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炽渊他们的财力显然要更恐怖些，最后还是炽渊以三千万上品灵石的价格把这截龙骨拿了下来。
    虽然拿了下来，但是包间内炽渊的表情从未有过的凝重。
    “这个混帐！”炽渊一掌拍在旁边的座椅上，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殿下也察觉是谁了？”
    “除了那帮自诩清高的灵凤一族能有谁？不就是想拿着这截龙骨朝季晚棠投诚么？”
    虽然他们此行的目的也差不多，也是想要拿这截龙骨作为季晚棠十八岁的生日礼物。
    但是平白因为对方多了这么多灵石，就算是他炽渊财大气粗，也被气得心肝五脏都在疼。
    “但是照属下来看，对方恐怕还不甘心。”易轻扬道：“眠老一直在暗中盯着，灵凤族似乎也派出了合体期的大能跟着，那人给眠老的感觉，不会逊色于眠老多少。”
    炽渊闻言，眼底的有恃无恐彻底消失，表情逐渐谨慎下来：“拿这截龙骨，我们还真得好好带回去了。”
    ……
    林昭从聂胜海派来的人手中交接过自己买下的东西剩下的灵石，点了一下没什么问题后，便是抱着小狐狸给自己贴了一道鸿鹄姥姥绘制的七级隐身符，跟在了炽渊身后。
    与此同时，鸿鹄姥姥强大的神识将林昭包裹住，彻底隔绝了他人对林昭的查探，除非有渡劫期的大能在场，否则就是合体期的也察觉不到林昭的存在。
    炽渊他们显然也是知道自己被盯上了，直到入夜，林昭才等到他们的包间传出动静。
    叮嘱了小狐狸不要发出声音后，林昭把它放在了自己肩膀上，悄无声息的释放天凰翼跟在炽渊他们后面。
    不知道跟了多远，林昭只能从陌生的景物起伏判断出这是到了一片荒无人烟的荒漠周围。
    月色渐薄，天色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林昭只听见清脆的兵戈相见声。
    “快，落地趴下，不要动！”
    在鸿鹄姥姥的指示下，林昭不假思索地趴在地上，还不忘把小狐狸按在了怀里。
    “我给你双眼上施加了灵印，抬头看他们的战斗。这可是难得的合体期之间的战斗。”
    林昭缓缓的抬头，灵印加持下，那远处的景象在她眼中放大清晰，好似就发生在她面前似的。
    这显然是鸿鹄姥姥以自己的神识在强化林昭的神识观测，这样的强化只是暂时的。
    当然，就是这点时间也够了。
    荒漠上方，黑影御空而立，一头银黑相间的长发无风自舞，略显古朴妖异的灵凤面具覆盖住了此人的整张脸，他的周身银雾缭绕，凝成一把把剑气森然的长剑。
    与他对峙的是一位面容慈祥的老者，这老者的额头极高，头顶中间光溜溜的没有一根头发，却有着十分茂盛的白色鬓发，胡须长到腰际，一身白衣，与人对峙间袖袍飘扬，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思，不过他的双眸某一直闭着好像睡着了一般。
    “皇室眠老，得罪了。”银白长发的黑衣人口中吐出古怪的低哑的声音，让人不辨男女，显然是故意为之。
    老者抚着自己的胡须，依旧是端着慈祥的面容，双眼都未曾睁开。
    “都抢到老头子嘴边了，还说什么得罪，你们灵凤族到底是不如天凤族坦荡啊，怪不得当初教出了云顶那样一个孽障。”
    林昭听到熟悉的名字，还没来得及思考这两个云顶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后，黑衣人已经亮剑了。
    他的剑太快，或者林昭就算是如今神识被强化，也无法做到看清一位合体期剑修的剑招。
    林昭只来得及捕捉对方剑尾那一抹寒莲绽放的剑意，判断出这就是云顶仙尊成名剑法千灵剑法。
    看来这个云顶真的是自己想的那个。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林昭在内心给这两尊势力默默立了个赶紧两败俱伤的愿望。
    眠老呵呵一笑：“年轻人，有血性是好事儿，血气太强，那可就伤人伤己。”
    话音落地，他手中缓缓浮现一把通体莹白如玉的拐杖。
    也不见眠老怎么使力气，他只是轻轻敲了敲手中的拐杖，以眠老脚下为中心，自虚空中向四周扩散出一圈又一圈乳白色的涟漪。
    黑衣人的剑影在接触到这些涟漪后便是肉眼可见的速度迟滞了下来，最终在最初碰到最后一圈涟漪时彻底的消散成一片光影。
    “这以柔克刚的灵技手段，真是少见。”鸿鹄姥姥感慨。
    林昭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把灵技的施展做到这般随性自如，就好似在家里走路时，漫不经心地敲了敲地一样。
    “这灵气的控制能力和对灵技地领悟得多恐怖。”林昭在心里感慨了一声。
    果然，能走到合体这一步的老怪物都不是什么善茬。
    黑衣人好像早有预料似的，手中银剑指出，下一刻他已经到了眠老跟前。
    随着他的逼近，眠老原本泰然自若地神色也终于有了些凝重，举起拐杖，挡住了银剑的当头一击。
    黑衣人一手持剑，一手捏出灵印打向眠老，一片漆黑中，林昭只来得及捕捉他们的攻防，最后才注意到对方也有一只与曲殊如出一辙的银瞳，但另一只眼睛，是一片漆黑如墨的深邃。
    异色双瞳，银黑长发，忽然感觉他带这个面具也有些多余。
    这么明显的特征熟悉的人谁会认不出来呢？
    “注意看，别分心。”鸿鹄姥姥严肃的声音在林昭脑海中响起。
    林昭连忙收敛所有心神，把目光定在了两人的交锋中。
    只见黑衣人铺天盖地的灵印集结而下，眠老却好未看见一样的，只是在不断挥舞着拐杖抵挡对方的剑招。
    当灵印结成的阵法要落在眠老身上的瞬间，他一直没动的那只手抬了起来，一直未曾睁开的眼睛也缓缓打开。
    睁开的双眼没有什么特殊的，甚至还不如一些普通老人的双眸深邃有力，但是就是随着双眼的睁开，眠老那只手随意好似点在虚空一处，直接定住了阵法的覆盖。
    “这怎么可能？！”林昭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如果灵符师的灵阵这么好破，这世上谁愿意做灵符师？
    “不是一下点破的，注意看。”鸿鹄姥姥语气中有些惊喜：“这可是两个灵符宗师的对战，你这小丫头，福气不浅。”
    林昭目不转睛地看着眠老那只苍老的手，感觉双眼都有些干涩了，才发觉眠老那一指点出，似乎有无数的细小的白色纹路从他指尖蔓延出去？
    不对，这蔓延出去的细小纹路，好像就是之前眠老抵挡攻击时拐杖头部划出的弧度？
    他以拐杖尾部为武器，拐杖头部为符笔在悄无声息中书写了阵法？
    所以这一指点出，就是立下阵眼？！
    同为灵符师，林昭看不出这阵法是什么，但能感觉到这是一个被动防御类的阵法，攻击多强，这个防御类阵法就有多强。
    所以眠老一直在等待对方的攻击阵法打来。
    在随时可能要命的战斗中做这出，这得要何等的灵符师造诣和平稳心境？
    “早猜到你这老乌龟会这样。”黑衣人面对眠老这一手，却依旧语气平缓，甚至带了点嘲讽。
    “老乌龟，你好好看看，我这手段，你能吃的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