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他杀人,是否意在嫁祸?
作者:狼人杀烂笔头   太后前期虐夫,后期守火葬场扒拉最新章节     
    美滋滋从冬眠苏醒的貂儿显得格外粘人,四颗硕大锃白的犬牙正同薛纹凛胸口的衣料战斗得不亦乐乎。
    薛纹凛半靠在床头,狭长的眼帘正慵懒着半阖半开,饶有兴致看畜生玩闹。
    般鹿正格外仔细地处理着脚上的伤势,面容表现得尤为整肃,甚至因过分谨慎小心,看得薛纹凛倒有点不明所以。
    这脚踝至多也就扭伤筋骨,还不至于从此残废。
    是以看这青年的态度,薛纹凛一时懵然。
    此言不差,般鹿心里是有别的小九九,偏偏有话想问又不敢启口。
    其实六花早已寻得薛纹凛所在,般鹿和这畜生趴墙角有一会了。
    之所以没敢打搅,是琢磨不出薛纹凛如今的态度,唯恐现身后无端破坏他与林羽那......
    那诡异的氛围。
    般鹿将两个字回味了一把,主意不改。比起朦胧暧昧,似乎只有这个形容能映衬他此间心情。
    他那时落地济阳城后,只知道薛纹凛避世后并没留在顾梓恒身边,而是自得其乐找了安居之地,其实与林羽打照面本就不多。
    但他好歹跟随薛纹凛有些年月,内里是隐约晓得,这位祖宗和太后之间自年少起,便存了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事。
    般鹿虽不懂具体弯绕,却深谙一个奥义,那就是:主上说的都是对的。
    所以那位太后,哼哼,自然就有不轻的错处。
    他不敢置喙薛纹凛两年多前为何不辞而别。
    但有一条铁律从此没有打破,便是他自此再未往千珏城传过一条音讯。
    想完深宫高位那传奇女子,般鹿若忍不住将回忆拉回方才。
    方才所见所闻真是,真是太恐怖了......
    般鹿轻柔地在嫩白削瘦的脚踝周围推拿按摩,偶尔抬头看薛纹凛的反应。
    出发前,肇一胡乱塞了许多内外伤药给他带在身上,有些可以通用,只不过药性颇有些烈。
    他缠好细布不久,果然就见薛纹凛浅浅淡淡拢起了长眉。
    般鹿无声叹息,顺便掩饰心底冒起的余悸。
    他方才听得真真的,他听到林羽称呼主上,凛哥......
    般鹿完全不敢在心里重复,并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他简直不信,在少主严密看顾下的主上,这么完美的一朵白菜能这么......
    呃......
    般鹿抽了抽嘴角,内心搅动风云,为自己的比喻径自尴尬。
    薛纹凛观察他良久,头顶的问号越发深重,只不过身上正犯着懒和疼,思识不太聚焦。
    他将疑惑的眸光扫掠到青年身上。
    “......”什么也没有。
    般鹿同那畜生同时抬头,亮出两张瞠大双目的无辜面孔。
    薛纹凛眉尖反而拢更深,不咸不淡地道,“肇一又让你在我身上动什么歪脑筋?”
    般鹿深吸口气,连连摆首,因为心虚,应答起来显得愣头愣脑,“师兄光顾心焦,哪还来得及想歪脑筋。”
    话未落又意识到错处,忙不迭地纠正,“不不,师兄哪有歪脑筋,您想到哪儿去了?”
    薛纹凛淡薄地哂笑了一声,显然根本不信。
    他将皙白的小指故意放入畜生嘴里,让它咬含着玩耍,又道,“楼飞远可尽数-可有交代什么话?丰睿有什么动向?”
    连暗九卫都并不清楚末帝遗宝,他相信顾梓恒懂得逼供之法。
    阿恒应对楼飞远时,应仔细着什么时候该避忌外人,什么时候可以放开。
    般鹿知他放心不下,连忙说道,“楼飞远似中毒很深,行刺时便已神智混沌,如今大师兄还在治。”
    “但,”青年漆黑的双瞳清亮有光,“也幸亏这遭拔出萝卜带出泥,少主有旁的收获。”
    “查出军枢处的猫腻心思?”薛纹凛不甚在意地猜。
    般鹿听罢却是一愣,而后摇摇头,“尚还撬不开丰睿的嘴,是找到了杀死那几个士兵的真凶。”
    薛纹凛微微挑眉,显然渐渐有了兴趣。
    般鹿不敢打哑谜,赶紧如实讲述,“的确是自家老鼠为祸,来自丰睿帐中的将军。”
    薛纹凛只是问,“他杀人,是否意在嫁祸长齐?”
    般鹿点点头,又疑惑自家主上为何没有先问问凶手是谁。
    薛纹凛显然对行凶动机更加在意。
    般鹿并不深究,只是顺着薛纹凛的意思将擒凶过程细细说了一遍。
    那日,丰睿直到最后也未能目睹顾梓恒的具体伤情。
    他循着玄伞的安排,指挥李奇与张三将楼飞远带往刑房,中途不敢假手于人,更加帅座重伤一事死死瞒紧。
    李奇与张三各怀心思将楼飞远送了走,一出刑房就看到丰睿正独自立定等着二人。
    将军的五官透着恶鬼屠城般的阴冷,盯着二人一眼不发。
    李奇素日耿直,心中知道自己做错事,只瑟瑟不敢言,张三面容倒显得平静,只径自沉默跟在丰睿身后入了他方营帐。
    “谁来说?”丰睿急步跨入帐中,背对着二人,语气平静直抒胸臆。
    李奇看着丰睿的背影,撇眼瞧见张三一副眼观鼻鼻观口罗汉状,二话不说爽快承认。
    “大哥,是我干的......不不,也不算全是,我没让楼飞远刺杀他,我只想牵楼飞远出来闹闹他。”
    “我只要你寻个机会搞清楚大帐内里,寻到短处后从长计议,谁教你用这般急策?”
    丰睿转过身,嘴角两端被抿得几乎下垂,显是感到有些事情不在掌握,眼里不断聚拢风暴和冷怒。
    李奇结结巴巴地回应,“这,这,一时别无他法,刚好有这个由头,我不就,顺势用用。”
    丰睿眯眼盯着李奇良久,语气忽而轻柔地问,“你怎会认得楼飞远?”
    李奇看他这模样反而被唬住了,喉咙紧张地咽了咽,腿开始不自禁地哆嗦,“大哥,我,我......”
    “大哥,三弟主要安排巡边事宜,清楚那几个死去弟兄的家底并非难事。”张三在一旁解围道。
    丰睿眼里淬出隐隐杀机,听张三解释一番,面容并未缓和。
    李奇哭丧着脸,得了解围后霎时松劲,双腿挺直跪倒,“大哥,是,是真的,那楼飞远恰好有个弟弟,恰好就死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