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替他在你兄弟肋骨上插两刀?!
作者:狼人杀烂笔头   太后前期虐夫,后期守火葬场扒拉最新章节     
    你如何确定他胸怀自信?
    因为......王廷已有许诺。
    他说,无论是在城中、无人之境亦或西京地域,一旦刺杀成功则就地受赏。
    就地受赏?!
    轻飘飘四字实则极具诱惑力,同时令欲破局者不免大跌眼镜。
    这场招供从侧面印证敌人无孔不入,随时有可接应、可提溜的人马。
    也许阵仗还虚张声势,但暗地有襄助到底容易自信天成。
    难怪禁卫能前仆后继,作出不惜代价之势。
    上位圈三人皆默契保持沉默,对禁卫所言不予置评,但各人心中其实各有计较。
    司徒扬歌略显疲倦地挥手令人退下,却见薛纹凛一副饶有兴致的姿态。
    他方才说什么来着?去隔壁走一趟?司徒扬歌紧紧眉头,“不过是个普通卒子,我看也问不出什么来,除非,你不信任仅存这个,疑心他对供认有所保留。”
    薛纹凛叩着桌面不语,修长瓷白的手指温润如玉。
    他目送着禁卫低落茫然的背影若有所思,却问道,“这个打算如何处置?”
    明明方才人前温和的是他,但此刻更显清醒冷漠的也是他。
    司徒扬歌沉吟片刻,“疑人不用,要么带着要么放他回王廷?”
    薛纹凛熟练地横去一眼,“若要放就得乘阿恒来之前,若要继续试探就这样罢。”
    司徒扬歌挑眉,仿佛终于对自己的失败有深刻认知,此刻油然生出了自失的叹息。
    “竟连我多年训练的禁卫都能无孔不入,你说我手里还哪有能信之人?”
    薛纹凛却觉得他在信口雌黄装可怜,“你从前就不务正业,莫说得这些禁卫出身你心训练心血。说到底他们都曾效忠于王座,你不过自以为成功收拢了人心罢了。”
    司徒扬歌向来好薛纹凛这口“鸡汤”,果真似马上被哄好,当即玩笑,“你尚且还担心我?难道不担心你的金琅卫了么?”
    薛纹凛无奈地笑笑,拿他没办法,嘴里竟相当自然地冲口而出,“怎会不担心?”
    他歪头恍惚凝视自己手指,意识悄然对抗着自头顶直冲四肢百骸的深重昏沉。
    看来不管忧思喜虑,他都不该沾染过分。
    但短短几字呢喃倾吐,薛纹凛完全没想到竟然吓呆了旁人。
    就比方,司徒扬歌和盼妤同时看向他说完话的薄唇,脸上表情各有精彩。
    薛纹凛说话难得不拐弯抹角,也难得在二人面前肆无忌惮得很。
    盼语心中五味杂陈,这男人是如同山大王一般的存在,他说往西,没人敢往东。
    她随手画了个圈,圈里是敌对宵小,而圈外统称为不敢惹山大王的人。
    不是敌人就得听从屈服,所谓薛纹凛的“独断专行”堪堪如此。
    山大王今日直抒胸臆,可不怕有朝一日被取笑戏谑。
    谁敢?反正她不敢。
    旁边这蠢货连身家性命都仰仗薛纹凛鼻息,自己更是顺带被拿捏得死死的。
    司徒扬歌薄唇微张,被薛纹凛这么直白干脆说懵了,他多少以为大王,哦不,薛纹凛能在某人面前疏离矜持一番。
    司徒扬歌顿时有些接不上话。
    “......西京,各方体制相对成熟,王权集中者的继承巩固从未被干扰削弱,而作为见证者,你更当知道长齐历来就是扶不起的阿斗,我随意一说,你何必自比?”
    司徒扬歌兀自低声发笑,他心知自己从来习惯将薛纹凛幻想成个“奶娘”形象,由于从前家里个个嗷嗷待哺,便自以为人家如今一股脑唯恐避之不及。
    “你若真担心,你会怎样?”司徒扬歌老老实实取经。
    薛纹凛拧眉抬首,“我与你不能同日而语,当下首当其中应是你尽快重新掌权。”
    司徒扬歌咋舌,“我孑然一身,不找靠山怎能成行?你以为小皇帝乐意帮我?”
    言下之意还不明显么?你得出山啊!
    但言下之意在传递到薛纹凛耳朵根之前,便被旁边人用鼻孔冷哼狠狠先鄙视了。
    司徒扬歌发现,那女人说话时连五官都在扭曲。
    “他与你一个阳关道一个独木桥,你若需要援助只管堂堂正正找盟友罢了,你可是瞎了眼,没瞧出凛哥半点不想理会这些俗事么?”
    司徒扬歌差点鼓掌,眼里写着“原来你在他面前还敢这般大放厥词”的赞叹之意。
    那抹闪闪锃亮的眼神差点照耀厅堂每个角落,恨不能伸手戳瞎就好。
    盼妤藏在广袖里的双手竟真的神经质地抖了抖,只得权当没看见。
    希望薛纹凛心里多多放点自己,与薛纹凛又搅和进朝堂那些乌泱泱的破事,本来就是两码事。
    她现在时而心念一动就激情而发,根本不想管是否有空深思熟虑。
    从反省来的经验得出,过分深思熟虑反而坏事。
    直击目的比提前在意过程和心境更重要。
    比如司徒扬歌就很懂那人心软的性子,告饶装可怜每每正中下怀。
    长齐真出事,届时薛纹理即便不在台前运作,也会暗地想办法帮人周全。
    劝多半是无用的,盼妤也知自己冲动之言是无用功,甚至大概可能“收获”误会。
    谁误会?误会谁?自然是薛纹凛误会自己。
    要么以为自己是在忌惮他再次插手政务,亦或以为自己在忌惮他越过王权勾连盟国。
    但她却也发现,冲动为之自有好处,那就是说完拉倒一身轻。
    管他怎么想呢,再不济,冷战冷眼也生受过不少。
    盼妤冥思苦想半晌,对上司徒扬歌着实给不出好脸色,话尾音里都带了怨气。
    薛纹凛自她说完话后就停下桌上指头,光洁苍冷的面上并未变化表情。
    他顿住须臾满脸正色,“你既求人还敢以‘孑然一身’作厥词,虚往实归谈合作?”
    司徒扬歌惊愕坏了,按照以往剧情这人应当对女人之言开始一番哂讽,可他却——“你在替小皇帝提条件?!”
    薛纹凛眉容平静,“再不正经,我保证撒手得干干净净。”
    司徒扬歌嘴角抽了抽,立刻妥协,“小皇帝两卫在手,国库富得流油,深宫美人缭乱,背后尚有你这老妈子暗自维护不肯脱手——”
    “你真忍心,替他在你兄弟肋骨上插两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