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秦书雪去开门,门就被那人自己弄开了,嬴雍一脸着急地冲进来:“哎呀书雪,我都忘记你不舒服了,我自己进来。哎?你怎么下来了?”
秦书雪做贼心虚:“躺得骨头痛,我就起来走走。”
“哦,”嬴雍不疑有他,“那我扶着你,咱们出房间走走,吹吹风。哦对了书雪,你怎么不理我的传音?我一下午都找不到你要急死了,你知道吗我师父说的话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给我讲的又是我最讨厌的木系法术,真不知道植物这么容易弄断的召唤有什么用,你喜欢木系法术吗?你要是喜欢,我认真听了再教你。”
嬴雍只保持了一个下午的正常,终于还是憋不住嘴,好像不说话就要死了一样。
话多倒没什么,自顾自地说话就有点……让人跟不上啊。
秦书雪索性也不回他,反正自己就是专程来坦白加道歉的,任由嬴雍抓着她走了几步,支支吾吾道:“那个……嬴雍,我不是故意的。你的铃铛,我找不到了……”
她小心觑着嬴雍的脸色,越说越小声:“那个多少钱?我赚了钱就赔给你,或者你还要这个一样的也行,我给你买一个。”
嬴雍不太在意地托着秦书雪的手臂,引着她往出走:“哦,丢了就丢了,你没事就好。不过你也不用赔我,因为这也不是钱不钱的事,虽说传音的东西不能算少,但是这对铃铛是我皇族当年和重云派第一代掌门联手所制,你若是寻,也只有我们皇族血脉身上有了。”
这不完蛋了。这下谁捡到去皇族认个亲,这又该怎么说?
“我爹又不傻,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有几个孩子。”
秦书雪很自责:“早知道我就不要了。皇上知道你弄丢了铃铛,会不会怪罪你?”
嬴雍突然沉默了。那能不怪吗?那可是御赐的东西,别说怪罪了,过几年皇上身体不行了,没准还影响皇位的继承呢。但是嬴雍都已经是修仙之人,他若是不争想来这把火也烧不到他身上,安慰起秦书雪:“没事。皇上能缺个铃铛?你放宽心,你一个小姑娘,皇上也不会和你计较这件事的。”
“那不行,”嬴雍这么说了秦书雪可不能这么信,“我拿不回铃铛,你开个别的条件吧。我不能什么都不做。”
嬴雍突然颇有些意味深长地问:“可如果铃铛根本不是你弄丢的呢?”
“是我弄丢的,我让玉泽师兄放到了房间外的阳台上,”秦书雪回忆着细节,突然不可思议地看着嬴雍,“你是说玉泽师兄偷走了铃铛?”
嬴雍被秦书雪突然的大声吓了一跳,一脸茫然:“颜玉泽拿你铃铛干什么?咱们重云派是大派,有掌门师兄那样的身份,给弟子弄个传音的玩意儿还不简单。一般人也不会知道这是皇族的东西,而且颜玉泽不像那种人。”
那你瞎分析什么,搞得我还以为自己突然开窍了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秦书雪在心里扇自己巴掌,对不起玉泽师兄,对不起怀疑你。
“那是谁偷的?确实,有人路过那里就有人起歹念,那些穷得接任务赚钱的弟子总有嫌疑的。”秦书雪继续认真分析。
嬴雍脸上的疑惑更深了:“这些弟子这么坏吗?捡到东西不交公的?”
秦书雪简直是咬牙切齿地问:“那你是在怀疑谁?”
“窗户没关好,不是掉下去滚哪了,可能是鸟什么的叼走了吧?有些鸟就喜欢这种能出声的小玩意。”
闹了半天这个人在这里怀疑鸟,秦书雪真是感觉聊不下去,把自己的胳膊从他手里扯扯:“我饿了,我要吃饭了。你快走吧。”
“不用!我不是说了让你吃一次御厨么?我把人给你带来了。”
“你把御厨带来了?你还有时间回家?”
“不是,我把御厨的女儿带来了。”
……嬴雍每次都能给她新的惊喜。
那个人被嬴雍拽上来的时候还有些不情愿,碍于面子不拒绝他:“五皇子,我真的不能耽搁太久,每天晚上我都得去涵柔那里,你找我来这里是做什么?我身体好得很。”
秦书雪靠在墙边一看,好嘛,嬴雍这是真傻还是假傻,把楚端敏叫来是什么意思?白天她受了一顿嘲笑,总不能晚上再来一次吧。
看着楚端敏眼神里的不服气,秦书雪好像想到了什么。
“我就是让你来给她做顿饭,”嬴雍指了指秦书雪,当然,不指也无所谓,楚端敏上了台阶就看清了墙边那个人是谁,感觉她也无语了。
但嬴雍在这,她说话很客气:“五皇子,这恐怕不行,这里没有食材和工具,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嬴雍一时间有点难办,这修仙修的,楚端敏见了他都不用蹲下行礼,腰板一下就硬了。他也不好一直拿身份压人,一时无话。
楚端敏恰到好处地补充道:“如果您提前跟我说好来做饭,我就会自己带了。”
秦书雪当然知道楚端敏早猜出来嬴雍的心思,说不定特意来这一遭就是演给自己看。她微微一笑:“我受了伤,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好的,清淡一些就行。这是于宜师兄配药的地方,肯定种着些药材野菜什么的,你摘来随便做一下就行了。嬴雍盛情难却,我是不好拒绝的。”
“我在宫里长大,没做过野菜。”
“没做过野菜,药膳总是做过的吧。”
按理说她不该为难镜涵柔手下的一个傀儡,但是再忍下去,很难保证镜涵柔不变本加厉。她不自觉拔高了气势,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药膳也不全是药啊,但这里别的什么都没有。”
“我等你,你现在取来就行。我还不怎么饿。”
“那拜托五皇子和我一起走一趟吧,我一个人拿不了太多东西。”
嬴雍好像看出来了些什么,正要拒绝楚端敏,秦书雪不着痕迹地拉了拉他的袖子,让他闭嘴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