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十九在听见斯特林心声的时候，就随机应变地逆着斯特林的意思开了口。
    虽然她是背对着斯特林的，但是听着斯特林因为她取的外号而生气，季十九心里还是挺好笑的。
    斯特林没有回答季十九的问题，只是黑着脸沉默不语。
    季十九还嫌不够，又问了一遍：“怎么啦？干嘛不出声？黑乌鸦你也不喜欢吗？”
    斯特林依旧不说话。
    季十九怀里抱着新买的裙子，无奈地摇了摇头，“真的生气啦？这个词会让你觉得有侮辱意味吗？”
    斯特林这才勉为其难地开了口，“不会，我只是……”
    斯特林没说出口。
    比起被自己的衣品被质疑，他好像更气菲比那么努力地摇头——就为了表达不喜欢他这件事。
    他也没有那么差吧？又或者说，他也挺好的啊？有钱、会打扮、还很绅士，怎么到菲比这就跟见了洪水猛兽似的？
    他难道，还不如凯卢姆那个家伙吗？
    “只是什么？”季十九明知故问。
    “别说话了，不想听。”斯特林用手指关节敲了敲季十九的脑袋。
    季十九很听话，直到回到城堡里，她都没再开口。
    斯特林先翻身下去，季十九紧随其后，就在落地时季十九还趔趄了一下，差点摔倒，多亏斯特林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季十九顺着那股力道撞进了斯特林的怀里，感受着斯特林身上的温热，季十九闹了个大红脸。
    她慌乱地推开了斯特林，转身跑回自己的房间，连掉落在地上的新裙子都忘了拿。
    斯特林捡起季十九的裙子，站在原地看着季十九跑远。
    他刚刚光顾着生气了，忘了问菲比出门时是因为什么生气。
    斯特林不想拖延，他索性拿着季十九的新裙子走到了季十九的房门口，敲响了房门。
    “菲比，你的裙子。”
    “你放门口吧？”季十九坐在梳妆台前拆着头上的辫子。
    “我，我有事问你。”斯特林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
    “你问吧。”
    “你出门时，我跟你说有很多人夸过我好看，你为什么要生气？”斯特林没有压低声音。女佣们今天已经看见他带着菲比出门了，后面再怎么避嫌也无事于补。况且，就算真的有人拿这个说事，他也可以直接把她们开除。
    季十九想起这个，愤怒的小火苗重新燃烧起来，她气势汹汹地一把拉开了房门，然后在见到斯特林后变换了态度。
    “我！我……”季十九指着自己，又指了指斯特林，终于垂下了头道出真实想法：“你身边没有几个男性，能夸你好看的只有女性了。你说很多人都夸过你好看，证明你也允许其他女性靠近你夸奖你了。”
    “我……我一直以为，我对你来说，是最特别的那个，是独一无二的例外……原来根本不是的……”
    斯特林看着季十九随意披散着的黑发，用手指勾起了一缕，拿着发梢处把玩。
    好一会儿，斯特林才浅浅地笑了一下，弯腰靠近季十九，低声问道：“不是说不喜欢我吗？怎么还在意别人有没有靠近我、夸奖我？”
    “我……”季十九被捏着下巴，被迫和斯特林对视，她脸颊绯红，眼里却是一片茫然：“在意，就是喜欢吗？”
    “对啊，在意，就是因为喜欢。”斯特林将季十九的发丝凑到鼻尖轻轻嗅了一下，眼神暧昧地看着季十九。
    “菲比，你在意我吗？”斯特林凑近季十九的耳边轻声说着，还坏心眼地咬了一口。
    气息全都扑在季十九的耳朵上，季十九浑身上下就像被人抽了骨头一样变得软绵绵的，她不自觉地下滑，被斯特林一把搂住了腰肢。
    “别想着说谎话，遵从自己的心吧。”斯特林看着因为自己的触碰而无法自控的季十九，心情都变好了，完全将季十九骂他花孔雀的事抛之脑后。
    斯特林将季十九打横抱起进入房间，斯特林顺势一脚把房门也给关上。
    季十九被斯特林放在床上，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要避嫌，她往后退开，抱着枕头在胸前稍微让自己安心一些 ，“你，快出去吧，她们都看见了——”
    “是啊，她们都看见了，我为什么还要出去？”斯特林有些好笑，向着季十九一再靠近，直到把她逼到了墙角。
    “你要干嘛？”季十九问着斯特林，把手搭在斯特林的胸口上，却没有使劲。
    “我想亲你。”
    斯特林很坦荡，他此时此刻就是想亲面前这个小姑娘，哪怕这个小姑娘之前说喜欢凯卢姆。小姑娘一个人长大，哪里懂什么喜欢？还是让他好好教一教吧。
    “如果你不想和我接吻，你可以直接推开我，或是直接喊停。我会尊重你的意愿。”斯特林说着，更加肆无忌惮地靠近了季十九。
    “菲比，你怎么想呢？”
    季十九没有说话，放在斯特林胸膛上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柔软的布料，直勾勾地看着斯特林，眼里有紧张和期待。
    斯特林倒也不着急让季十九大胆地表达心意，他可以一点一点慢慢来。
    斯特林笑着，低头吻上了季十九微凉的唇瓣，看见季十九还呆呆地望着他，斯特林好笑地捏了捏季十九的脸蛋：“乖，闭上眼。”
    季十九顺从地照着做了。闭上眼睛陷入黑暗后，可以更加清楚地感知到斯特林的进攻与触碰。
    还有他温暖的手掌，垫在季十九的脑后，避免季十九不小心撞到墙。
    就连季十九手心下那隔着皮肉的跳动都变得更加明显了。
    “你……”季十九微微睁开眼睛，趁着换气的空隙开口。
    斯特林饶有兴趣地听着季十九紊乱的喘息，“我怎么了？”
    “你心跳得好快。”季十九用手指点了点斯特林的胸口。
    “不止我，”斯特林带着季十九的手指停留在了她自己的胸口处，“你的心也跳得很快。”
    季十九仔细地感受着，确实是跳得好快，就像是要跳出来了一样。
    “小姑娘，知道为什么吗？”斯特林捧着季十九的脸，从她的额头一直亲吻到她的嘴唇，“因为喜悦。”
    季十九似懂非懂，“喜悦？”
    “面对自己喜欢的人，触碰、亲吻和性，都会让人喜悦。”斯特林贴着季十九的唇瓣解释着，又开启了新一轮的亲密。
    直到季十九觉得嘴唇有些难受，气呼呼地推开了他，他还十分意犹未尽。
    “不准亲了！”季十九摸着自己的嘴，控诉着斯特林行为过分，“亲了很久了！我嘴巴都肿了！”
    斯特林笑眯眯地凑过去看了看，又用手指碰了碰，“好像是有一些。”
    “以后都不准亲我！”季十九站起身拉开了和斯特林的距离。
    “菲比，真的，以后都不准了吗？”斯特林跟在了季十九身后，从后面把季十九抱住，“你看，你连我的拥抱都拒绝不了呢。”
    “我又不想这样！”季十九被斯特林环住，刚刚上来的脾气全都消失不见了。季十九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细细端详着斯特林的脸不说话了。
    斯特林有些疑惑，“怎么了？”
    “你漂亮，多看看就不生气了。”季十九老实回答。
    斯特林不禁失笑，他还真没想到自己的脸还有这种功能。笑完了之后，斯特林又开始思考和季十九之间的关系。
    “菲比，要不然，你搬到五楼吧？”斯特林由着季十九的手指在自己的脸上乱摸乱捏。
    “不要。”季十九欣赏着斯特林的美貌，语气中带着兴奋，“我们就像之前那个样子就好。我还是女佣，你还是雇主。”
    “菲比，我们应该让关系更进一步，而不是继续停在之前那样简单的雇佣关系里。”斯特林凑过去咬了咬季十九的耳朵。
    “不行，我的工钱是我用劳动换的！我要是跟你太亲密，我的工钱你还会发吗？”季十九推开斯特林，双手叉腰，“我只要我的工钱，不属于我的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