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阴沉着脸不打算开腔的姜沉鹤听了孙女这话，差点没气笑。
“你今天洗不清嫌疑，就没我这个爷爷。”
姜婷眼眸瞬间黯淡了些，可仔细想想，在姜沉鹤的角度，他关心的可不是姜婷究竟是不是彼岸妖女，而是姜娉和【时间之神】的死究竟和姜婷有没有关系。
如果有，又是怎样的一种关系。
姜婷整理思绪，又看向几人：“说起【曼陀罗】，她确实三番两次暗杀我，我还将她生生擒住了，奈何【神庭】把她放跑了。”
听到这话的澹台洛书一怔，苦笑道：“姜小姐，你这话怎么说的……”
这是杀疯了吗？他居然一不注意都被拖下了水。
姜婷就像没听懂他的言下之意一般，还朝她笑了笑：“即便【曼陀罗】在这里也没所谓，毕竟【猎妖盟】谁不杀，难不成只要是【猎妖盟】杀的人，就都是彼岸妖女不成？”
凌双的神情愈加冰冷：“【曼陀罗】是【神级】契约者，她的【契灵】名为【苍刃】，是【十二神级神灵】中的【虚幻之神】。”
此话一出，心思活络的人都悟出了其中的所包含的信息，而稍微迟钝一点的，也在凌双接下来的话中恍然大悟。
【虚幻之神】即便在【十二神级神灵】之中，实力和名气也是排在前列的，其强大不言而喻。
而姜婷居然在拥有【虚幻之神】的【曼陀罗】的刺杀下成功身退，甚至还将【曼陀罗】抓住。
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众人对其纷纷展开猜想，越想越是心惊。
像是为了避免姜婷借口说没有证据证明她口中的【曼陀罗】真的是【虚幻之神】的契约者，凌双直接把后路斩断：
“你当时在列车上杀了一个女人，你还记得吧？那个女人名叫岳紫婳，她正是被【虚幻之神】控制，袭击你因此被你所杀。不论是岳紫婳尸体上检查出来的信息，还是当时跟她同行的男人，都能作证我以上话语属实。”
经她这么一提醒，姜婷这才想起这个人来。
她顺着凌双的话道：“那就让那同行的男人来作证吧。”
“姜婷，都这样了你还不承认？！”苏落雪气愤道。
“随口说说，谁都会。”姜婷不为所动。
苏落雪道：“刚才就说了，全车存活的人都丢失了一段记忆，就是你的【亡灵】系【契灵】干的！”
“你也说记忆丢失了，怎么证明你们现在指控的这些不是捏造？”
“你……”
“姜婷，你就是不愿承认你拥有【神级】契灵是不是？”苏恙风严肃说道，似乎只要姜婷敢说一个“是”字，他就要憋大招出来了。
而姜婷显然迟疑了一瞬，神情疑惑：“如今是否拥有【神级】契灵也成了是否获罪的标准了吗？你们究竟想判我什么？”
“姜婷，老实回答问题。”姜沉鹤忽然开口。
姜婷看了他一眼，看神情并没有想改正的意思。
直到【第一席】出声：“【神级】契灵并非获罪标准，你是否与【亡灵】系【神级】契灵签订、或签订过【神契】？”
【神级】的【亡灵】系，在东方【神灵】中有且只有一位，就是【亡灵之神】，凌驾东方所有【亡灵】之上。
“不曾。”姜婷神色没有任何动摇。
“你是否跟其他【神级神灵】签订过【神契】？”
姜婷沉默了几息，看了看爷爷，又看了看周围眼巴巴的面孔。
最终还是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撒谎：“签过。”
“签了就是签了，什么叫签过？【神契】签了还能毁约不成？”一直在观望的叶去何对【第一席】提问的方式、以及姜婷顺势而为的回答表现出了不满。
【第一席】朝他安抚地笑了笑，继续问姜婷：“你是否同时与多个【神级神灵】签订契约。”
“不曾。”
【第一席】双眸的灰色更深了，几乎要蔓延至眼白，姜婷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心慌。
“真的？”【第一席】又问了一遍。
姜婷面色无任何破绽：“即便我体质特殊，可以承载不止一位【神灵】，但也不是没有限度的，这会对我的身体造成相当大的负荷。在我昏迷期间，你们应该检查过我的身体吧？”
这话并不是姜婷无端假设，既然那时就将她关进了【天牢】，就说明【神庭】已经掌握了今天抖出来的这些信息。
如此便不可能错过研究她身体的大好机会。
她的身体确实差到了极点，这毋庸置疑。而【神庭】的技术还不可能飞跃到能检测出她体内一共有几个契灵的那种程度。
最多只能根据她的身体状态，作出推测。
但总归是推测，具体如何，还不是看当事人怎么说。
“同时签几份【灵契】已经很累了，还要签多个【神契】，我不要命了吗？”
此话一出，众人的脸色各不相同。
只有澹台洛书没忍住朝她吐槽了一句：“姜小姐，不带你这样凡尔赛的。”
“你是跟哪位【神灵】签订的【神契】？”苏恙风觉得姜婷的话有些道理，于是有此提问。
能够被【神级神灵】眷顾，本身就已经是天才中的天才，毕竟东方【神级神灵】一共就只有十二个，也就是说最多只有十二人能够站在人类的金字塔顶尖。
姜婷在栖身这十二人之中的情况下，还能同时容纳别的【神灵】，便是【神契】者都要羡慕嫉妒的程度。
要是真的再告诉众人，她不仅签了一份【神契】，哪怕是天都要塌了。
也正因为如此，才让以苏恙风在内的大部分人坚定，姜婷唯一签订的那份【神契】，就是来自【亡灵之神】的。
如此也就能坐实她彼岸妖女的身份。
姜婷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回应其的只有冷笑：“且不说【神庭】给我注射药物抑制了我的异能，就算我现在能释放出【神灵】，又凭什么告诉你们？叫你们把自己的底牌当众亮出来，你们愿不愿意？”
“爸，别跟她废话了，她肯定就是彼岸妖女。”苏落雪信誓旦旦，“既然她无论如何都不肯承认，那就照最先制定的那个方式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