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鸢玉一步步靠近，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占便宜的交易了，只不过占便宜的不是她，而是季清月。
    既可以白捡一个子嗣，又可以获得自己的联盟，而且联盟之中他们吞天教还是完全占据主导地位的，意思就是盟主。
    她以为对方会同意。
    即便这个人身边已经有美人。
    不过，聪明人都知道应该怎么选。
    什么天长地久，情意绵绵，那都是虚的，只有永恒的利益才能带来永世不败的繁荣。
    不过，季清月却摇了摇头。
    “你再提别的条件吧，这个我不能答应。”
    这样和背叛师妹有什么区别？
    即便是给了一滴精血，季清月也能猜测出来对方想要干什么，大概是想要孕育一个拥有红渊和腾蛇之力的小孩。
    不得不说，这一手算盘打的是真好。
    “为什么，因为你有喜欢的人？”
    荣鸢玉步步紧逼，那双紫色的眼眸紧紧凝视着季清月，仿佛已经猜透她心里的事情。
    “哈哈，以往只听说你们红渊巨蛇出情种，没想到还真如传言一般呢，我这么大的让步，你都不肯接受。”
    可荣鸢玉却不知道，这拔地而起的神树，根本就不是魔域传闻，季清月是为了建造自己的势力，所以抢过来的。
    她只是为了一个人。
    包括选择在魔域扎根也是如此。
    “你知道就好。”
    季清月松了口气，既然不用多费唇舌的解释，那就等待着对方最后的答复吧。
    “可我却觉得非你不可呢。”
    荣鸢玉伸出手指，指腹还没来得及挑逗上季清月的下巴，一柄泛着寒光的剑就抵在了她的喉咙上。
    江凌霄很少用自己的剑，她的剑就像是摆设一样，用的最多的其实就是炼丹炉。
    丹修的剑只不过是起装饰作用，但不代表没有杀人的锋利度和威胁人的气势。
    “不要再靠近了。”
    银白的发丝格外吸引人注意，可是刚刚，荣鸢玉的心思显然全部放在了季清月这儿，并没有在意江凌霄。
    此时此刻，才有心思打量起眼前人。
    这女子长得娇艳，不过却因为银色的发，显得整个人都有几分病态和柔弱。
    “师姐是我的，她说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江凌霄难得往前一步，把人死死护在了身后。
    “还真凶啊。”
    荣鸢玉感慨一句，虽然她在父王的魔宫也是混世魔王一个，但出门在外收敛一点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并不是完全的嚣张跋扈以及蠢笨。
    “好吧。”
    “你们要是不答应我也没办法，只能退出结盟大军了。”
    说完，转过身，荣鸢玉故意走得很慢，希望两人察觉到后悔来追自己，可是等她走出了神树的范围之内，依旧没有人追上来。
    这可真是……
    荣鸢玉心里有点小小的不甘心。
    她就不相信，她得不到，从小到大自己看重的东西，还没有哪一样是拿不到手的。
    看着那道倩丽的身影，越走越远，江凌霄才收了剑。
    “真的是，没看见我在身边吗，还这么光明正大的调戏，魔族的公主们都不知道礼字是怎么写的吗？”
    江凌霄随口嘟囔了一两句。
    等她说完这句话，手腕就被人捏住，江凌霄自然知道这是谁的手，熟悉的温度，熟悉的触感，熟悉的细腻。
    除了师姐还能有谁？
    “凌霄，你刚刚的样子，我很喜欢。”
    原本，季清月是打算自己出手的，可没想到师妹比自己还要快，剑尖准确无误地抵在了荣鸢玉的咽喉处。
    所以她也就没有出手了。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都对着你流口水了。”
    江凌霄就差没翻白眼，师姐天天提防她的那两个实验品，结果自己这边的情况也是一样糟糕啊。
    尽管嘴上不饶人，不过，江凌霄却并没有松开，季清月牵着自己的手，反而难得享受这静谧的时刻。
    两人的掌心相贴，就这么漫步进神树内部，芳草萋萋，庭院内依旧有着淡淡的梅香，仿佛一年四季不带停歇似的。
    季清月知道只是口头上的哄人不行，必须得付出一点行动，因为她就是这么被师妹哄的，在心里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最后终于决定敲定一个哄人的方案。
    于是，季清月直接把人拽进了房子。
    江凌霄才刚进入屋内，几扇屋门便应声关闭，房间顿时陷入昏暗，只有几个江凌霄制作的夜明台灯散发着光亮。
    “师姐？”
    江凌霄眨眨眼睛，不明白这头蛇要做什么。
    就见对方召唤出了两条分身，小蛇乖乖的摇起尾巴，摆出了一个爱心的模样。
    修仙界是没有爱心这种概念的。
    不过，江凌霄却无数次在季清月掌心用指尖描绘过这个图案，她询问过师妹那是什么意思？
    对方和她说，这是我喜欢你的意思。是她那个世界特有的符号。
    季清月铭记于心，所以现在才能用上这一招，江凌霄看见两只小蛇滑稽的用尾巴摆出爱心，虽然上半身有些歪歪扭扭，甚至其中有一个都吐出了蛇信子。
    但还是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喜欢吗？”
    笑都笑了，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江凌霄蹲下身，伸手抚摸着两只小蛇的脑袋，然后把它们的尾巴放了下来。
    “我早就不生气了。”
    “毕竟师姐你长这么漂亮，被女人看中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两条小蛇轻柔的用蛇头蹭着江凌霄的掌心，它们和主人心意相通，知道主人最喜欢江凌霄的抚摸。
    所以也情不自禁的喜欢。
    这话说的。
    就像是刚刚好像没生过气。
    季清月心里默默想着，但没有打算戳穿师妹。
    而是半坐下来，不自觉的让两条小蛇缠绕着师妹的手腕，自己则是斟了一杯茶。
    小蛇作为分身，所见所闻，所感所触。
    季清月都是有感觉的，所以蛇腹划过师妹手背肌肤的触感，她也能够感知到。
    浅抿一口，茶有点凉了，季清月抬手用灵力将茶壶中的水热了一下，在看着茶杯之中缓缓冒起的薄烟。
    这才给师妹也斟了一杯茶。
    “不过，如今四家都拒绝联盟，或许是我们的要求提的太过分了。”
    谈判就是这样，一开始就要提最严苛的要求，对方不同意，然后慢慢慢慢往下降低标准，等到他们松动的那一刻，就是出击的那一刻。
    “所以，你要降低要求？”
    江凌霄当然能猜出师姐在想什么。
    “不论做什么，师姐我都是支持你的，但是荣鸢玉那家伙提出来的条件，我绝对不答应。”
    江凌霄脸颊鼓鼓的，还带着一丝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