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去跟伊地知洁高处理任务了，所以夏油杰走回到夏流霜身边，下意识地把尾巴塞了过来。
    “你……”夏流霜接到狐狸尾巴，下意识地就想问这次要赔偿多少钱，但是突然想到他们现在在霓虹，就咽下了未尽之言。
    夏油杰的狐狸尾巴可能是因为过于沉重，也可能是因为毛量爆炸，总之，他的尾巴整体摇晃幅度很小，但是尾巴尖很灵活。
    偶尔抱着干燥且厚实的黑色狐狸尾巴，夏流霜总觉得这条尾巴和他本人是两个生物，人是充满魅力且有十足魅惑性的狐狸，尾巴就是能让人幻视的小狗，虽然这话说得有些夸张了。
    干燥的时候手感很好，就是打湿的时候容易甩她一脸水。
    夏流霜下意识地掐住轻微在晃的尾巴尖，然后把尾巴还了回去，仔细观察着两人刚才的战场。
    重新抱住尾巴的夏油杰把狐狸耳朵压了下去，静静的靠近夏流霜。
    好吧，算不上一片狼藉，但绝对算得上严重的水管爆裂、装修失误。
    地面上那个范围大的坑，看上去是五条悟造成的，但走近一看，还有概率有夏油杰的份——毕竟不是谁都能往地面下挖掘的。
    夏流霜深深地看了一眼低头不看她的夏油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说：“得了，别这副模样，你和悟在一起的破坏力都可以毁掉整个霓虹了，还不开心吗？”
    是个人都能听出她话里的嘲讽吧（五条悟是只猫，所以他只会单纯以为是在夸奖，所以拒绝猫塑从他她它做起，我不做）。
    夏油杰苦笑着回道：“不要这样说啊夏。”
    “那你倒是少给我破坏建筑啊！”她说的时候也很无奈。
    “呵呵……”夏油杰尴尬的笑了两声， 然后别过头，看向还在和伊地知处理工作的五条悟，转移话题道，“夏，真的要让悟也来协会吗？”
    “……”夏流霜沉默了一会，“如果他能来，自然是会收下的。但作为目前霓虹的最强战力，他选择离开后会牵扯的一系列后果，真的无法保证。
    “杰，他和你不一样。你来自民间，他出自贵族，被众人拥簇着诞生，被众人催促着成长，如果做出了脱离众人期盼的决定……就像天内理子曾经经历过的，然而悟的决定会引发的事情会更大。”
    听着夏流霜的回答，夏油杰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了一句话：“……他的选择都很有意义，对吗？”
    夏流霜愣了一下，看了一下夏油杰还算正常的神情，紧接着回道：“这么解释也是没问题的，每个人的选择都有其存在的意义。但不要总想着什么哲学什么意义，我跟你说过。”
    “但夏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夏油杰轻笑道，“那个时候，夏可是说我还小才不要想太多的。”
    闻言，夏流霜尴尬的笑了笑。
    曾经——
    “你还小，不要总是胡思乱想，而且就算要想，也要想的更全面一些。”夏流霜压着打翻她饭碗的白猫收拾桌子和地面，“你现在把自己的味觉搞坏了，最后变没变强是个不定数，但是你的身体一定会越来越差的。”
    坐在凳子上的夏油杰静静的听着她说话，眼睛一直盯着手里的咒具。是一个毫不起眼的黑色皮筋，戴在哪里都不会引人注目。
    而夏流霜继续说着：
    “吃到美食带来的快乐会和你告别，而你也会因此得了厌食症，这样真的好吗？你很喜欢格斗术，但如果你的身体变差了，你的格斗术还会进步吗？
    “咒术师都需要有一定的压力来促进自己的咒力产生，目前为止你的压力来源应该是自身的不够强，那么你是要将自己的压力换成咒灵玉的味道吗？可即使是这样，你也始终不会突破——这是咒灵操术的局限性，你的上限取决于咒灵的上限。”
    “这么一想，真是奇妙啊，你的术式——作一个等式，一个代换，那么完全体的杰，大概会是一个人造的神吧，因为人之恶而诞生的神。”
    夏流霜说着说着就收回了手，一心二用的五条悟听到最后一句，杵着拖把接话道：“原来如此，杰的潜能是冠军级的，但是进化需要的经验值是无上限的！”
    夏流霜没听懂，所以她歪着脑袋摆出了死鱼眼。
    夏油杰倒是抬起头来，无奈冲着五条悟喊道：“悟，都说了不要总是用这样的形容词。”
    五条悟撅嘴拒绝这样的意见：“不要，杰又要开始说教了吗？”
    “悟……”夏油杰叹了口气。
    而他们三个人的那一次对话，也在夏油杰的妥协中结束。
    只是夏流霜会时不时间接敲打他的心理状态，或者配合着五条悟给他整活，让他别总是钻进奇怪的牛角尖里。
    拒绝无用的意义支配生活从所有人做起。
    想起过往，夏流霜在夏油杰揶揄的眼神下，转身装作打电话。
    “喂，桃枝，布丁在你们家过得还好吗？”
    夏可真是，布丁不是一直住在协会外的街上吗？夏油杰在心里吐槽到。
    布丁，一只橘色狸花，经常光顾协会的小客人。
    而他们在这里聊着，五条悟也解决了他需要去做的部分工作，而带孩子的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时间刚好，传送回东京还能再睡六八个小时。
    “杰，夏，我们回去吧！”五条悟窜到两个黑毛中间，伸手揽住了他们的脖子。
    感受到重量的黑蛇和狐狸看向中间的白色猫猫头，然后又听到他说：“剩下的交给伊地知就好了！”
    被压榨的豚鼠伊地知：五条大魔王！
    夏流霜收起手机，伸手戳了戳猫猫头，问：“你打算怎么回去，都这个时间了。”
    “嘿嘿，”五条悟晃了晃自己的猫耳朵，然后对着夏油杰指挥道，“就决定是你了！虹龙！”
    夏油杰无奈的叹了口气，但是还是唤出了虹龙。
    好久没出来的虹龙精神抖擞的冲上了天空，然后被自己的主人拽了下来。
    虹龙看着主人又和熟悉的可怕的家伙站在一起，兴奋瞬间被浇灭了。
    熟悉的可怕家伙：“嘿嘿，嘿嘿嘿。”
    现在这个时间在外面的人不多，所以他们可以安心的乘坐咒灵。
    不过虹龙的背上只有五条悟，毕竟没有人想要抱着他在虹龙身上稳坐，谁让他先抢到了龙头的位置呢。
    夏油杰盘腿坐在粉色的蝠鲼形咒灵背上，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这玩意倒飞都能做到不把人摔下去，真奇怪。
    至于夏流霜，在夏油杰刻意不唤出咒灵的情况下，她选择了自己飞。
    两人期盼的眼神灰暗了下来。
    不过有着蛇尾的鸟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蛮好奇的戳了戳，然后被一翅膀拍开了。
    回去的路上，原本夏油杰和夏流霜是想着把五条悟送去高专的，毕竟只有他还在那有宿舍。
    但是五条悟拒绝了，并且直呼自己想要和夏油杰熬夜打游戏。
    夏油杰：……？
    眨着漂亮眼睛的猫：“真的不可以吗？”
    夏流霜：？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