板看见晕过去的司徒夏嫣,没问那么多就收了银子,看在嬴雍的面子上又租了一匹马给他们。虽然没说出来,但是掌柜的心里偷偷犯起了嘀咕,感觉秦书雪脸上的疤实在是太眼熟了,好像弄丢过他家的马不止一次,下次租马的时候要三思而后行啊。
秦书雪丝毫不知道自己被划进了黑名单,她全程躲在嬴雍背后望天望地的,还以为掌柜的没看见她的脸呢。
三个人终于回到门派,秦书雪也顾不上人是不是都睡了,直接往医馆拔足狂奔,颜玉泽已经睡下了又被她叫起来,看见秦书雪焦急的神色,他也没什么脾气了。
“这是怎么了?”
秦书雪把来龙去脉细细讲了一遍,嬴雍一边佩服一边道:“司徒夏嫣真不是一般人啊。不过这次也确实是你们运气好,碰上它玩这种过家家游戏,不然可能它不会轻易地露出破绽。哎,这除了这么大的妖,掌门怎么也得有点表示吧?”
颜玉泽鲜少见司徒夏嫣来医馆,平日里那些小伤司徒夏嫣都是自己买了纱布绷带绑一绑,再拿药水涂一涂。因此颜玉泽见到司徒夏嫣身上的新伤叠着旧伤,还真是吓了一跳。这女孩子不能死,起码不能死在自己人的内斗里,颜玉泽下定决心明天好好求一求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