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殷闻辞，殷闻哲选人是在选玩伴，所以他选中了这一批里最好玩的一个人——苏晏阳。
    这个人，鬼精明。
    但唯一还算不错的，这个人忠诚。
    适合殷闻哲这傻孩子。
    “你是说，苏晏沉被阿辞打了？”殷闻哲难以置信地问。
    苏晏阳点头。
    “我们去看看？”殷闻哲好奇地道问。
    苏晏阳犹豫了一下，道：“可能……不太好……”
    ……
    苏晏沉被殷闻哲压在桌子上，低声喘息着，汗水从他的发梢滴落，滴在桌子上。
    “在没有实力之前，不要在我面前说这种话，知道吗？”殷闻辞弯腰，轻轻在苏晏沉耳边道。
    “唔……”苏晏沉克制的呜咽声响起。
    身上的疼痛让他眼尾有些泛红，纤长的睫毛上带着些湿气。
    殷闻辞眼中闪过一丝戾气。
    他似乎理解了为什么殷家人有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习惯。
    萦绕在殷闻辞鼻尖的血腥味真的很让人上瘾。
    “还有，你要学着如何成为一个正常人。”
    怪物当然可以是怪物，但他一定要学会披上人皮。
    ……
    “苏晏沉真的被打了？”殷闻哲问。
    苏晏阳还没有说什么，嘎吱一声房门就打开了。
    这个时候殷闻哲其实对苏晏沉还没那么大的恶感。
    顶多知道苏晏沉就是殷闻辞的伴读而已。
    当苏晏沉浑身鲜血从殷闻辞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殷闻哲都被吓了了一跳。
    殷闻哲还没抬步上前，就被苏晏阳拦住了。
    “嘘。”苏晏阳按住殷闻哲的嘴，看着苏晏沉离开。
    “你干嘛？”殷闻哲抓住苏晏阳的手问。
    苏晏阳看着怀里蠢萌蠢萌的小孩儿，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少爷，您忘了，是不能插手别人调教伴读的。”
    “但阿辞又不是别人！”殷闻哲振振有词地反驳道。
    苏晏阳盯着殷闻哲单纯的眼睛，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反正就是不能！”苏晏阳肯定道，然后将人打昏带走。
    你担心他们干什么，你弟能比你处理地好多了。
    看着毫无防备，被他打昏的殷闻哲，苏晏阳忍不住叹气。
    对自家的蠢少爷能怎么办？只有宠着啊！
    ……
    殷闻哲面无表情地推开苏晏沉的门，就看见苏晏沉一脸警惕地回头，但看见是殷闻哲，脸上的表情一下子缓和下来，歪了歪头，疑惑殷闻哲为什么会来这里。
    至于殷闻辞打他这件事，对苏晏沉来说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其他人也打他的。
    甚至比起其他人，殷闻辞打他的目的可以说是好心，苏晏沉当然不会觉得有什么。
    “加一门课程，我亲自来教，这个月每天晚上我都会来。”殷闻哲看着苏晏沉道。
    苏晏沉盯着面前八岁板着脸比自己还小三岁的小孩儿，点了点头。
    苏家人要听殷家人的话，尤其要听自家少爷的话。
    所有被送到殷家的小孩儿，都是这么教导的。
    论演技，殷家人其实都不差，后院里的龌龊事可不少，唯一的底线是不能对孩子出手。
    殷闻辞没有先上课，而是替苏晏沉先上药。
    就养宠物来说，刚开始带回来的幼崽很容易死的，也是很怕生的，你的手段需要温和一点。
    （自己调教出来的，其实才是最符合自己心意的。——殷辞）
    ……
    殷闻辞走了。
    苏晏沉现在是殷闻辞的带权人。
    苏晏沉脸上带着标准的笑容面对殷闻哲，语气温和，但却一句和殷闻辞有关的消息都没有透露出去。
    最终，殷闻哲气急败坏地出走。
    苏晏沉揉了揉笑僵的脸，将藏在手心里的小抄放在蜡烛的火焰上，看着字条被烧成灰烬。
    现在的苏晏沉当然没有那么大能耐，但殷闻辞有，而且还足够了解自己老哥。
    当然，这也是殷闻哲讨厌苏晏沉的开始。
    凭什么阿辞不跟我说的事要跟你说啊！我可是他哥哥！！！
    殷闻哲感觉自己的位置被威胁了。
    看着黑着脸的殷闻哲，苏晏阳无奈耸了耸肩，好说歹说才把人带了回去。
    当然，如果殷闻哲知道殷闻辞会受那么重的伤的话，他再怎么也要把殷闻辞的去向问出来。
    殷闻哲恨苏晏沉，如果不是苏晏沉，殷闻辞不会受伤。
    也很恨自己，如果他足够优秀，殷闻辞是绝对没有机会。
    但他再怎么恨，也不能阻挡殷闻辞所决定的路。
    （主角之所以是主角，不是因为世界选择了他们，而是他们足够优秀，世界只能选择他们，你可以不相信主角，但你一定会相信他们——巫曲）
    （怪物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怪物学会了隐藏，就像，当一个以杀人为乐的罪犯穿上了人皮——姜言）
    当殷闻辞醒来，看见苏晏沉脸上标准而温柔的笑容，就知道自己成功了。
    不仅仅是殷家第一顺位继承人的位置，还有苏晏沉。
    只是……
    “晏沉，你有没有觉得，你的笑容太僵硬了？”殷闻辞幽幽地问。
    “有吗？少爷？”苏晏沉无辜地歪了歪头，问。
    “我觉得你的笑容可以再自然一点。”殷闻辞提议道。
    苏晏沉一脸恭敬：“少爷说得对。”
    殷闻辞表情有些难言：“你敷衍我的时候能不能认真一点？”
    苏晏沉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认真地看向殷闻辞道：“少爷，我还是有些不太明白。”
    不明白怎么做人。
    怎么做人可是个难题。
    “算了，慢慢来吧。”殷闻辞摇头，反正他们时间还多，不是吗？
    苏晏沉点头表示明白，但还是说出了让殷闻辞有些心肌梗塞的话来：“少爷，刚才在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您和哲少爷有些像。”都是那么脑回路清奇。
    谁家病人一觉醒来脱口而出的是：“你的笑容太僵硬”？
    苏晏沉在医院这么多天就没有见到和殷闻辞一样的，反倒是和殷闻哲清奇的脑回路有些像。
    殷闻辞：“有没有可能，我需要活动一下筋骨？”
    苏晏沉背后感受到了一股寒意，下意识退后一步，但被殷闻辞握住了手腕。
    苏晏沉低头，刚好和殷闻辞充满冷意和笑意的眸子对视。
    苏晏沉顿了一下，蹲在殷闻辞床前，恭敬地低下脑袋。
    如果打不过，暂且臣服，其实没有什么错，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