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紧我。”
刘小箐嘱咐喻幼菱别被挤散，用她新晋成为【次神级】契灵的力量守护着她们两个人。
几位【首席】也同样担负起保护众人的责任，纷纷施展开自己的手段，这才让剩余的人不至于失去意识。
星辰大厅的中心处顿时变得空旷起来，就只有上位站立的【第一席】、杨长亭、澹台洛书、苏落雪四人，以及被围在下方中央的姜婷。
“怎么还不出来？！”苏落雪释放得最久，此刻也跟杨长亭一样，几乎是被迫跟着运转灵力，对她的消耗十分大，已经开始吃不消了，“是不是给她注射的药剂太猛了？！”
显然，面对四神这样的压迫，无论人类制出的多强大的药剂，都不值得一提。
不过是苏落雪此刻的心理安慰罢了。
忽然，姜婷冷冷笑了起来。
周围人注视着她的反常举动，这一刻，却没有一个人敢出言说什么。
因为她站在那里，看上去根本不受影响。
这让很多人都无法接受，更多的则是心惊。
“她究竟是什么……怪物？”
有人没留神，把内心的想法嘟囔了出来。
姜沉鹤回头瞥了人群一眼，收了几分自己的力量，那些蠢蠢欲动的人顿时就老实了。
姜婷笑了一会儿，露出无奈之色，看向上面的四人，语气讥讽：
“至于么？四尊【神级神灵】出手，就只是为了逼出我的契灵。我若不愿，就是来十尊也没有意义。罢了，就让你们看看吧，我的契灵——
“【流年】！”
一道巨大的虚影出现在姜婷身后，明明只有轮廓，却宛若真正的【神灵】降临人间。
也是在这虚影出现的一瞬间，四人汇聚在一起的神威直接被压回体内，没有任何余地地，被姜婷挡了回去。
“噗……”
苏落雪咳血，身子跌倒在地，眼中尽是难以置信，可却无法抬头朝姜婷的方向看上哪怕一眼。
同样被震得倒地的还有杨长亭和澹台洛书，只是他们比苏落雪身体素质好些，没有因为神威的反噬而受重创。
即便是拥有【生灵之神】的【第一席】，后背也重重撞在椅背上，脸色苍白。
就更别提周围那些人了。
若是四位【神级】契约者联手对战姜婷，姜婷能全身而退的几率微乎其微。可如今偏是【神灵】气机的较量，自然就是【神灵】本身更强大的一方占据上风。
因此姜婷才能轻易伤了他们。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间，姜婷只毫无保留地散发出了一瞬自己的神威，便收敛住了。
除却【神级】以及【次神级】的契约者外，在场无一例外皆昏死过去，任谁也庇护不了。
星辰大厅鸦雀无声，【流年】的身影静静伫立在姜婷身后，明明没有双眸，却像是在漠然地凝视着所有人。
“这是……”【第一席】喃喃低语，“【空间之神】……”
是他们【神庭】一直在找的【空间之神】。
“不可能！咳……”苏落雪一着急，再次咳出一口血来，“怎么会是【空间之神】？！这不可能！”
姜婷刻意避开杨长亭投来的异样眼光，自若道：“这就是我的【神级】契灵，诸位可满意？”
【十二神级神灵】各自掌握自己所在领域的最强秘力，可其中又有一个说法。
“时间为皇，空间为王。”
这也是为什么姜婷面对四神的气息威压，不受钳制的原因。
苏落雪眼中的粉色消散，只剩暗淡的灰色：“你……你既然能同时跟多位【神灵】签订契约，焉知不能多一个【亡灵之神】？”
到了如今这一步，姜婷也直言道：“即便是又如何？苏小姐打算如何处置我？”
苏落雪被问得哑口，险些气得再吐出一口血来。
【空间之神】的能力关乎到【神庭】的【双神】计划是否能成功，只要姜婷拥有【空间之神】，即便她是彼岸妖女，【神庭】也不能、更不可能会对她怎么样。
这种情况下，姜婷是与不是都没了意义。
这场审判更像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姜婷看向沉默的【第一席】，语气稍微温和了些：“即便是在我听说过的有关彼岸妖女和末日倒计时的传闻里，也没有说是彼岸妖女杀了【时间之神】。”
顿了顿，见为数不多尚清醒的几人注视着她，无一人插话，姜婷这才继续道：
“【时间之神】自爆，你们可知是为何自爆？时间为皇，【亡灵之神】真的能将她逼迫至如此境地吗？他又有什么理由这样做？
“你们想知道【亡灵之神】的下落，知道了又能如何？杀他给【时间之神】报仇、还是为陷入末日倒计时的蓝星出口气？
“【时间之神】和我姐姐签订了【神契】，我姐姐明明是因为她死的，你们却非要逼我承认我是所谓的‘妖女’，逼我承认是我杀害了我姐姐……我真的很无法理解。”
没有人接她的话，寂静无声的厅内只听得到一人压抑到失声的痛哭。
姜婷身后的虚影逐渐淡去：“我还有最后一句话——开启末日倒计时的【神谕】，究竟是哪位【神灵】下的？【神灵】真的……和人类站在同一边吗？”
【第一席】灰暗的眼眸里因为这话绽放出一抹光彩，很快隐藏起来。
所谓【神谕】并不是虚假的，确实有【神灵】传达出了这样的“指令”。不然不可能连签订【神契】的人都对其深信不疑，【神庭】更是为了拯救人类而开启【双神】计划。
可正如姜婷发问的，那则【神谕】究竟是谁发布的，又或者是众多传闻中某一个，是世间百位非【神级神灵】联合发布的，都不得而知。
姜婷没有给他们在此深思的时间，淡然道：“投票吧。”
这一切已经结束了，投票只不过是走个过场。
这个过场姜婷不需要，但对于身处【神庭】第三席位上的姜沉鹤，终究算一个话柄。
“我弃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