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怒意翻滚，但没有一点意外。
    “你早就猜到了？”
    莫皓泽勾唇讥笑：“想夸我料事如神吗？你的微表情出卖了你的内心。”
    陈月影只觉得他现在很可怕，“所以，你故意看着我装睡演戏，故意放我到门口，看着我徒劳的行为，是吗？”
    莫皓泽没有否认，“我只是想让你认清事实，别再有不切实际的想法。”
    陈月影缓缓靠着门滑下去，瘫坐在地上。
    她真的很讨厌这种被别人耍的团团转的感觉，仿佛她就是他观赏的猎物，被他锁在笼子里，他冷眼旁观，看着她徒劳的挣扎。
    莫皓泽知道她现在很生气，跟她聊什么都会吵起来，他抱着她，把她抱到床上，“你休息会儿，想吃什么让梅姨给你做。”
    她没理他。
    “我一会儿去公司，会尽快回来陪你。”
    她还是没反应，莫皓泽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来，“你的手机，我先拿走了。”
    他怕她联系季容言，不想节外生枝。
    陈月影的眼睛终于有了焦距，被欺辱的感觉笼罩着她，随着关门声响起，眼泪顺着眼角流下。
    莫皓泽刚打完一一通跨国电话，莫洋敲门进来了。
    莫皓泽急着处理好工作回家处理和陈月影之间的事，“什么事？”
    “大哥，你和嫂嫂现在怎么样了？”
    他真正想问的是陈月影现在怎么样了，早上，她从公司离开时的样子，实在让他放心不下。
    莫皓泽从电脑前移开眼，看着莫洋。
    莫洋从他脸上看不到有任何情绪。
    “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的情感生活了？”
    莫洋来之前已经想好了借口，“你知道的，我妈一向八卦，一直缠着我打听你的事，我不敢乱说，又嫌她烦，这才来问你。”
    “我们好得很，告诉你妈，不用她操心。”
    莫洋显然不信，“好。”
    陈月影等莫皓泽走后，用力敲门，“梅姨，你能帮我把门打开吗？”
    梅姨听到屋内嘶哑的声音，心疼不已，但她爱莫能助，“夫人，先生的卧室，我没有钥匙，只有先生能打开。”
    陈月影扭头跑向窗户边，平日里轻轻一推就能打开的窗户，现在无论她用多大的力气都无法打开。
    这个上午比入职以来任何一个上午都难熬，杨芊然一心想着莫莹和陈月影，总是发呆出神。
    “芊然，芊然，大家都在认真开会，你想什么呢？”
    被组长当众点名，杨芊然茫然的表情化为慌乱，急忙端正坐好。
    李威笑着说：“芊然还年轻，不着急，慢慢进步，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杨芊然更尴尬了，李威这番话引得同事们向他俩投来别有深意的目光。
    开完会，也到了下班的时间，杨芊然急着去找莫洋，收拾好资料就往外走。
    会议室里的人陆陆续续离开。
    李威忽然叫住杨芊然：“芊然，一会儿去我办公室一趟。”
    杨芊然一个头两个大，她真的不想跟李威单独接触。
    她表现得很为难的样子，“李副主任，我有点急事。”
    李威一副工作严谨的样子，“再大的事，能比你的工作大吗？就几分钟而已，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一个办公室的同事向她投来同情的目光，杨芊然没有办法，硬着头皮跟着李威走了。
    刚进去，杨芊然就迫不及待地问：“副主任，什么事？”
    李威拿着桌子上的一次性茶杯，走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水，还顺手关上了门。
    密闭的空间让杨芊然心里的不适感和排斥感更剧烈了，她不自觉往后面站。
    李威笑着走向她，“芊然，别紧张，来，先喝点水。”
    杨芊然拒绝了，“主任，我不渴。”
    李威看出她的排斥，眯着眼睛打量着她。
    这种眼神让杨芊然很不舒服。
    “芊然，下个星期我就要升为主任了。”
    从副到正，是件喜事。
    但杨芊然心想：关我屁事。
    她笑得有点敷衍，“恭喜主任。”
    “还有几个升迁的名额，你应该听说了吧。”
    杨芊然点点头。
    “你今年刚毕业，有些东西还不了解，尤其是职场的一些内幕。”
    杨芊然以为李威要说什么重要的事，表情也严肃了起来，“什么内幕啊主任？”
    李威走到她后面，“资源是有限的，我很欣赏你，你若是······”
    忽然，杨芊然感觉到他摸上自己的后腰，还很轻地掐了一把。
    杨芊然吓坏了，猛地推开他往门口跑，又怒又怕，脸颊涨红，“李副主任！你这是做什么？”
    李威笑着安抚她：“芊然，你还年轻，等以后你就知道了，不是每个人都能走捷径的。”
    杨芊然终于明白了，李威这是想潜规则她。
    她浑身被气得发抖，“李威！你这年纪，都能当我爸了，为老不尊，不要脸，你有女儿吗？你不怕遭报应吗？你不怕报应落在你女儿身上吗？”
    李威收起伪善的笑，阴狠狠地盯着她：“杨芊然，我能看上你，是给你脸，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呸！你也不怕你老婆孩子知道你这个样子。”
    杨芊然拔腿就往外跑，一直跑到大厅里，她才弯下腰喘着气。
    她拿着手机，想给莫洋哭诉自己的遭遇，但冷静下来之后，她迟疑了。
    这种事本来就不光彩，她不想弄得人尽皆知。
    幸好李威没得逞，她以后躲着李威就行了。
    这时，她才看见莫洋的未读消息。
    “你知道夫人现在怎么样了吗？”
    杨芊然边走边打字：“不知道，我给她发消息她都没回。”
    她边走路边看手机，差点撞到一个人，“不好意思······”
    抬起头才看清居然是臭着一张脸的莫皓泽，杨芊然都吓得结巴了：“莫莫莫······莫总，对不起。”
    莫皓泽步子没停，匆匆向前走了。
    杨芊然打字：“我碰到莫总了，还差点撞到他。”
    此时，她才想起来正事，急忙问莫洋：“早上我看见你和莫总监在一起，你怎么跑到那了？”
    “你是哪个部门的？认识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办公室在哪？”
    消息发出去后，一直没人回她。
    杨芊然有些苦恼，自言自语：“又找不到你人了，还想着和你一起吃饭呢。”
    莫星巧有所迟疑，“哥，我不敢去大哥家，他不生气我都怕他，现在我更不敢靠近他了。”
    莫洋很会拿捏人心，“你是她堂妹，你去他家，他能把你怎么着？嫂嫂跟大哥吵架，肯定吵不过大哥，一个人在那，也不知道大哥会不会欺负她。”
    果然，莫星巧不忍心了，“其实我也很担心嫂嫂的，但我不敢去。”
    莫星巧忽然想到陈月影被莫皓泽按着打的画面，她捶着桌子站起来，“不行，我要去看看嫂嫂。”
    莫洋鼓励她：“去吧去吧，到那别提我的名字，你知道我跟大哥素来水火不相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