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问的这些我和奶真不知道。你若实在想知道,一会儿问二哥和她对象吧。”
眼看着安北宁所有的话题都围绕着赵如栋和万华浓打转,赵如惠虽然疑惑但还是给出了意见。
只是她再看安北宁时的目光,没有了刚才的善意。
她虽然因为工作原因以及现在安北宁对她们的收留,对她态度好转了。
但在她的心里,亲疏远近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安北宁看她变了脸色,知道自己太着急打划惊了蛇,有心后悔。
“算了,我也只是一时好奇。既然婚期已定,我一个外人除了祝福也没有别的了。你们好好的团聚吧,我就先走了。”
不给赵家祖孙挽留的机会,安北宁转身就出了门。
她几步下了楼,刚走到一楼的楼道里就遇上了外出回家的赵如栋和万华浓。
“北宁,你这是……刚来还是要走?”
万华浓惊喜的上前,一把拉住安北宁的双手。
“要走了,你们这是去供销社了?”
看着前方赵如栋推着的自行车上挂满了喜被,脸盆,一类的结婚用品,安北宁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笑。
这莫名其妙出现的婚姻,真是让她大吃了一惊。
现在看见二人都在开始为新婚做准备,安北宁终于死了那颗想继续劝说万华浓的心。
“嗯,家里什么都缺,趁此机会我们准备一次备齐。”
万华浓脸带笑意,回头看了看自行车上的物品心情有些复杂。
她对婚姻原本有很多的设想,但从没有哪一种设想是如今这般的仓促。
可有时候,现实和想象之间有着很大的差距。
正所谓,时也,命也。
“嗯,还有缺的没?暖水瓶我给你准备,就当我给你的添妆。”
安北宁虽然心有千千结,但做为万华浓的闺蜜,她决定为她准备两份好的贺礼。
暖水瓶只是明面上的说法,真正的添妆她还需要时间。
“成,那我就多谢你了。对了,上去坐会儿吧?难得过来一趟……”
“不了,两个宝还在家呢,我得回家看看。咱们隔得也不远,以后有的是机会聚一起。”
安北宁拍了拍万华浓的手背,绕过她来到了赵如栋的面前。
赵如栋一如既往的还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只是这一次他却没有主动叫安北宁大嫂而是叫的名字。
“安北宁,我一定会对华浓好的。你放心,若我有做得不到之处,你随时可以上门教训我。”
赵如栋很识趣,不过他越是这样安北宁却越担心。
她本来想警告他两句,可他根本不等她开口就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惯会揣摩人心,他这么精明,万华浓早晚都得被他吃干抹净。
离开前,安北宁深深的看了赵如栋两眼。
“赵如栋,话说得再漂亮都没用,我只看你怎么做事儿。万华浓有娘家,有闺蜜,若你真对她不起,多的是人找你麻烦。你这么聪明,一定会怎么怎么做对你,对赵家最好。”
安北宁总觉得赵如栋这么急切的想和万华浓绑定在一起,一定是想利用万家把赵家剩下的人从东北弄回来。
不过,万家远在淮安,却明显深谙“明哲保身”之道,他以后一定会后悔今天的选择。
只希望真到了那一天,他能像个男人一样,大气的放手。
“知道,你看我的表现吧。”
赵如栋平静的看着安北宁,一句话结束了两人的谈话。
直到走到铁路局的家属院,安北宁也没有真正的平静下来。
可事已至此,她也知道事不可违。
她作为朋友,能做的除了盼着赵如栋有良心,好像也没有更多。
回家的一路上,安北宁顶着风雪骑车,明显比来时艰难。
好在两个大院之间的距离并不算太远,就算如此安北宁回到家时手脚也已冰凉。
一进院门,她将自行车推进了杂物间,直接进了客厅站到左侧的火炉前伸出手烤起了火。
刚烤上火,从卧室出来的牛春花就走过来帮她脱身上的大衣。
“外面下雪了?快把外套脱了抖一抖,要不一会儿雪化了该着凉了。”
牛春花偏过头看向屋外越来越大的雪花,拿着外套来到客厅的廊檐下拍打了好一会儿。
再回来,她将外套挂到一旁的挂衣架上,转而和安北宁说起了大院里关于后街封街的八卦。
“小安,后街的尸体挖出来了。你再也想不到,那竟然是具女尸。听说挖出来的时候已经只剩下白骨了,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东西都没有。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恶毒,把人杀了不算连埋骨之地都不给人好好找一个,真是缺德哦。”
牛春花一时感慨,说得就有些多。
但却不知道,安北宁想得比她多。
一听是具女尸,且不知道身份,安北宁第一时间想起了当初在婆城的经历。
那所谓的“影子计划”,有没有可能在这里也开展了呢。
毕竟尸体出现在大院里,且这里明面上没有人失踪。
这种情况下,是不是可以想成有人杀了原主,从而替代了对方呢?
安北宁这个想法一冒出头,就怎么也按不回去。
她越想越觉得她想得很对,只是不知道被取代的人到底是谁?
是已经被抓起来的靳家媳妇,还是大院里某一个正躲在暗处看着的人呢?
“婶子,这案子应该不小,你平时在外面要谨言慎行。有些话能不说就别说,一切都等公安的通告吧。”
安北宁有此怀疑,当然要约束牛春花。若她的猜测是真?若对方真躲在暗处?那她可不能让牛春花成为对方的突破口!
牛春花也不傻,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赶忙点头:“放心吧,我知道轻重。”
安北宁见她答应,才松了口气。
只是又想起万华浓,她这口气松到一半又提了起来。
想想当初她不遗余力为她遮掩两个孩子的出生,对她也是有恩。
而今她明显有事,她却无从下手帮忙,总让她觉得有些愧疚。
不过现在事不可为,她能做的也就是为她准备一份像样的礼物。
嫁衣就是其中一件。
毕竟她结婚结得这么突然,一定来不及准备。
“婶子,我记得家里之前买的布料里有一块红色的毛昵布料对吧?一会儿找出来我剪裁好你帮我赶个工,今天晚上就做出来。后天华浓要结婚,你明天帮我给她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