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样想着，钟离和温迪就回来。
    于是，魈赶紧应了上去。
    “钟离大……先生，温迪先生，他……”
    魈很想控诉一下阿散的“恶行”，但钟离却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必说了。
    “随他们去吧。”
    要不是为了自家崽，他才不会忍。
    “可是……好吧……”
    魈没有反驳。
    帝君大人这么做，一定是有什么深意吧……
    苑柠注意到自家爹爹和温迪回来了，于是跟他们招招手，给他们递了一些吃食。
    钟离轻轻揉了揉苑柠的头，深深看了阿散一眼。
    “崽，跟我来，我有话问你。”
    “啊？好……”
    苑柠眨眨眼，把吃食递给了阿散，跟着钟离走到了一边。
    “爹爹，怎么啦？”
    苑柠眨眨眼，眼睛里满是迷茫。
    “崽啊……”
    钟离看着苑柠，颇有些语重心长的意味。
    “嗯？”
    苑柠见钟离这副样子，更是疑惑了。
    “你……是不是知道那个臭……阿散的过去。”
    “啊？”
    苑柠不确定，自家爹爹说的是世界树被修改之前发生的事情，还是世界树修改之后前的事情。
    “我说的，是世界树没有修改过的事情。”
    钟离直接把话挑明了。
    自家崽还真是有够护着那个臭小子的，这种时候了，还在装傻。
    “爹爹你都知道了呀……”
    院内瞬间就懂了，自家爹爹看来已经把散散的底细给摸清了。
    她莫名有些心虚。
    本来，她并不打算提起那些事情的，也不知道，爹爹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温迪也知道了？
    “嗯，已经都知道了。看来，你也是知道的。”
    钟离看着自家崽心虚的神色，心里有些郁气。
    “爹爹你听狡辩！啊，不是，你听我解释！曾经那些事情并不全是我家散散的错呀……”
    苑柠话都没说完，就见钟离摆摆手，示意苑柠不要再说了。
    “哪怕知道了他的曾经，你也仍然愿意跟他在一起？”
    钟离还是想听听自家崽的真实想法。
    “爹爹，我愿意的。”
    苑柠很是认真。
    “他所有的事情我都很清楚，我仍然爱他。见他第一面的时候，我就很心动了。”
    “无论他是好是坏，是怎样的性格，那都是他，完完整整的他。”
    “我爱他，绝对不后悔。”
    “……好，爹爹知道了。”
    钟离轻轻揉了揉苑柠的头。
    既然崽是真的喜欢，他也不会计较太多曾经的事情。
    动荡时期，谁又能保证自己的决定会永远正确呢？
    “爹爹~谢谢爹爹~”
    苑柠挽住钟离的手臂，很是亲昵地靠在他的胳膊上。
    她并没有多问，她只要知道，爹爹都是为了自己好就行了。
    “乖，无论何时，也无论发生什么，爹爹永远都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好~我记得呢~才不会被欺负，爹爹就放心吧！”
    “而且，接下来的时间里，我都会乖乖跟在爹爹身边的！”
    苑柠甜甜一笑，表示自己可乖了。
    “好，爹爹会督促你尽快成长。”
    至于长大什么的，还是慢慢来的好。
    钟离并没有把这些说出口。
    “好~我也会努力学习的。”
    苑柠乖巧应下。
    她身边可都是活了好久好久的人，就自己这点儿实力，根本就是不够看的。
    她估计也就是能跟瑶瑶差不多。
    至于申鹤，比不过根本比不过！
    她只想争取在他们面前不至于输得太惨。
    “好了，我们回去吧。”
    钟离已经看到了，某些阿散往这边张望的身影。
    哼，臭小子，当爹的跟女儿说两句话怎么了？
    还有温迪，怎么没跟他多聊一会儿？这么快就放过他了？
    “好~”
    苑柠显得乖巧极了。
    在自家爹爹面前，该听话就听话，反正爹爹肯定都是对的。
    回去之后，苑柠又跟阿散贴到了一起。
    当然，她也没忘记吧吃食递给自家爹爹。
    魈见钟离并没有对他们的亲近有什么反应，不由得有些奇怪。
    不过，具体缘由，他还是没有现在问出口，看了看阿散和苑柠，终究是没有再说些什么。
    莫非……帝君已经答应了他们两个的事情吗？
    摆摊结束之后，苑柠邀请大家去她家里吃了顿饭，然后海灯节的第二天，就这么结束了。
    哄着苑柠吃了药之后，阿散趁她睡着，这才悄悄出了门。
    只是，心绪混乱的他，并没有发现，其实苑柠并没有真的睡着。
    待他出门之后，苑柠赶紧披了件衣服跟上去。
    对于他要去干什么，苑柠心里已经很清楚了，只是……她想跟着他。
    果然，阿散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距离死兆星号最近的山崖上。
    苑柠知道，无论是他还是枫原万叶，感知力都很好。
    于是她躲得很远，还特意化了植物的形态，生怕被他们察觉。
    很快，苑柠就看到了枫原万叶前来赴约的身影。
    好奇心让她不自觉地离得近了一些，然后放大五感，偷听他们的对话。
    “你来了。”
    阿散看着枫原万叶酷似故人的面孔，神色无悲无喜。
    “是你，阿散先生？”
    枫原万叶没想到，声称要告诉他五百年的真相的，竟然是今天刚认识的阿散。
    “当然。我们直奔正题。”
    阿散并不想耽误太久，他怕自家小姑娘发现端倪。
    “是指……五百年前踏鞴砂的事情吗？”
    枫原万叶对那段历史并不算陌生，毕竟那件事跟他的家族的命运息息相关。
    只是，各种细节早已无从考究，没有人知道真正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不错，当年，害得你们雷电五传落魄乃至消亡的罪魁祸首就是我。”
    阿散缓缓说了出来。
    “什么？！”
    枫原万叶看着眼前带的这位新认识的……也算不得朋友的先生，眼里满是震惊。
    就他所了解的历史情况而言，当时踏鞴砂一事发生之后，并没有多少人生还。
    每位生还者都有身份记录，从未有人提起过，还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苑柠看着阿散愧疚痛苦的神色，眼里满是心疼。
    如果不是还记得自己现在不能打扰他们，恐怕她都想冲过去抱住自家小娇夫了。
    “话不多说了，我会告诉你真相。如果你想要复仇，我随时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