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个腿的!你叫魂啊!又是什么事?”
那副将本就不爽,听到那将士的话,更是心中火气。
来报信的将士被他吼得抖了一抖,吓得直接跌倒在地,嘴里却还不忘颤巍巍的禀报。
“北门旁边的山林处,突然涌现了大量援军!”
临月国将领皱了皱眉,自己这边并没有接收到增援信息。
“可能看清来者何人?数量多少?”
那将士摇了摇头,“夜色太暗,距离甚远。但光从火把的数量和动静来看,估计人数不少于三万!”
临月国将领的心头一凛,莫不是云极国的增援军队到了?
他们明明将永安州城外围成铁桶一般,别说人了,就是苍蝇都一只也飞不出去。
但也说不准城中有什么密道,成功将人送了出去。
还好自己当初故意留了一手。
如此看来,定是永安州的人找机会送出去北门防守空虚的消息,增援的人便专挑了北门下手。
殊不知,一切皆是他的计策。
北门明面上看着确实守备将士的数量最少,但在附近实际埋伏的将士数量却是最多,况且还是离他们驻扎营地最近的。
既然大鱼上钩了,便叫他们所有人,有来无回!
临月国将领想到这,心中冷笑一声。
“追!千万要将增援军队绞杀在城外,不能给他们合并作战的机会!”
“是!”
那将领想了想,仍然有些不放心。
既然要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便一定要在人数上有绝对优势,才能速战速决。
“让其他城门留下足够把守的人,其余人也来辅助围剿!”
“是!”
山林之中,树影沙沙作响,在黑夜中宛如无数张牙舞爪的鬼魅。
“咚——!咚——!咚——!”
突然之间,山顶上传来阵阵如雷贯耳的鼓声。
“儿郎们!冲啊!剿灭敌寇!”
一道男子声如洪钟的呐喊声划破天际,紧接着便能看到不断有将士举着火把往山下冲来。
临月国将领闷声冷笑,往地上吐去一口唾液。
“呸!口气还挺大,我倒要会一会究竟这带队之人是谁!”
他看了眼身后,将手中的大刀率先指向天空。
“将士们,给我冲!率先取得将领项上人头者,老子重重有赏!”
“冲!”
身后的将士被激起斗志,在呼喊间万马奔腾,带起了滚滚的沙尘。
但奇怪得很,众将士冲到山脚下之时,只听得见山上的动静,却迟迟不见援军的影子。
临月国将领皱了皱眉头,心想莫不是对面在搞什么瓮中捉鳖的诡计?
“先停下,派个人上山探探路!”
“是!”
良久之后,派去探路的将士竟然哭笑不得的赶着一只羊出来。
“将军,山上没有人,只有满山的羊。每只羊皆是像这只一般,双角绑上了火把,背部和尾部挂着树枝。半山腰还横拦了一人高的网布……”
那临月国的将领一看这羊,便什么都明白了。
自己这是被当猴耍了!
哪有什么援军,不过是趁着夜色,将士们看见远处密密麻麻的火把便以为是人。
而羊尾巴和羊背上左右挂的树枝,则是用来增加声响造势的,让自己的人误以为对面人数众多。
半山腰横拦的网布,则是阻挡这些羊乱窜下去,以免提前暴露。
“那方才山顶上传来的人声和鼓声呢?!”
探路的将士哆嗦着回道:“山顶上确实找到了一面鼓,但是人却都不见了。”
“他奶奶的!居然敢耍老子?待我找到,看我不将此人抽筋剥骨!”
临月国的将领气得一甩马鞭,胸腔更是不断上下起伏。
于此同时,永安城的四个门突然打开,涌出了许多冲锋陷阵的将士。
城楼上更是射出了密密麻麻的火箭,逼得临月国的将士们只得往西边逃窜而去。
但没想到刚走到一半,居然迎面撞上了从西边来的,真正来增援的军队。
增援的军队和永安州城内的军队前后夹击,直接将临月国的军队死死包围起来。
领头的江暮阳用力将手中的银枪一挥,便将那临月国将领直接击翻下马。
那把长枪死死抵在临月国将领的喉咙,让他根本动弹不得。
顾今安骑在马上,手中拿着一柄折扇,闲庭信步地从人群后慢慢走出来。
仿佛他置身的并不是兵荒马乱的战场,而是在游览自家后花园一般。
在场之人无不惊叹于永安侯世子的风采,如今终于知晓何谓“北顾南齐,天下风流占一半”了。
想来谪仙,也不过如此!
顾今安扫了地上的临月国将领一眼,突然笑意淡淡的开口道:“学好了,这才叫瓮中捉鳖。”
那临月国将领何时受过这般羞辱?
闻言便更加目眦欲裂,气得胸口闷痛,竟然生生吐出一口腥红的血来。
谁曾想,因为他吐血的动作幅度太大,喉头居然直接扎进了江暮阳的银枪中。
没过多久,临月国将领便彻底没了动静。
他的双目圆瞪,像是有满腔愤恨要抒发,最终却还是不了了之了。
主将阵亡,其余的临月国将士自然纷纷缴械投降,瑟缩着跪在原地,一个劲的求饶。
顾今安没有再朝那临月国将领的方向看一眼,只拍了拍江暮阳的肩膀,示意他来决定如何处理这些俘虏。
自己则直接扭转马头,朝援军将领的方向而去。
“多谢刘副军想出的妙计,才给我们一个趁机围剿的机会,请允许我代众将士一拜。”
那刘副将吓得连忙下马,扶起顾今安。
“世子可别折煞我了!我只是接到您的增援请求,按计划前来助阵罢了。哦,对了——”
刘副将小心的掏出怀中的岁寒腊梅海棠纹玉佩,恭敬的双手递给顾今安。
“此信物当物归原主了。”
顾今安看到他手中的玉佩时,突然紧张得双眼瞪大,一把抓住刘副将的手。
“传信之人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