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花千树惊讶得咀嚼苹果的动作都僵住了，整个人呆愣愣地张着嘴。
    好可爱。
    宗承炎一颗心软成一滩水，伸手戳了戳她鼓鼓的脸颊，“有这么惊讶？”
    花千树“咕咚”一声，艰难把口中的苹果咽下，这才急忙问他：
    “你确定吗？可是……神对谎言的感知是敏锐的，小颖如果骗我我不可能察觉不到的。”
    宗承炎轻笑，“小颖确实没有骗你，你仔细想想你和小颖的对话，她是不是从来没说过她把文件还回来了？”
    花千树一愣，细细去回想，她最初从齐特助这边拿了文件回去要找小颖交换的时候，小颖只说“这不是分公司的企业年度报表，企业年度报表在齐特助那儿，你快去找他拿”。
    【这不是分公司的年度报表】，没问题，那份文件的确不是。
    【企业年度报表在齐特助那儿】，也没错，她甚至还亲手从齐节那里拿回来了。
    小颖的话拆开来每句话都是事实，但连起来却是从头到尾避重就轻，核心的问题根本没有回答！
    “可是……那个保安也跟我说文件还了啊？”
    她皱着眉，当然也能确认保安没有撒谎，若不然，也不会放任这么简单的事情出现这么大的纰漏。
    宗承炎轻笑，“如果是小颖告诉他已经派人把文件送还了呢？”
    小颖再怎么样也是行政部的老人，他说的话还轮不到一个保安质疑真假，而且她也没必要向保安交代具体派的谁，那在保安眼里就是文件已经有人送还了，那花千树问起来他当然也这么回答。
    保安所说的都是他认知内的事实，当然也就不存在撒谎与否的问题。
    花千树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她一拍脑门儿，气呼呼地瞪着宗承炎，“太坏了！你们凡人真的太坏了！”
    她以前以为神明能看穿谎言，这世间所有便在神明面前无所遁形，哪里想到小小凡人也会钻空子，即便不撒谎也能神的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
    被打成坏人的宗承炎：“……”
    他又好气又好笑，捏了捏花千树的脸，“任何物种都有好坏之分，怎可一概而论？”
    有道理。
    花千树想了想，她化形不久，但至少目前为止，遇到的还是好人偏多，这才稍稍收敛怒气，转而不好意思地跟齐节道歉，“对不起啊齐特助，我以为她给你了。”
    宗承炎看得心软，“跟你没关系，是她太坏了，你不用自责。”
    “啊？”
    花千树回神，摇了摇头，“我没有自责，我只是很奇怪，那份文件我都看过，没有齐特助的名字，为什么会是齐特助的文件呢？”
    她就是因为确定没有齐特助的名字，当时才会相信小颖的话，没有刨根问底。
    齐节也无奈：
    “那不是我的文件，是炎总收集的关于星辉的内部资料，以及之前星辉和霍氏的一些私人纠葛，因为最近星辉内部查得严，员工的个人社交账号都是被密切监视的，不太方便发邮件，这才会辗转以邮寄的方式送过来。没想到……”
    这样啊……
    花千树扁扁嘴，又问：“那你们急用吗？”
    “当然急！”
    齐节几乎是下意识回他，“霍氏一夜没落，树倒猢狲散，霍家大部分人都卷款走人，只剩霍三少爷还在苦苦支撑，但他也撑不了太久，星辉一直对霍氏虎视眈眈，那份资料决定了宗氏的态度以及后续的战略方向，是和星辉和合作一起吞掉霍氏，还是借着霍氏给星辉做局吞掉星辉……”
    其实不管选哪条路，宗承炎都是必赢的局。
    只是如果可以，他当然想选后者。
    毕竟和星辉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吞掉霍氏之后，本就稳定的星辉还能再上一个台阶，后续他再想吞并星辉就要费很大的功夫。
    相反，和霍氏合作给星辉做局的话，吞掉了星辉的霍氏也只是勉强恢复元气而已，治标不治本。
    而且宗氏在霍氏最危难的时候施以援手，霍家必定心存感激，后面不管是吞并还是保持合作，路都会顺畅很多。
    不过因为他目前掌握的信息都太过片面，所以不敢贸然选择。
    也有传闻星辉和霍氏早就私下达成某种协议，现在所谓的弱肉强食都是装出来引别家入局的。
    所以齐节才会说这份文件至关重要，因为如果不能理清楚里面的猫腻，任何的计划都有可能是羊入虎口。
    花千树听不太懂齐节说的那些，但大概也知道那份文件关系到宗承炎赚钱，一想到自己耽误宗承炎的财运，花千树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捏紧了小拳头：
    “那得赶紧去找她，让她去把文件还回来！她刚刚还在说等下核对完数据就离职，她肯定是想把文件偷走！太坏了！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