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能人显露
作者:农民有声   农民有声的历史记忆最新章节     
    小时候村里的叔侄兄弟,都很喜欢和我一起玩,凡事一就一二就二,还有不属于我的任何东西,从不拿回家。我家家教很严格,不属于你的东西你带回家,那就要挨骂甚至要挨揍。
    也从不贪小便宜,所以小时候朋友多,也有这种因素。我十几岁开始原则性很强,我想这些做人的原则,就是上学之后所学的,而形成的做人原则吧。
    这一学期转眼间又结束了,每当学期结束放寒假也意味着,农民秋收冬种又进入尾声了。这一年听大人说又获得历史最好的收成。我们这个生产队的人均口粮,也达到历史新高。
    那一年家家户户都养了很多鸡、鸭、鹅,还有很多家庭养了猪。寒假之后妈妈叫我和六姐,去刚割了禾的农田里去放鸡和鸭子。
    当年家家户户都是如此操作,那一年家里养了十二只鸡。其中有五只大母鸡,大人说每个都有三四斤重。这些母鸡都会每天每个下个蛋,它要下蛋时静静地伏在鸡窝里。下蛋完成后,就叽咯咯叽咯咯地叫。估计它也可能为它完成了一项使命,而发出的欢呼声。
    还有六只大疣鸡,个个都有五六斤,还有一个大公鸡。这些鸡放在稻田里,脚上三个两个一组。用一米多长的小麻绳拴住一只脚,因为大家都在那里放,以免搞混了或者飞走了。
    六姐担着鸡,我赶着八只鸭子,这群鸭子走起路来很有秩序。走大路时两三只一排,走到小路上它也会一只紧跟一只。鸭子走路的姿态很美,左一摆右一摆可好看了。我家养的鸭子大人说有四只叫泥鸭,四只是翻鸭。它的特征是翻鸭头上长出一块红红的髫,泥鸭可没有。
    鸭子比鸡调皮,放在田里和鸡的待遇是一样的。两只共一条小麻绳,让它产生相互牵制。鸡鸭都在刚割完稻谷的田野里,勤勤恳恳地为填饱自己的肚子而奋斗着,刚收割完的稻田里有从禾穗上脱落的谷子。
    还有很多种类的虫子,在鸡鸭自己的努力下,很快它们都吃得饱饱的。我们尽快把鸡抓回笼子里,把鸭子松开腿上的绳子,赶着大摇大摆的鸭子回家了。
    农民获得大丰收,家家户户分到充足的粮食。农民只要有了粮食,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家家户户都养了很多家禽。
    我家还养了一头大黑猪,大人说有一百五六十斤了。到春节就杀猪过大年了,家里还养了两只狗,两只都是黄色的一公一母。狗很听话不管任何时候你呼唤它,它马上跑到你身边,晚上就守在大门边一边一只。
    除了家人和它熟悉的人,否则你别想靠近。狗确实是对主人相当忠诚,我要出去外面玩随时呼唤它马上就到。它也很有灵性,你不让他出去它也乖乖地为主人守着家门。
    狗的饲养很简单,它也不挑食,就家里的剩饭剩菜它也可以饱餐一顿。它也很勇敢,不管遇上什么动物它从不退缩。它领地意识很强,它每到一地都要拉点尿留下标记。它可能向它的狗友宣布,这是我的地盘。但是实际内容是否如此,只有它才知道了。
    我们这个生产大队,为了解决农民的生存问题,才重新组建的生产小队。我们这个生产队不足十户人家,总人口不足百人,人少极有利管理。加上全都是我曾叔祖后裔,也就是我一家人与我平辈的兄弟,疏了一代而已。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这个生产队成立以来,一直得益于一个幕后能人的指点和支持。他就是信用社干部,我们的七叔。他不计报酬,没有私心,见多识广,凡事他都很用心为公着想。生产的突飞猛进所取得的成效,都是少不了他的精心策划。
    那一年全国人民很快逐年好起来了,那一年的国庆节才发现。我们公社的街上处处叫卖声不断,小摊档摆满每一个角落,每个摊位上商品琳琅满目。
    有卖小吃的,卖发糕的,卖汤河粉的,卖馒头的卖年糕的,卖粽子的应有尽有。这时候才知道这就是市场的效应,带来了市场繁荣。人民生活水平日益提高,才会出现到处莺歌燕舞欢声笑语。
    那一年七叔牵头,在广裕楼屋下面的菜地里,挖了一口十几米深的深井。从此我们生产队全体社员,再也不饮用浑浊地小溪水了。那几年小溪水水质变差了,其主要原因还是山上植被少了,严重的水土流失。
    那年头小溪流水也变小了,河床变浅了婆娑的水草失踪了。鱼儿也另找地方嬉闹去了,每当下雨过后,河水变得浑浊不堪。正因如此山上植被很少,自然规律随之而变。
    当年每个农民家庭一日三餐烧水煮饭,所需燃料都是就地取材,以鲁草小树枝为主。附近山上大片大片都变成了植被稀少,人们只能越走越远去大山里收拾柴草。
    无形中给人们的生存带来很多困难,但是农民不论碰到多大的困难。多么艰难的日子,还是一天一天地过。不断地克服困难,解决问题去迎接各种生活的艰难挑战。
    从我们放寒假以后,每天上午都还是在预习,我四年级第二学期的课程。有不懂的直接问姐姐,这一年冬天因五姐出嫁了,原来五姐做的很多家务事便由六姐放假回来做。
    母亲的家务又繁重了许多,当年的农民家庭里,有很多看不见又摸不着的,杂事等着你去做。每天老母亲天刚蒙蒙亮就起床,先搞好厨房卫生。首先是要清理好灶坑里,昨天烧了一天的柴草木灰。将这些灰收集起来堆在一起,这些草木灰是种各种蔬菜的最好有机肥。
    接着清洗锅盖和碗筷瓢盆,然后烧好开水。紧接着就要煲稀饭熬红薯,拣菜炒菜准备做早饭。还要为鸡、鸭、猪准备好各种饲料。
    但是大人也有他的工作,好像大嫂和六姐,她们也有天天都必须做的工作。每天一早起来首先去井里挑两至三担水,挑满水缸水。紧接着就去自己的菜地里施肥或浇水,或锄地或种菜。
    以上这些繁重复杂的家务事,缺一不可,哪一个环节都不可怠慢。一旦某一环节掉链子,对整个家庭的运转就会带来不便。
    当然对现代人来说这些事,说出来是毫无意义的。也会令人讨厌,但是我想说说也无妨,你虽然现在生在大城市,长在大城市,那你的父辈呢?你父辈的父辈呢?追溯人类的发展史,不论你身居何位,说不定你老祖宗就是农民。
    当然有一类人今天吃饱了,就忘记了过去。忘记了一切,可以断定这种人,不可能一辈子都风光无限。你不信那就去翻翻王、张、江、姚的历史吧。
    那一年春节又至,我们生产队家家户户粮食充足,生活一年好过一年,父亲农历二十六就回来了。这一年回来特别早,他跟我们说他从厂里辞职了。但是厂里不放他仍扣着他的户口,给他半年时间考虑再做定夺。
    父亲说在厂里工资低,没有什么前途,现在农民生活好起来了。农村出现了新中国成立以后的第一波建房热潮,他要把精力集中到这个方面去。他说现在就有四五家叫他去做,况且还要找几个帮手才行。
    还准备带一两个学徒,对父亲所说的我辈毫无发言杈。也许父亲的做法是对的,这直接关系到如何发展家庭的关键一步。父亲他胸有成竹,他有过硬的技术,在建筑界声誉很高,肯定会生意兴隆.
    第二天父亲还是带我和弟弟到街上,各自买了一双叫力士鞋。这种鞋穿起来很舒适,是深蓝色的。这一天在街上走的,比上一年多了很多人。
    物质也丰富多了,个人摆摊的整条街基本上没有空位。父亲也比上一年多买了很多货物,听大人说这一年是解放以来最好年景。
    我们买好一切年货,跟着父亲到食品站,到那里满屋子都人挤着人。最后才知道,这些人都是来这里领杀猪的准宰证。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自己家养的猪,杀掉还要上级主管部门批准。发证才能进行,如不办好证私宰就要罚款。
    那天根本想不到,这么多人领准宰证,我们在那里站了一个多小时。走出去十个人左右,却挤进来二十多个人。况且办证的要下班了,他两个人出来赶我们走,他说下班了要吃饭还要关门。
    这下农民感到无奈,这些人有从十几公里过来的。也有七八公里的,来一趟就要一天,那碰到这一类办事人员你又能怎么样?
    那一天因等待拿屠宰证人太多,又碰巧食品站人员下班,还要到两点钟才上班。我们无法等待只能匆匆回家,也实在无缘享受那又冻又饿的时辰。
    结果下午大队直接派人前来办理杀猪事宜,一切办理妥当。按约定腊月二十八下午三点之后,有杀猪队人员过来宰杀。
    那一年我虚龄十四岁,还从未亲眼看过杀猪。还是很期待,看看杀猪的血腥场面。这是少年儿童的好奇心所驱使,大人说一九五六年以前。很多家庭都有养猪,也有年年都有杀猪过大年的习俗。
    可惜我还小,五七年到六三年猪就无影无踪了。六四年又兴起有劳动力,又有能力家庭的养猪热潮。所以今年杀猪过大年的习俗又将兴起,我们多么的渴望与期待。
    那天下午哥哥在杀一只大翻鸭,我问母亲还不到过年就杀鸭子?母亲说大家回来了就开始过年了,加上今年那么多鸡鸭。叫我和弟弟都听话,天天都有肉给我们吃。
    真是太好了。那天的晚饭我们一家八口欢聚一堂,围坐一张台提前做了一场大吃大喝的预演。总体上演习还是很成功的,味道好极了。哥哥说这个鸭子杀干净还有六斤多,加上配料齐全肯定是味道好极了。
    到了二十八那天下午五点多,杀猪队终于进场。他们一行五个人,从衣着和所带的装备上看,其中两个应该是工作同志。
    那三个才是刽子手,称他三个为刽子手是有点不懂事了。他们是屠夫,他们一到,我们搬来一张,又大又厚实的大板凳。拿来一个放了一点盐和水的大木盆,屠夫从猪舍里将它赶到大板凳附近。
    他们三个伸出敏捷的手,一个拉住猪尾巴,迅速提起,让猪后两腿离地架空。一个用一个铁钩狠狠地钩住猪的嘴角里,再用力往上提,此时猪彻底离地腾空。第三人突然抓住一个猪前腿,猛一提让二师兄乖乖横躺在凳子上。
    抓猪腿那个人紧紧按住二师兄,让它无法动弹。此时用猪钩那个人,拿来一把长约五十公分的尖刀,从猪两腿中间一刀猛扦进去。
    突然猪,血如泉涌喷浆出来,主人见猪血出来迅速拿木盒来接。加紧搅拌意图将猪血和盐水搅匀,老人说这样操作。猪血碰到盐水才会成块,直到猪流尽最后一滴血,才停止了怒吼。
    此时的二师兄也就寿终正寝了,紧接着三个屠夫将猪抬进厨房。放进烧开了水的大锅里,先烫头后烫尾。他们干到差不多时,拿出他们的专用刀,很快刨光了猪毛。从三个屠夫的操作过程才证实了,死猪不怕开水烫,这句俗语的真谛,原来如此。
    紧接着他们三个,又将猪抬出门外的木板上。把猪身上的残余猪毛,彻底清理干净。最后将猪开膛破肚,清理干净猪肠猪肚最后过秤。
    我家这头猪加上全部内杂,总重量一百二十八斤,政府拉走应上缴的数量。经过近一个小时的忙活,杀猪的工作总算结束,他们五个也迅速拉着猪肉赶往下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