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铭将一切看在眼底,不禁冷笑。
这个大衍宗行事还真是‘低调’,就差把那禁制打开,让别人确认一遍自己是谁了。
想不到一个拍卖会竟然还能这么玩,最后那锤音,显然是留有私心,不想再让别人加价了。
那既然如此,干脆将得来的东西全部上交给大衍宗不就得了,还弄什么拍卖会?
能看得出来,大衍宗这种仗势叫价的行为,‘六城拍卖会’显然是有些放纵的意味在里面。
想必两边也有些交易来往,才会如此一唱一和。
许铭不知道的是,这六个城池本就与大衍宗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利益关系。
可以说是背靠大衍宗才有今天的成就。
只要大衍宗拿出来的东西不会太次,表面功夫做足。
他们基本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多过问。
但像今天这般屡次吃瘪的情况,并不多见。
“那五号包厢是何许人也?”
虽然最后这‘鬼葵火’并没有被其收下,但也足以证明了,五号包厢不简单。
韦冶接过许铭的目光,刚刚他也在时刻关注着‘鬼葵火’的价格变动。
在石头中孕育的火焰,他还是第一次见。
但现在不是对这些感兴趣的时候,想到自己的处境,韦冶立即回复道。
“前辈,与大衍宗争夺离火的人是谁,晚辈并不知晓。”
“但晚辈唯一能确定的是,大衍宗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第一场的‘火炼石’,他们之所以没有再出手拍下…”
说到这,韦冶下意识看了看许铭的眼色,察觉到并没有异样后,接着又说道。
“他们没有再出价拍下‘火炼石’,并不是因为没有那个能力,只怕是查到了我们两人的具体身份。”
许铭是孤影独支的散修,就连他都能看出来,更不要说拍卖会的人了。
至于查出自己,那不要太简单。
一旦他们得知许铭后面没有靠山,那无论许铭怎么折腾,最后东西一定会落回大衍宗手中。
韦冶自知这个时候必须把话说明白。
如果许铭再像刚刚那样,什么都不听,那他们两个恐怕连拍卖会的大门都出不去。
最让韦冶感到憋屈的是,他自己什么都没做,就要被当成替死鬼。
即便大衍宗肯放过他的小命,他的戒指也免不了被搜查一番。
现在韦冶唯一期盼的,就是身边此人,别再去沾染台上的竞品了,好好享受这最后的生命。
说不定还能留个全尸。
不然,最后恐怕还会连累到自己。
“按你这么说,这个大衍宗不断和五号争夺的原因,是因为他们也不知道五号是何人了?”
“这个…恐怕不是。”
听到许铭说这话,韦冶就知道,这愣头根本没将自己刚刚那话外之意听明白。
这个时候还这么关心五号是谁,就不关心关心自己么?
“大衍宗要想知道五号里面坐的是谁,并非难事,说不定他们就因为知道了里面的人是谁,才不断加价。”
许铭眉头微锁。
他心中的想法很简单,只是单纯想换取那‘魂灵木’,自己身上的东西,对方多少会有些心动。
如果实在不愿意换,那他就打听这‘魂灵木’是从何处取来的。
随着‘火炼石’的交易完毕。
台上那名女修很快就调整过来,扭动妖娆的身姿,一扭一扭步态轻盈地走到会场的正中央。
脸上露出标致的可人笑容,配合上浓抹的彩妆,让人看了心花绽放。
“各位道友,今夜的最后拍品,会在接下来揭晓,这是一个价值远超‘离火’的稀世珍品。”
女修很会把控他们的情绪,每当话语说到关键,就停了下来。
眼睛一闪一闪地看着台下众人,似乎在等待他们反应过来。
但台上除了那名女修外,什么都没有,哪来的稀世珍品?
众多修士也是有些疑惑,会是什么稀世珍品,能将‘离火’都比下去?
“传闻,在那遥远的古荒时代,有众多的奇珍异兽。”
妖媚女修朝着众人眨了眨眼睛。
身后几名助手推上来一个四轮板,上面依旧被黑布覆盖着。
就和刚刚‘黑晶石’的出场方式一模一样,就连大小,都和刚刚竞拍离火时相差不大。
这四轮板从幕后一直缓缓推到女修身后。
“然而,有一种特殊的异变种…”
声音戛然而止,就好像是被人掐断了一般,眨眼间,女子头偏一侧,便栽了下去。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显然是被女修的话挑起了兴趣,倒是没多少人关心女修为何突然倒地不起。
她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就只是昏了过去。
“这女修怎么突然睡着了?”
“这也太不敬业了,能在这种场合倒头就睡。”
女子的眼睛不知看到了什么,呆若木鸡,却有惊恐的神情留在脸上。
随着女子身体倾倒,原本揪着黑布的手也顺势滑落,整块黑布顷刻间被扯下。
浮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半丈长宽的笼子,笼子是由特殊材料制成,专门用来困住妖兽的。
而笼中有一只雪白绒毛的猫,与其说是猫,却比一般的猫还要大不少,更像一只幼年的虎。
一只漂亮到不像话的白色小虎。
身上的绒毛密而不杂,两只毛茸茸的耳朵转向着坐席后,就一动不动地固定在那。
栖伏在笼子中央,眼神警惕地观察着突然出现的拍卖会场,将他们当作猎物一般,伺机而动。
似乎是受到了些惊吓,露出尖长的獠牙,四只爪子紧紧扣着地面。
发出阵阵嘶吼声,似乎在警告众人不许接近自己。
说时迟那时快,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仅在黑布落下的刹那,一阵刺耳的音啸在整个会场里传开。
一杆长戟从二十九号坐席中破茧而出。
速度之快,竟在空中幻化出残影,划出破风之势,直指那形同虚设的牢笼。
长戟如同切果菜般,在触碰到笼子的一角后,那一角维系着三个方向的铁制材料硬生生地断开。
而那长戟却是深深插入地里,铮铮作响。
那是长戟插入地下后发出的颤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