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冰城到雪国的首都莫斯科,最少也要坐十三个小时左右的飞机。
而就算昨天累的够呛,人的睡眠时间也是比较恒定的,几乎不可能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到达目的地。
梁宿、梁语醒的时候离飞机起飞过去了九个半小时。
天已经亮了。
不过旁边的杨九叶还在睡,也不知道她昨天什么时候才睡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见了无奈。
睡着前塞在耳朵里耳机也被拿走了,像没出现过一样。而她们现在能做的只有把身上多出来的毯子收起来放好——这显然是杨九叶帮她们问空姐要的。
可能是做了小一年女团leader的原因,她确实很会照顾人。
相应的,梁宿、梁语也不会辜负她的照顾。
虽然杨九叶是带着眼罩睡的,但她既然还没醒她们就不打算把飞机舷窗的挡板打开。
姐妹两人默默掏出手机。
虽然开了飞行模式,但还是可以拿来干点事的。
比如浏览提前下好的娱乐用文本和视频。
又比如用记事本聊天。
虽然节目组的机器还在拍,但也只是为了给剪辑版几个镜头,不会对着手机拍特写。
所以她们把自己这边发生的事交流了一下。
燕送舟就像还留着封口锡纸的牙膏,你不“挤”他不说,而挤的前提是花点力气等他自己把锡纸封口撕掉。
现在嘛,顶多是锡纸封口有松动。
没什么好讨论的。
她们现在只能等,等他把自己的故事说出来。
——毕竟燕送舟不傻,他应该也知道,在某些问题或者说事件上,梁宿的靠谱程度是显而易见的。
倒是厉寒鸣这边可以多讨论些。
毕竟梁宿、梁语对他都不了解,知道的信息又不多,现在只靠他在铁锅炖老板的后院里说的那些话去推断。
至于他身上到底有什么故事……
只能说新的牙膏已经出现。
她们没法儿停滞不前。
挤呗。
挤一支是挤,挤两支也是。
反正雪国旅行期间他们这十一个人不大可能要分组行动,顺带手的事。
说完之后到时候吃午饭了。
毕竟是国内航空公司的航班,饭还不错,至少是合口味。
杨九叶没醒。
不过梁宿寄希望于锡纸的保温作用,思考过后还是帮她要了一份。
结果,杨九叶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临下飞机的前二十分钟。
她迷迷糊糊醒了。
问过时间又想睡,听梁语说留了饭才打消这个念头。
梁宿很想问一句,她是不是和同样可以“随地大小睡”的潘安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亲戚关系。
然后她看见杨九叶开始吃饭。
——那锡纸的保温效果当然没好到能保证飞机餐放了两个小时依旧热气腾腾的程度,也就是说说,那份饭这会儿已经凉得透透的。
只是好在杨九叶不介意。
她吃饭的时候好像完全没意识到温度问题。
梁宿转而怀疑她的味觉。
进而怀疑潘安是不是也有这种技能。
然后她开始吃飞机场自带的面包,但因为太甜没吃完,梁宿又开始觉得应该只是她的味觉系统比较异于常人。
不过动作蛮优雅的。
慢悠悠吃饱喝足,刚好飞机飞机降落。
因为要恢复直播,嘉宾外加一个阿纳托利都不着急走,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才去找先行一步的两个人摄像和五个后勤。
汇合是一方面,试图帮忙搬东西是另一方面。
当然工作人没同意。
因为是临时出国,买票的时候没选择头等舱的票,出来之后自然就没有vip休息室。
虽然这一群人可以在机场等大部队,但没必要。
拿完行李后他们直接往预定好的酒店去了,收拾好之后各自在房间休息。
包含严又在内的大部队还没到,直播一切从简。
摄像机虽然也还在拍,但画面不会往直播间接,这一路,尤其是进了酒店之后,嘉宾们都是直接用手机直播的。
这略显朴素的直播方式应该会贯穿整个雪国行。
——冰城飞莫斯科的航班不多,节目组的经费也确实有限,所以过来的人也有限,是严又精挑细选的“精英部队”。
复刻原本的直播质量可能性不大,既然如此,不如彻底简化。
好歹有些接地气的感觉。
人嘛,有时候就喜欢看点风格鲜明的。
梁宿随便找了样东西支撑手机,然后就躺在双人房的大床上一动不动:“妹妹,我们之后的行程是什么来着?”
梁语知道她在大巴上一直在走神,心里有一丝丝无奈。
但听她这么一说,同样躺平的梁语翻了个身,让自己的脸对着梁宿的床:“先在房间歇会儿,然后一起出去转转。
主要是让我们在等节目组到来的这段时间里有点事做。”
梁宿没翻身,但把埋在枕头里的头扭过去了:“我还以为我们旅行时间很有限呢?”
“是有限,不过这期节目的录制时间延长到四天啦。”
“这样啊……”梁宿有点出神。
也对。
毕竟是出来旅游的,时间不延长一点,估计在路上往返花的时间会占据绝大多数时间。
“姐姐不想出去吗?”梁语下意识担心。
“不,”梁语摇头,她真正的想法恰恰相反,“我还是第一次来真正的雪国。”
没错。真正的雪国。
之前只在某个里副本遇到过几个雪国人,经历过一个背景在上世纪雪联的副本。
梁语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姐姐之前在哪儿了解过雪国吗?”
她不担心梁宿为难,梁宿也迅速找到了合适的说辞:“那是个发生在雪国的恐怖故事……”
天空还很亮。
这时间段实在没什么讲恐怖故事的氛围。
但善书者不择笔。
擅长讲恐怖故事的人也不挑环境,或者说氛围。
梁语抱着枕头坐直了。
梁宿也翻身坐起,稍微清清嗓子,冲着手机的方向挑了下眉毛:“准备好了吗?”
夏季中午的阳光和热度给了观众听点儿清凉小故事的勇气。
没人害怕。
弹幕都在抖机灵。
梁宿大概组织好了语言:“这个发生故事大概叫……《膜》,薄膜的膜。
故事中的我是一个医生,而且还是精神科医生。
我有一个病人,我和我的同事共同负责他,定期和他谈话,为他进行心理疏导。偶尔还会有一个不知道职位公务员过来,询问我们的谈话内容。
很老套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