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墨川顾不得自己的伤，为陈月影说话：“莫皓泽，你别胡说，她不是那样的人。”
莫皓泽从小就是众星捧月的存在，耐心和温柔这两个词就不存在在他的字典里。
陈月影是他唯一一个例外，但现在，那个例外是羞辱他最深的人。
刚起床，她穿着单衣，丝丝凉气透过毛孔钻入她的皮肤。
莫皓泽的话堪比一盆隆冬时节的冰水从头浇下，她的心脏仿佛被寒冰封住，无法跳动。
陈月影笑出了眼泪，破罐子破摔，“莫皓泽，我确实喜欢他，你满意了吗？”
洛墨川想说的话堵在嗓子里。
场面就要失控，两人针锋相对，擎科简直头疼。
莫皓泽好像要捏碎她的腕骨，呵笑一声，“满意，我太他妈满意了，我告诉你，我偏不如你的愿，你想离开我和他在一起？门都没有。”
比起盛怒的莫皓泽，陈月影看起来平静多了，“你这样有意思吗？”
“有没有意思也不是你说了算的，还是说，你以为你新找的男人能做得了你的主？能从我手下护着你？”
“陈月影，你的眼光就这么差吗？我还以为，你离了我，好歹找一个像季容言那样的人，你还真是极具包容性。”
“你闭嘴！”这些话，连洛墨川都听不下去，他知道陈月英现在一定很伤心。
陈月影淡淡地笑着，问莫皓泽，“所以，莫总您千里迢迢赶到这儿，是为了什么？”
“我······”莫皓泽一时语塞，他不想承认他还喜欢她，更不想让她知道他的真心。
“我是想告诉你，我们的离婚手续还没有办，你现在还是我莫家的人，注意你的言行举止，你不要脸，我莫家还要脸。”
“好，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去办离婚证。”
刚说完，莫皓泽就后悔了，他眼睛不看陈月影，“我的时间很宝贵，你还不值得我专门腾出时间。”
陈月影想尽快把离婚证领了，和他一了百了，“那什么时候去领证？”
莫皓泽不耐烦地吵她：“你这么急？急着再婚跟他领结婚证？”
莫皓泽的话像密密麻麻的针尖一样扎在她心里，陈月英沉声说：“跟你没关系。”
“你现在有空吗？我和你去把离婚证领了。”
“没空！”
甩出这句话，莫皓泽转身就走。
“擎科，你站在那干嘛？忘记是给谁打工的了？”
擎科还处在这俩人要离婚带给他的震撼当中，莫皓泽的话拉回他的思绪。
擎科赶紧抬脚跟上。
陈月影始终背对着莫皓泽，莫皓泽走到车边，很想回头看一眼，他握着门把手的手微微颤抖。
擎科看出莫皓泽的内心，故意转身对陈月影说：“夫人再见。”
擎科多次保护过她，陈月影看着擎科，扯出一个很浅的笑。
“谁让你喊她夫人的？”
身后忽然响起莫皓泽冷硬的声音，擎科眼睁睁看着陈月影的笑凝固在嘴角，他摸了摸鼻尖，没说话。
莫皓泽坐进车里，双眼盯着后视镜。
他还没走呢，她就迫不及待地和洛墨川一起回去了。
“会不会开车？启动车子这么慢！”
无辜躺枪的司机：？
很慢吗？开车不都是这个样子。
关上大门，陈月影浑身无力，她靠着门滑坐在地上。
洛墨川蹲在她身边，伸出的手快要住碰到她时，收回了。
“你没事吧？”
“对不起，连累你了，我刚才太冲动了，拿你当了挡箭牌，对不起。”
陈月影双手捂着脸，指缝间源源不断涌出液体。
洛墨川的心绞在一起，他艰难地说：“没事，我很愿意帮你。”
莫皓泽到公司后，紧急召开会议，延续找陈月影之前的会议内容。
他看着财务的一张表，笑着说：“多出的这个零是从你的工资里给我吗？”
财务总监的腿都在发抖，“对不起莫总，我马上改。”
莫皓泽笑得更开心了，“没事，不用改了，从你的工资里补上。”
他生气的时候，整个公司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他生气还要笑的时候，直接把人吓得不敢出气。
下班回家，莫皓泽对司机说：“你坐后面，今天我，开车。”
司机惴惴不安地确认：“莫总，你说什么？”
“我说，你坐后面，我开车，不到五十就耳背，去耳科看看耳朵，免得上路听不见喇叭声。”
车子启动瞬间，司机差点被甩出去。
他急忙遵守交规，哪怕坐在后排也要系好安全带。
脚下的车发出剧烈的轰鸣声，司机吓得死死抓着扶手。
他觉得自己经历了一场现实版速度与激情。
平常要开半个小时的路程，莫皓泽只用了不到十分钟。
把车停好后，莫皓泽裹着一阵风下车。
从后座出来的司机，跌坐在地上，脸色发白，双手颤抖。
梅姨见莫皓泽回来，急忙迎上去，“先生，晚饭做好了。”
“不吃，喂狗吧。”
梅姨的话噎在嗓子眼。
他躺在床上，烦躁地扯下腕表和领带，随手准备扔到地上发泄他的怒火，莫皓泽忽然想起，这个腕表和领带，是陈月影给他买的，花的还是他的钱。
左手在空中画了个圈他改变方向，把腕表和领带使劲摔到柔软的被窝里。
他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打火机，视线触及到打开着的抽屉，他又想到了一件事。
陈月影走之前还把他们的共同财产，现金带走了，带走就算了，那个洛墨川一看就是个穷小子，别说养活她了，说不准，她还要用他们的钱养洛墨川。
想到这儿，莫皓泽更烦躁了。
他蹭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捏着手机打了个电话。、
咨询离婚的情况。
这通电话一直持续到夜里两点。
擎科接到莫皓泽的电话时，看到手机屏幕上大大的02:39.
很想骂一句莫皓泽比资本主义国家还要资本。
“你明天去南城，把陈月影接回来。”
擎科：“······”
昨天不是还说要跟人家离婚。
“好，但是，如果夫人不肯跟我回来，那怎么办？”
“凉拌！我花钱雇你不是让你大半夜问怎么办的？”
被莫皓泽怼了一通，擎科没说话。
“你就说，让她回来办离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