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主上确定不是故意为之么?
作者:狼人杀烂笔头   太后前期虐夫,后期守火葬场扒拉最新章节     
    薛纹凛返身,见同伴二人在百步内驻足脚步不再上前,眯眼笑而不语。
    林瑶刚好相反,盯准前方正在热聊的身影三步恨不能并作一步,那冲锋陷阵般的姿态看呆了般鹿。
    “这女子真会破坏气氛。”般鹿撇嘴埋怨,不忘往嘴里丢进一颗金线油塔,随即耳边传来阴恻恻的冷声,“你倒说说什么气氛?”
    般鹿瞬间僵直脊背,不知自己何时就摸了老虎屁股。
    委实不应该啊!般鹿为自己掬了一把苦泪,暗忖男人的莫名发作与可怕。
    其实论情分而言,顾梓恒一手创建暗九卫,并在成立之初甚至亲身示范,长期与他们同吃同睡,于大多数私下场合,只要不涉及那位主上的安危,顾梓恒都极好亲近。
    话说,眼前这位醋劲极大,尤其在主上避世后霸道得越发令人发指的男人,他曾经不失为一个温文有礼,对主上唯命是从的翩翩小公子。无奈一朝生故,小公子也变身极速,与往昔判若两人。
    如今,这男人对待主上周遭方圆百米内任何行走的活物一律定性为疑似威胁、近似可疑,宁可错杀不可放过,采取的政策无不是打发走、吓唬走、威逼利诱走,绝不可能安然无虞存在三天。
    但林家客栈那位当家,据说是个例外。
    这例外光是因主上心中格外看重自然远远不够,须得有少主格外容忍。据说,那女子偏偏也做到了。这还不能说明问题?
    说明这女子对主上意义非凡,或者少主青睐有加啊!
    般鹿偷偷瞄一眼年轻主子的神色,顿时觉得不妙。
    呸,玄伞那小子约摸眼睛糊了眼屎,看人看事太不靠谱!
    般鹿抖擞着颤颤巍巍的嗓音,情态略是夸张试探回答,“友善的、以节会友的气氛?”
    顾梓恒望着前方的三个人影,似是并未意识到他的插科打诨,抿嘴沉默了一会,最终只神情冷肃,“就这么远近离着,你那双成日睡不醒的狗眼给我擦亮些!”
    食物链最底层的男子点头如捣蒜,“是是是,属下遵命。”
    半晌,还是忍不住问道,“少主不放心那女子?若不放心,何必留主上独自一人?”
    他问完,似听错了,恍若顾梓恒在轻轻叹息,嘴里还隐隐含着自嘲,“我不放心不等于他不放心,他又不是个犯人。你们不是明里暗里认为我操心太多,总拘着他么?这会却是会做墙头草。”
    般鹿胸中一噎,搔搔头,顿时语气平静,“怎会认真埋怨?只是心疼您太劳心了。其实主上这两年的心境似已慢慢放开,若有所牵念或许还是幸事。”
    这番回答只引来了对方更悠长的叹息,顾梓恒摆摆手,不再说话。
    烟花不时在天空绽放,如游龙如彩蝶又如虹彩火树,肆意点缀着这座州城的欢腾嬉闹。
    林瑶被这姹紫嫣红的精彩夺去了注意力,待走到薛纹凛跟前时,原本脸上不加掩饰的提防早已化为抬首望天的满眼惊叹,身体也自动唤醒从前的记忆,竟热热络络地打了声招呼,“文先生许久不见,身体可安好?”
    林羽一挑眉,眼底压着笑意。
    林瑶:“......”
    我是谁,我在哪,我究竟在干什么!
    薛纹凛回答得客客气气,“多谢二娘子惦记,我一切都好。”
    林羽看不惯她面上莫名张牙舞爪,怕一时稳不住唐突了某人,决定先去打发了,“你往前买些零嘴,我们带回客栈。”
    林瑶:“......”
    打发人走不要太明显行不行!
    话说你吃零嘴了吗?那客栈大包小包还未开封的是什么?
    她见林羽眼中眸色逐渐转深,再不耐,也只得老老实实快步走远了几步。
    “二娘子性情中人,何以想到要她陪同而来?既是拜会太尉,一应采买也是必须,你们两位女子同行不会负累么?”
    林羽听他说完,又忍不住一笑,只是不语。
    薛纹凛,“?”
    “她在赣州有些人脉,我琢磨过后,还是觉得她陪同可行。你无需操心我,该盘算的该顾及的我心中不是没有笔账,只是——”
    见对方听得认真正等自己说话,林羽心里烫帖,也找回从前二人思识相通的默契,不禁娓娓道来,“你也知上次姜文竹那桩事,我们与潘清儿结了梁子,来之前,我确实担忧她借太尉府做出什么举动来。”
    这自是有可能的,给难堪事小,背地里捅刀子则不容轻觑。庄清舟远在济阳城鞭长莫及,此种场景无异于待宰羔羊。
    薛纹凛这般想着,修眉轻锁,“你的应对之策呢?二娘子的人脉?”
    林羽摇摇头,肚里吞了些话并不便说,“索性离那筵席还有数日,先看情情形罢。”
    薛纹凛见她确有不便之言,不再勉强,饶有兴致地一路并肩同行。
    她望着前方的峰囤蚁聚,品味着这人方才几番主动关心,又忆及此前在客栈那遭泪泣交集的剖心之谈,感到心底冷却良久的一片岑寂,似乎真的很享受这样熟悉的温情。
    她徒然抱紧双臂,认知到这个事实有些可怕。
    尽管这样的关切不管从听上去还是用心感受,对方都无时无刻不是真诚坦然,似并无携带私心。
    继续沉湎只会害人害己,林瑶的确点评得一针见血。
    她越想越感到周身冰凉,突然肩头一沉,她微微侧首,看到的依然是真诚的面孔和关心的眸光,她将目光落在肩头,那银色披风已将自己拢住。
    “你病还没好,不能着凉,我不冷。”林羽一边说着正欲抚开,却被那人骨瓷皙白的手指按住。
    “别与我客气了,我这般怕死,能分享与你,自然是怕你死了。”
    林羽被逗得嘴角上翘,意识到自己对这州城天气估计错误,出门前确实穿得少了。
    前方数步之遥的女子还无知无觉,可惜落在后方的两个男子已在风中凌乱。
    般鹿战栗着与自家少主拉开距离,望着林羽身上那件银色披风一个劲扶额。
    话说,主上确定不是故意为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