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科研船上的时候,伊米尔和周至简意外发现心良博士在用活虫做不可告虫的秘密实验,制作了一种叫做精神力增强剂的药剂。
那种药剂能瞬间改变重组虫子的基因,最高可获得高于ss级的精神力。
趁他们不备,心良刚制好的增强剂注入了艾利和菲尔德体内,艾利醒来之后,顷刻间得到了从未有过的高强精神力。
可遗憾的是,那种增强剂并不像心良所说,消除了所有的副作用。
最终艾利突然喷血,身体迅速衰老,被送往医院抢救。
“我知道他们两个是你在荒星的同事和朋友,我已经让治疗他们的医院集结附近星系所有的医学力量,暂时保证他们的生命体征,可是后面……”
何塞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伊米尔,摇了摇头,暗示他们等待在艾利和菲尔德面前的,只有死亡。
艾利在荒星曾因为嫉妒想置伊米尔于死地,在伊米尔心中,两虫的朋友关系从那时起就不复存在,可是面对艾利的死,他还是于心不忍。
他微微皱眉,想了想问道:
“给他们注射药剂的是心良,你们抓住心良之后审问过他吗?”
他看了一眼周至简怀里睡得晕乎乎的大白蛋,想到艾利的两只虫崽。
即便他和艾利不再是朋友,但是艾利的两只虫崽从来没有做过伤害他的事情,还特别崇拜他。
两只虫崽才十一二岁的年纪,还这么小,就要像他一样失去雌父吗?
随着伊米尔担忧的目光,周至简低头看了看自己怀中仍不谙世事无忧无虑的虫蛋,轻轻拍了拍。
他了解伊米尔的想法。
自从他在星舰上二次蜕变以来,伊米尔的心情,无论好坏,总是能通过周围散发的若有似无的精神力,传达到他的脑中。
两虫像是无需言语就能沟通般。
周至简很享受这种在大庭广众之下只与伊米尔分享秘密的感觉。
心良是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
他闻言附和道:
“对啊,心良制作了这种药剂,从他口中问出药剂的配方,凭借虫族的先进的医疗技术,不难制出治疗他们的药物。”
何塞听了摇头说道:
“我们审问过心良,可是他已经彻底疯了,什么都问不出来。”
何塞说完,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沉默。
心良一心想研制出能够给周家带来希望的精神力增强剂,让周家族长周海棠也就是他的雌父,对他刮目相看,将他请回家族。
可是增强剂制作出来,他却从扫地机器虫口中得知,他并不是周家族长周海棠的虫崽,而是周家买来给雄虫提升精神力的一颗虫蛋。
这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情。
更令他大受打击的是,这时艾利突发状况,证明他之前为了研制精神力增强剂所做的一切,全都付诸东流。
心良本就执拗于研制这种药剂,花费了数十年时间和心血。
在这种情形下,他不疯才怪。
这么说来,等待艾利和菲尔德,只有死路一条了……
伊米尔抿了抿嘴,对于艾利的这种结局,还是感到难过不已。
他多想为两只虫崽做点什么,可惜他不是着名的生物学博士,他只是一只粗鲁野蛮的军雌,只知行军打仗,对研究解药一窍不通。
“别担心,还有我呢。”
周至简看出伊米尔的愁思,安慰地笑了笑,在桌下握住伊米尔的手。
别忘了他在地球也是研究昆虫生物学的人,前段时间在星舰上的图书馆恶补了虫族的生物知识,还阅读了心良的许多着作,熟知心良的各种研究。
伊米尔做不了的事情,他可以为伊米尔做到。
更重要的是,他二次蜕变的情况与艾利获得超高精神力的情况有许多共通之处,心良以前又是周家的研究虫,知道他的很多事情。
譬如说他是周家实验室的怪物……
他猜测心良的研究与自己的奇特基因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他转头看向何塞,问道:
“他们的生命体征还能维持多长时间?如果可以的话,能让我去科研船上复制一份心良过去的研究资料吗?我想试试看能不能做出解药。”
“当然可以,阁下。”
何塞爽快地答应道。
吃过饭后,何塞安排他们到星港最豪华的旅馆入住。
何塞原本是想让他们住到他在星港的宅邸中,但伊米尔拒绝了,他说自己现在是普通平民,住在第五军团长的宅邸中不合适。
周至简心想,一方面伊米尔还没有沉冤得雪,另一方面,他们住在外面,也能更加自由方便地行动。
“伊米尔,我已经为你们安排好了,你们在奥利德港好好休息游玩一阵子,等我手头的事忙完了,就和你们一起去主星,将保存的证据提交给法院,让法院重新审理你的案子,为你翻案。”
在饭店的顶楼停车场,何塞一面钻进等候已久的军车,对伊米尔说道。
“对了,”车门关闭之前,他突然伸出头来,脸色担忧地问道,“真的不用派车送你们到旅馆吗?旅馆离这里还是有些距离的,我怕你们不认识路。”
“放心吧,何塞,”伊米尔笑着挥手与他告别,“雄主和我都不是小虫崽了,我们想趁此机会,好好欣赏一下奥利德港的夜色。”
他笑着打趣道:
“是你让我们好好游玩一番的,难道反悔了不成?”
“喔~我明白了!”
何塞眼睛一转,突然瞥见伊米尔与周至简身侧交握的手。
他恍然大悟,意味深长地对伊米尔眨了眨眼,表情夸张地说道:
“你们是想单独去约会,对吧?我的虫神!没想到以前在孤儿院常常将最讨厌雄虫挂在嘴边的伊米尔,竟然也有与雄虫手牵手约会的一天!”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再见!”
何塞挥了挥手。
随即,他乘坐的军车便关闭车门,飞向了霓虹灯闪烁的远方,留下一脸赤红的伊米尔,在大庭广众之下,想放开周至简的手,又不舍得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