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的一声,乌金棍与大铁斧在空中相撞,激出一道炫光,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交手两人都被震退,屠大力重新落回黄船上,而那麻脸汉也被震得连退数步。
湖海的水面,也因为这招交锋而泛起层层波澜。
“丫的,给我教训对面那群杂碎!”
“兄弟们,砍死他们!”
这时,双方人群中不知谁喊出了声,众人在呼声号召下,纷纷催动法器攻向对面。
一时间,符箓、法术、法器接连发出,在海面上闪耀着各种光芒,场上顿时打成一片。
看着自家小弟突然战成一团,为首的三人相互看了看,脸上露出错愕神色,呆滞地站立在船头。
不是?啥情况?
我们这些做大哥的,就是碰一碰下招,也没说要打,咋你们这些人就那么激动,像两群野狗似的,开始互相撕咬起来。
“有意思。屠兄,这场面没得谈了,不打也不行。吃我一招!”
那粉衣男目露凶光,拿起黑扇扬手大挥,瞬间刮出七道黑风刃,列成一排全部射向屠大力。
面对黑风刃攻来,屠大力不敢大意,赶紧施法弄出一面银光圆盾,方才挡住风刃扑击。
“嘿嘿,屠大力,你的对手可是我。”
麻脸汉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他挥舞大斧,充当正面主力,与屠大力再次交锋。
而粉衣男子则在一旁辅助,他的黑扇每一次挥动,都会带起一阵狂风,将屠大力的银芒攻击化解于无形。
屠大力面对两名强敌,一开始打得很是吃力,使出浑身解数,依靠身法灵活多变,时而跃起攻击,时而俯身躲避。
方才勉强抵挡住那虚鬼殿两人。
好在,这两人也是第一次合作,配合得有些生疏,被眼尖的屠大力寻得攻击间隙,打乱了阵型。
海面上,狂风呼啸,波涛汹涌。乌棍、大斧与黑扇在空中交织出一道道令人眼花缭乱的光芒。
不过,屠大力底下八个小弟就很惨,他们以八对十五,被虚鬼殿弟子揍得鼻青脸肿。
这一打斗场景,被悬挂在高空之上的一面法镜虚影时刻记录着。
此法镜名曰观玄镜,是天心宗花大价钱,让铸剑阁所打造的中品道器,专门用来观测记录,拥有种种奇异功效,是一类辅助性道器。
这观玄境能配合昧谷中心的穹天大阵,化出数百道虚影,监测落星海百里之地,将湖海四方记录得清清楚楚。
此外,有了这观玄镜巡视,各宗弟子互相打斗起来,就不能肆意滥杀,得留有余地。
毕竟,在落星海的一切行为,都算是现场直播,甚至还有影像回放。
你天赋再高,再有本事,当人家祖师、真人的面,诛杀其门下弟子,也挡不住人家的阴谋暗算,总是会被秋后算账的。
昧谷之外的荒漠之中,七宗带队主事围聚成半圈,观看落星海各处的境况。
适才尸、虚两宗弟子,为了争夺一群青阳鱼而大打出手的场景,自是被他们看在眼里。
“哈哈,南宫师叔,贵宗弟子实力确实不错。不过,这些青阳鱼,我们虚鬼殿还是笑纳了。”
虚鬼殿主事陈长老,转头看向南宫问,抱拳笑道,声音中带着几分得意。
天成,白霓等人也抱着看戏的心态,齐齐将目光投在南宫问身上,眼神都夹带些玩味。
能看见尸阴宗同虚鬼殿,当场拌嘴皮子,也是件少有的趣事。
南宫问白了他一眼,吹起一团白发表示不屑,缓缓说道,“不过些许灵材罢了,试炼比拼的还是术法实力,就看后面几天各宗弟子的表现……”
南宫问年老成精,是从尸山血海里拼杀出来的,哪里不知道陈长老的小伎俩,以及其余五派的心思。
他信奉“实力至上”的道理,本就对虚鬼殿以多欺少的做法,有些看不起。
而那陈长老,得了些小便宜还卖乖,他自是不会给出什么好脸色。
…………
落星海南部码头上,南宫雪、柳依依一行人有说有笑,正在观赏湖海上的风景。
微风轻轻吹过,扬起海面阵阵波澜,像是铺满了无数的钻石,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远处,一群飞鸟在空中翱翔,它们的翅膀在阳光下显得如此美丽,宛若一群舞者,在尽情地展示着优雅的身姿。
而近处,游鱼在水中腾跃,它们的身体在阳光下闪烁着银光。
湖海之景唯美,仿佛能驱散所有的烦恼,让众人紧绷的心弦得到放松。
众人候在码头,主要是为了等柳依依,而柳依依早先就与萧诧约定好——第三天下午,在落星海南部码头碰面。
忽地,空中传来一阵呼啸之声,柳依依闻声抬头张望,只见一道赤光飞掠天际,正往码头这边赶来。
瞧见自家姐妹,两眼含情脉脉,一旁的南宫雪有些吃醋,便摇头叹息道:“唉,世风日下。某些人有了小情郎,就忘了自家姐妹,当真是薄情寡义之徒。”
“你说对不对,依依师妹。我……”
听得姐妹取笑,柳依依脸颊绯红,急忙伸出玉手,捂住她的嘴,心中却是止不住的开心。
两人你来我往,倒是先闹腾起来。
身旁三个男弟子见状,齐装没看见,把视线投向飞来的萧诧。
对于能击败屠大力之人,他们还是十分好奇的。
尤其是那展光,眼神时不时停留在柳依依身上,对这娇艳的宗门之花也颇具好感。
他自然对萧诧,抱有深深的敌意,将之列为头等情敌。
“呼,紧赶慢赶,终是赶到码头了!”
同样的,萧诧御剑穿越云雾,也发现了底下等候的数人。
特别是那道白色倩影,勾动他的心神,他旋即调转方向,稍稍整理发型,再朝码头飞去。
“依依师姐,南宫师姐。”落地后,萧诧微微一笑,向众人执手行礼,“三位兄弟安好。”
萧,柳二人目光一对视,就摩擦出炙热的火花,引起其余几人身上一阵鸡皮疙瘩。
“嘿,好你个萧诧,之前干什么去了?”南宫雪咳嗽一声,埋怨说道,“让我家依依一阵好等,你该怎么补偿?”
萧诧闻言收敛目光,也顺坡下驴,打个哈哈,“怪我怪我,这次乘船由我划桨。试炼后,请诸位到酒楼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