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发了!”
蒋禾兴奋的指使仆从将货物搬到钱掌柜的商铺之中。
“是啊，没想到这一趟竟赚了这么多。”
蒋忠感慨道，他是知道蒋禾行商天赋，所以他一开始并没有阻止蒋禾把钱都花在安平之内。
但他始终不能理解这些货品为何会受到世家大族的青睐，直到今日钱掌柜来带话他才明白当时没有阻止蒋禾是多么明确的选择。
货是摆在钱掌柜的商铺里售卖，该用银两打点的地方蒋禾不会吝啬，以及他们这次行商货物太多卖得又如此之快，保不齐会有同行嫉妒。
这几日还是得加紧尾巴行事。
蒋禾嘱咐了一番后，又开始准备再交些保护费，花小钱办大事。
能花钱搞定的事都不算事。
纸巾是一次性消耗品，蒋禾猜到会受士人贵族欢迎，但没想到这么快就都卖了出去。
其中还有不少手写纸。
她的定价可比安平高了几倍甚至几十倍，依旧有人买账，这说明纸在盛京的市场极大。
蒋禾带的资金不多，只能带这些货品到盛京，一路上还卖出了不少，这一趟的成本早就赚了回来，剩下的都是纯利。
蒋禾和蒋忠将货物送到商铺之中，正好遇到购买纸巾的顾客。
“钱掌柜啊，货到了没，我家小姐要订六箱纸巾，那什么纸来着。”
“餐巾纸和卫生纸？”
“对对对，就是餐巾纸和卫生纸，各来三箱，今晚之前送到虞府。”
钱掌柜本想推脱几句，可是等见到蒋禾等人以及他们带来的货物之时连忙改口:
“好嘞没问题。”
“钱掌柜，还有我们江府……”
……
不少士人贵族家的仆从都来到了钱家商铺，一时之间，挤得蒋禾好不容易才送好了货。
等到他们离开，蒋禾这才看向钱掌柜:
“虞府是那大皇妃所在的那个虞府？”
“是啊，听说虞府扶持的是大皇子，也不知道这天啥时候又变了。”
钱掌柜整理着货物上的货品，转眼和蒋禾打探起纸巾的来源:
“你们这次的货物是哪处城的，往年怎么不见这些货。”
蒋禾听此微微一笑:
“钱掌柜，我们这都是小本生意，不像您，钱家商铺在四道都有分店，你这，哎。”
“行了行了，不会和你们抢生意的，我就好奇一下，毕竟现在就属你们带来的货卖得最好，让我家店其他货品也卖出了不少。”
蒋禾哈哈一笑，没再接话。
蒋禾和穆清有过协议。
协议之一就是不能将这些货品的货源说出，蒋禾猜到了一些原因。
她作为商人最重要的就是诚信，蒋禾从不会砸自己的招牌，自来到这里。
一直都有同行打听过蒋禾的货源，这纸巾能卖得好就是物以稀为贵。
告诉别人货源一是给自己增加竞争对手，二是违反了承诺。
蒋禾刚刚离开商铺，笑容便消失了。
果然如她所想，这次货品卖得好的同时也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树大招风，蒋禾叹了口气，只能再那一笔钱出来当个散财童子了。
一想到这，蒋禾就有些心动。
钱家商铺的纸巾供不应求，许多士人贵族都买了不少。
这雪白又柔软的纸品不仅观感好，触感也不错。
最重要的是可以使用完就丢弃，非常符合这些大族的使用习惯。
于是仅仅一日之内，纸巾就在盛京迅速风靡起来。
这日虞府办了一场赏花宴。
虞眉邀请不少适龄的女子和男子赴宴，此举其实是变相为家中适龄的女孩相看夫婿。
虞家又是皇后的母家，如今更是大皇子皇妃的母家。
虞家未出嫁的虞家女在盛京可谓是炙手可热。
虞眉扯着纸巾。
这是昨日虞娉带回来的，虞眉见这纸巾小巧雪白，上手摸了许久发现十分柔软就又让仆从定了一些。
今日宴会来了不少贵女还有大臣的嫡子，他们对于这一新奇物品接受度极高。
而各大宴会比如赏花宴、家宴、接风宴等等，只要士人贵族聚集在一起，他们就能在宴会之上摸到纸巾。
于是纸巾也就如此流行开来。
自然，在盛京风靡的可不止有纸巾还有手写纸。
如此雪白轻盈的纸受到了不少士人的追捧。
蒋禾从安平带来的货物卖得越多，他们这边受到的关注越多，一开始还只是其他普通商人来问，后来逐渐多了一些官府的小吏。
蒋禾一边应付着，一边决定给自己找一个靠山，她日后还会到安平和盛京跑商。
这次的生意不是做了一次就不做了。
蒋禾想着穆清和她说过的京官，经过一番折腾终于联系上了范徽甫。
范徽甫如今是一品大臣，按理说压根轮不到蒋禾求见。
但蒋禾一报出安平穆清的名字时，范徽甫便接见了她。
“大人。”
蒋禾还是如那日见到穆清一般跪在了范徽甫面前。
“不用如此。”
范徽甫看着蒋家三人，再想着这几日频频出现在官员家中的纸便猜到了此物来源。
“这纸巾是从安平来的吧。”
“大人……”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为难，穆清让你来找我，我差不多也猜到了，也就那孩子如此聪慧。
你不必告知我这货物来源。”
范徽甫想着蒋禾的来意，直接派了范府的人帮蒋禾照看生意，并且他还拿了一间铺子出来租给蒋禾:
“我与穆县令交好，这铺子你收着，若是过意不去交些租金就行。”
范徽甫没等蒋禾拒绝就已经打点好了所有。
他回到家中直奔妻子梅盈那去。
“盈儿。”
“夫君。”
“这纸巾果真是清哥儿折腾出来的。”
“那又如何，曦儿才这般大，那穆家迁离盛京，我听说安平穷苦得很，我可不想曦儿去过那苦日子。”
“盈儿，盛京不似以往，安平如今更不像传言那般穷苦。
我与穆家之间早年有过约定，若是恰好家中有适龄的孩子，便可结亲，我看穆清就不错。”
“可那是你们酒后戏言，曦儿大了，应随孩子的意愿。”
“穆清这孩子不错，你先考虑再决定。”
梅盈没有同意，但一想到穆清在盛京的名声，也不再反驳。
穆清和范曦隔了一岁，如今范曦渐渐长大，范徽甫想着盛京这一乱摊子巴不得早早的跳出这浑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