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求你放我离开
作者:昭愿眠眠   成亲当天,清冷兄长失控抢婚最新章节     
    沈昭昭此刻不想听这些,只期盼顾砚少说两句,但是看情况是不大可能了。
    她眸光一闪,急中生智,捂着心口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好疼……”
    顾砚与沈淮之一时都想扶住她,只是顾砚离她更远,沈淮之直接将她抱起,转身就往镇国公府的帐篷去。
    至于顾砚,本来不放心沈淮之单独与昭昭在一起,想要跟上去,却被自己的小厮阻止,他出谋划策,“当务之急,应当是将婚事定下来。”
    “世子,婚事再也耽误不得了,多耽误一日,便会多生出变故来!”
    顾砚眸光幽暗,随即道。“我要去见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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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淮之将昭昭放到榻上,盯着她道。
    “别装了。”
    昭昭缓缓睁眼,沈淮之的确不好骗。
    白殊将熬好的药端来,沈淮之接过来,喂到她嘴边,“还想嫁给他?”
    声音低沉清冷,但听不出喜怒。
    昭昭猜不透沈淮之,放在之前,他定不是现在这样,察觉到她探究的眼神,沈淮之轻嗤一声,“我知道你不是真心喜欢他。”
    这世上,能得到她真心的人,怕是还未出现。
    “你可有想过,今日之后,就算顾砚能容的下你,荣安侯府能容得下你吗?”
    他今日就是故意让顾砚看到这个吻痕的,与荣安侯府的婚约始终是他心中的一根刺,沈淮之想要尽早拔除。
    昭昭的眸光微变,没有说话。
    荣安侯府能不能容得下她,她不知道,顾砚若是真的想娶她,此事便不会让荣安侯府其他人知道。
    但沈淮之为了阻止这婚事,必定会将此事闹到秦氏面前,她抬眸看向沈淮之,沈淮之目光沉沉,似乎是在警告她,他一定会这样做。
    昭昭拿过他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尽后,坦然又认真地看着他。
    “沈淮之,三年前将你抛之不顾,的确是我对不住你,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三年前我离开之前也问过你,愿不愿意带我走。”
    沈淮之微怔,印象里,三年前她仿佛确实问过这个问题,只是他当时以为昭昭是闹脾气时同自己说着玩。
    所以他拒绝了昭昭,因为他们沈家,只能在凉城守护百姓。
    可昭昭不是。
    “我好不容易存活于世,趋利避害是我的本能,当时我察觉凉城怕要大乱,我不想死在那里。”
    怕司珩不放她走,才故意说了折辱他的话。
    “既你有所察觉,为何不同我说?”他眸光暗淡,如若知道了,也好提前防御一二。
    沈昭昭拧着眉,“都是我的猜测罢了,如果我猜错了呢?”
    前尘往事,没有悔路可走,沈淮之只想问她:
    “所以你弃我于不顾,你就不怕我死在那里?”语气越来越凉。
    帐篷内气压骤然降低。
    昭昭深深呼吸,“但我更在意自己。”
    她自懂事以来就艰难地生活于这个世间,吃够了善良的教训,养成了自私功利的性子,哪怕遇到沈淮之时她装得再好,也会本性暴露。
    沈淮之冷笑,昭昭续言,“我是对不住你,但我阴差阳错成为沈昭昭,替你们沈家守住家产,留住爵位,也算还了你的情。”
    这点沈淮之没法反驳。
    “你当我想吗?”沈淮之薄唇掀动,语气带着嘲意。
    为什么偏偏是昭昭拿到了玉璧,成了他名义上的妹妹!
    “司珩,我如果不是沈昭昭,早就死在三年前了。”这是沈昭昭第一次提到三年前她是如何来到汴京的。
    她在逃离凉城的路上险些丧命,是一个女子救下了她。
    这是昭昭第一次感受到濒临死亡,又重获新生的感觉,她一开始也不知道那是沈清沅,沈清沅在马车里,清冷地高贵地看了她一眼。
    眼眸一动,就选择将她救下。
    还给了她沈家女身份象征的玉璧、银钱作为到汴京的盘缠。
    沈清沅让昭昭替她回汴京去,将沈家仅剩的东西留住。
    沈淮之只猜到了昭昭定然见过沅沅,却没想到沅沅将沈家托给昭昭。
    “春桃便是后来我救下的,若是以前,我定然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是沈清沅救了她,让她学会了救人、施予旁人帮助。
    沈淮之骨节分明的手掌微握,昭昭看出他情绪,“不过我当真不知为何她没有回汴京,她将这些东西交给我,就与我分别了。”
    接下来的事情,沈淮之让白殊已经查过了,无非就是昭昭这三年来在汴京过得风生水起,可背后的辛酸只有她自己清楚。
    如今还有沈淮之清楚。
    但昭昭今天与他说这些话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司珩,纵使我再对不起你,这三年来为沈家营计盘算,就当我还完了,好吗?”她珠落玉盘般的声音染上几分示弱与颤抖。
    “沈小姐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顶着她的身份坏沈家满门清誉,我也不想做回昭昭,被你关在镇国公府内,一辈子在一方小院里同别的女人争风吃醋。”
    这不是她要的。
    沈淮之复杂的情愫忽然隐去,他眸中泛着冷意,警告昭昭,“别说了!”
    可昭昭不顾他的震怒起身,跪到他的身前,她长发如瀑倾泻而下,垂落在肩旁,她声音中带着祈求,是第一次,与沈淮之将话摊开了讲。
    求他。
    “沈大人,三年前是昭昭不知好歹招惹了您,又折辱您。还望沈大人看在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放我离开!”
    为了让他放手,连尊称都用上了。
    疏离到极致。
    沈淮之猛地蹲下,与昭昭平视,捏住她的脸,暴怒道,“你叫我什么?”
    “沈大人?”
    “你既然将姿态放这么低,还跟我你啊我的做什么?谁允许你在本大人面前称我的?”
    沈淮之想,不只是他了解昭昭,昭昭其实也最了解他。
    昭昭知道,如何往他心里扎刀子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