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男孩呢?我那么大一个小男孩呢?怎么嗖得一下就长高了??】
【哥们儿你??】
【诶呀,大家理解一下,真正的小男孩不方便演这种角色,虽然有特形演员,但应该也不大好找……吧?】
【但是他站起来直接给我干出戏了啊哈哈哈。】
【而且他走的时候好幽怨。】
【管你是小男孩还是络新妇,遇上我们宿宝,都得幽怨起来!】
【听你这么一说,咱宿宝是不是还挺有反派气质的?】
【你就说有没有用吧?】
【那确实是有用,npc的幽怨背后都是宿宝效果立竿见影的骚操作。】
【我们双梁组是最快拿到新卡的!】
【此时,我们姐妹组的高贵已然表现得淋漓尽致!】
【不过为什么抛皮球就可以把npc引开啊?课代表?我的课代表呢?呜呜,菜菜,救救!】
所谓“高手在民间”。
网友中不乏可以解释抛皮球这个行为的行为逻辑的。
当然,打字的速度肯定是比不上脑子里灵光一闪的速度的。
在弹幕中的大佬讲解梁宿的行为逻辑时,姐妹二人已经来到三楼,而三楼的景象多少有点让人意外——每间房的房门都开着,完全是任嘉宾搜索的样子。
如果没有其他的娱乐场所,一层的客房有32间。
两层就是64间。
这数量多少是有点让人望而生畏。
但实际上,这种重复性的机械化作业其实是最简单的,只要说服自己迈出第一步,专心去做自然就不会觉得多。
两人说干就干。
刚进第一间房,还没怎么刻意找就已经看到卡片了。
一张贴在装饰画上。
还有一张在电视上。
虽说节目组准备了一百张鬼故事卡,找卡片的难度肯定会有所不同。
但这是不是过于简单了?
梁宿、梁语对视一眼,一人拿起一张卡片。
“《画中人》,”梁语略感意外——虽然只有一句话,但这次的卡片居然真的有鬼故事,“不要让画中人发现你能看见它,否则下一个被拉进画中的就是你……”
这故事不算太恐怖。
既不好做机关,藏卡片也藏不出什么花样,倒不如直接一点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姐姐,你那张写的是什么啊?”
梁宿耸了耸肩:“房间。”
“只有两个字吗?”
“嗯,估计是指这一整个房间都有问题吧。”
“这样啊……”梁语抬眼看向电视正对的那面墙,那里有一个摄像头,和节目组的摄像头很像,在有细节上不少区别。
她脱了鞋踏在床上,一抬手就可以碰到那个摄像头。
轻轻一拧,外面那层圆壳居然就像矿泉水瓶盖一样被拧下来了。
而圆壳内部贴了张黄色的卡片,卡片上写着“眼睛”两个字。
还未细想,电视自动开启。
没有太多故弄玄虚,液晶屏上立刻出现了监控视角的房间画面,看角度,拍摄这些画面的摄像头正是被梁语拆掉的那个。
但画面中试图拆除摄像头的并不是梁语,是个不认识的女人。
同样的,女人触碰到摄像头瞬间电视开了,她被吓了一跳立刻松手,然后就是无比警惕地看向电视。
电视播放的画面也是这个房间。
过了三十来秒。
电视的电视出现了另一个白裙子女鬼,但从女人担惊受怕却不至失控的反应看,白裙女鬼并没有出现在女人周围。
碍于监控没有声音,这个角度也看不到女人是不是说了什么。
但她的肢体语言明显是在呼喊。
女鬼指了指女人的斜后方。
女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先是僵在原地几秒,而后惊恐变为愤怒,发泄般朝着那位置丢枕头。
电视画面就此结束。
梁语看着变成雪花屏的屏幕:“那女鬼是在提醒她?”
“是。”
“鬼也会这么好心吗?”
“会啊。”
梁宿之前几乎没遇到过这种类型的鬼,可“几乎没遇到”和“完全没遇到”还是不同的。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能比人与狗之间的差距还大。
鬼与鬼间的差距也一样。
.
人心比鬼还可怕的副本比比皆是——
被校园暴力逼死的女孩儿、被上司pua到加班猝死的男人、被夫家逼得产后抑郁自杀的全职妈妈……
这种副本的鬼在梁宿看来是在替天行道。
所以,虽然副本推到最后她一定会杀鬼,但这些鬼杀人的时候她并不干涉。
好歹能了了心愿再灰飞烟灭。
这个类型的鬼梁宿都有印象,印象也比较深,但要说个中翘楚……果然还是那个被霸凌致死的小姑娘。
她成绩中游,家庭条件也没那么好。
但这不妨碍她是个好孩子。
她的所有怨气和恶意都集中在霸凌者身上,霸凌者惶惶不可终日,没有再挑选新的受害者。
后来她终于杀死那些披着人皮的“恶鬼”。
同样受霸凌之苦已久的学生并不怕她,视她为守护者,最后阶段甚至鼓起勇气试图阻拦梁宿。
梁宿最终没能真的动手。
不是因为那些学生真的能拦住她,而是因为那女孩儿选择了自行消散。
.
她是特殊的。
梁宿一直都记得她。
.
“妹妹,你想啊。
鬼是人变的,怨气再重的鬼也肯定会有生前的影子。”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部分观众们听梁宿这么说,更加笃定她真的在道观学了一手。
好在大部分人并未当真。
话题也很快从“该不该无差别怕鬼”拐到了“对过世亲人的思念”上。
梁语对道观和梁宿的看法早已跑偏,所以她这会儿完全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很顺畅地接受了姐姐的观点。
当然,这不完全是盲从。
梁语一开始以为女鬼是因为没有怨气才帮助活人的,但仔细想想,这种理由并不合理。
毕竟女鬼都出面了。
她搞这么大动静出来又不杀你,总不可能是为了告诉你小心身后的大蟑螂吧?
梁语下床穿鞋:“所以也可以用活人的逻辑去推鬼的逻辑吗?”
话说的没错。
但梁宿还是忍不住笑她:“这不都是严导他们编的故事吗?当然可以用人的逻辑去推断啊。”
梁语一愣。
她看似冷静地移开目光,耳朵尖却有些发红:“那这女人和女鬼应该没仇吧?
而且那女人都发现那个摄像头了,要说还能提醒什么……
或许是女人经历过的一切女鬼都经历过,她的下场就是女人的未来。
是在提醒她安摄像头的人是谁吗?”
“看看就知道了。”梁宿径直往那女鬼指的地方去了。
那儿有个床头柜。
而床头柜上是个倒扣的相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