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号院拍完了，贺来也不好厚此薄彼，第二天也帮94号院里有需要的住户拍了一下。
    这年代照相馆胶卷洗照片的速度还是很慢的，基本需要一个星期左右。
    这个传统直到九十年代都没变过，可能是他们是想让那些不懂行的人以为洗照片也是个复杂且精细的活，物有所值吧。毕竟要从一张小小的底片到一张很大的照片，看上去还是挺神奇的。
    贺来也没多想，把所有照片的要求跟店主说了一声，然后付了定金就不管了。
    日子又慢慢平静了下来，不过贺来明显感觉到了四九城已经开始有所变化了。
    建国初期那群孩子都长大了，都需要工作了，尤其是那群没考上初中、高中的孩子开始在街上游荡了，没工作、没收入，父母也养不起，自然成了街溜子。
    国家安排这群人的方式就是鼓励他们下乡，也就是知青下乡。对，知青下乡其实从1955年就开始了，只不过并没有很多人响应这个号召。
    毕竟谁都知道农村苦，农村干活累，这年代知青下乡可是真的要去地里干活的，而不是去当什么领导。
    国家根本没这个能力安排这群人，哪有这么多工作分配给他们，也只能放任不管了，所以拉帮结派成为街溜子已经是必然的结局。
    这天周末，贺来和傻柱他们几个在什刹海钓鱼，就看见不远处的公园里，站着两帮年轻人吵吵闹闹的，人数都快上百人了，一副随时都有可能打起来的样子。
    “大茂哥，你认识那帮人吗？”贺来问道。
    这种事傻柱他们肯定不清楚，许大茂这个人精应该会了解一点。
    “嗨，认识肯定不认识，但我知道他们是谁，这话说起来就长了。”
    许大茂一副很了解的模样，说道。
    “说说呗，反正我们也没事。”贺来好奇道。
    “快点的，别磨磨唧唧的，小心我给你推湖里去游一圈。”
    傻柱直接鄙视道。
    许大茂白了傻柱一眼，还是开了口：“咱们之前常去的那个黑市，你们还知道吧。”
    “知道啊，不过我也好久没去了。”
    贺来自从港城回来，盗了几个银行的金库，现在有点处于摆烂了，有这么钱了，还去什么黑市啊。
    “听说那黑市的头头带人走了，据说走了一大半的人，这不有人就看上这黑市了呗，想要占过去！
    你看左边那伙人就是原来黑市的，领头的现在好像是一个叫马六的，招了一大批年轻人；右边的是乔二虎那群人，之前听说在大栅栏那边混的，想在我们这插旗。
    两边实力差不多，这马六，小来子你们应该熟悉啊，你们在他那买过烟酒的。”
    许大茂缓缓地说道。
    “是他啊，我还真见过好几次，小来子你之前应该也经常见吧。”
    傻柱问道，他可是知道贺来经常到马六那买烟酒的。
    “嗯，有印象，不过我也很久没去过黑市了。”
    贺来点点头，许大茂这么一说，贺来好像还真的在那帮人中看到的马六的身影，马六他自然认识，但他也绝对不会去帮什么，毕竟这种事自己可没兴趣参与。
    “没多大事，既然在什刹海打架，那肯定是小打小闹，没一会儿公安就过来了。
    估计双方也就是试探一下，撩撩狠话。要真想打，肯定会约在郊区，那人少，公安也一时半会到不了，那样估计肯定能分个胜负出来。”
    许大茂解释道。
    “大茂哥，可以啊，懂得真多！”贺来觉得许大茂说的非常有道理。
    “切！”傻柱不屑地鄙视一声。
    “咳，这不是在宣传科嘛，自然听的多一点，现在啊，都是一些小年轻，整天闲着没事干，家里给不了吃的，自然谁给一口饭吃，他们就跟谁。
    这黑市养打手很正常，现在不像前几年粮食很金贵，现在黑市的人手里还是有粮的。”
    许大茂继续说道。
    果然如许大茂所说，才过去半个小时不到，一大堆公安就过来了，打架的双方立马开始了逃窜，不过还是被抓十几个人。
    贺来这群钓鱼的人纷纷站起身子往那边张望，小声议论着。
    只见地上横七竖八躺了好几个受伤的，更多的则是被公安抓到用手铐铐着的。
    “别看了，只要没死人，或者重伤的，那些被抓的人，也就关个一天，教育教育就放出去了，没办法，人太多了，根本处理不过来，不然派出所都要被挤爆。
    咱们还是继续钓鱼吧。”
    许大茂说完，淡定地坐下，继续钓鱼。
    “对对对，接着钓，我就不信了，今天钓不上来一条大鱼！”
    傻柱闻言，继续甩钩，盯着湖面。
    贺来也缓缓坐下，只有一年了，马上要乱啦。
    ……
    等贺来回到家里，吴娟正在叮嘱舞儿和文儿，严禁他们独自走出四合院。
    “大哥，娘不准我出门！”舞儿委屈地说道。
    “娘只说你不能独自出门，你要去哪，大哥带你去就行，但是以后自己一个人绝对不能出门的。”
    贺来笑着说道。
    “那我可以和小阳子他们出门吗？”舞儿问道。
    “不行，以后小阳子他们出门也要大人带着，除了上学、放学，都不准出门了。”
    贺来说道。
    “为什么呢？”舞儿不解地问道。
    “因为现在外面坏人太多了，舞儿要听话，知道吗？”
    贺来摸了摸舞儿的头，说道。
    “好吧，那大哥，我想和你去轧钢厂，可以吗？”
    “这个可以，不过，以后得乖乖待在大哥办公室里。”
    “哼，那我不去了。”舞儿一听，在贺来办公室里不准出去，那不是比在四合院里还惨。
    “随你。”
    贺来也是没办法，总不能放舞儿出去吧，舞儿的性格太过张扬跋扈了。
    轧钢厂里的小孩可不比四合院里的孩子，可不是真心想让着舞儿，都是看在贺来和贺战的面子上。
    不知道这些小孩和他们的爹娘心里没有对舞儿或者贺来、贺战产生怨气。
    贺来觉得能避免还是避免一下吧。
    “既然不去轧钢厂，以后就跟娘身边，帮娘干点活，别一天到晚就知道玩！”
    吴娟见舞儿要待四合院里，也是很满意。
    “好啊，好啊，我帮娘洗衣服。”
    “不用你洗，你帮娘扫扫地，擦擦桌子就行。”
    “我不，我要洗衣服，其他我不干。”
    “还反了你了，你给我过来。”吴娟一看舞儿又开始调皮了，直接一个快步，拎起她的小耳朵，就往屋里走去。
    “大哥救我，大哥救我。”舞儿被揪住耳朵，只能跟着吴娟进了屋，嘴和双手同时向贺来求救。
    贺来一时间有点恍然，这画面怎么有点熟悉，好像某人也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