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三年天灾
作者:农民有声   农民有声的历史记忆最新章节     
    到第六周语文老师又布置了一篇作文,题为我家乡的景色,我是这样写的。
    家乡的美景
    初夏的一天我一早起来,走到我屋前不远那高高的土墩上,乘着微微吹来凉爽的晨风,眺望那远方的群山,一片片翠绿翠绿的美景,令我无比陶醉,那绿浪随着群山此起彼伏,微风之下,山上高大的绿色树梢频频向我点头。略矮小的翠绿色的枝头,不停地向我招手,它们真有礼貌真热情友好。
    抬头远望天空,天空一片湛蓝湛蓝的,好像刚用水洗过的蓝玻璃。那一片片绿色的田野就好像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绿地毯。这就是我美丽家乡景色。
    我三年级第一学期写了两篇作文之后,科任老师又是班主任,看到我学习上各方面都还可以,便宣布由我担任学习委员,原来的学习委员担任文体委员。但对我来说内心想不论干什么,都会尽最大的努力做好每一件事。
    所以同学们对我所做的事也能认可,其实我感到当年的教材也确实太简单,主科就是语文算术学习上根本不存在压力。纵使老师布置了作业课余时间就做好了,也从不带书本和作业本回家。除了上课听一听,下课了就疯狂地玩。想起来少年时期还真快活真轻松。
    我家离学校不足两公里,我们村的同学们中午放学之后,都要回家吃午饭。我们已是同学更重要的都是上生公后裔,疏不过六七代,都是自己的叔侄兄弟姊妹。
    整天大群大群地上学,学校的各方面管理还是很规范的。每天下午放学回家都要排队,各个村排成一队互相照顾着回家。
    这学期我在少年足球队里结识了很多同学,这些同学每次训练都很努力,很认真听老师教授。我记得这个体育老师姓陈,他也才二十多岁,很活泼充满朝气,也长得很英俊,同学们都很尊敬他。
    他用双膝蹬球一次能蹬一百多下,而且还能将球顶到一米多高。我们都感到他真神奇,真帅气,大家也很佩服他。从这位老师各方面的表演展现,也认识到,三人行必有我师的真理。
    每个人假如看到了别人的一处之长,就能暗下决心认真地思考。去刻苦去学去练,也就是可配上孺子可教之词了。
    一九六三年我记忆最深刻的是,这一年旱情极其严重。据老人说碰到五十年一遇的旱情,我们生产队的水田占三分之一是山坑田。那些田地只能靠天吃饭,数月无雨导致山上的山泉罢工,门前的小溪潺潺流水断流。
    小溪里那活泼的鱼虾,全都被玉皇大帝召集到天亭,参加庆祝大会去了。农田里的各类农作物不断发出呻吟,似乎那渴望雨水凄凉的呻吟声,呐喊声呼唤声响彻云霄。它们在呼喊、在怒吼、再不给我水喝,我也不给你们饭吃。其实人们更加清楚只有一比一的回报,才符合自然法则。
    故所以人们想尽一切办法,给禾苗解困止渴。人们挖深井找山泉,想尽一切办法给农田灌溉。农民们造水车做吊桶为农田浇水。
    但是很多老人还大搞迷信活动,祈求上天下雨,这种行为是给自己找点安慰而已。当年科学仍未达到人工降雨的水平,其实当年人们怎样实行生产自救,怎样战胜旱情的场景。
    我辈还是模糊的,还是认真读书,天天玩得不亦乐乎,而不知天高地厚。所有都是一天天长大,一时时回忆,不断听老人讲述,所结合形成的深刻记忆。
    据大人说这一年春夏之交时,是遭遇罕见的旱情。但是最后人们用战天斗地的行为感动了上天,到禾苗即将抽穗时天上下雨了,说早造收成比上一年还是基本持平。到了冬季获得了历史的最好收成。收成好了就意味着有饱饭吃了。
    据历史记载一九五八年,华东和华北地区有八百万公顷受到旱灾。仅吉林省就有一千三百多个水库干涸,这是百年难遇的灾难,二十四个省份受到影响,两千多万公顷农田干旱。导致粮食产量急剧下降,三年内减产近八百万吨。
    如果按照每个人的正常饮食需求计算,将有两千八百万人面临饥饿威胁。这场天灾对中国造成了极其严重的影响,从而产生了严重的三年大饥荒。
    为此中央调整了国民经济的政策,制定了农村人民公社工作条例。对农村农民政策上略有松动,就是农村按人口,每人分了三厘地的饲料地。
    这类地是旱地不能种水稻的,这些饲料地农民用来种一些,如白菜黄瓜西红柿大白菜等。用于一日三餐做菜吃,农民只要有地。加上政策的允许就可以栽种各类食物,从而填饱肚子。
    中国的农民是最善良最勤劳、最勇敢、最听话的人群。他们面朝黄土背朝天苦干加实干,什么人间奇迹都可以创造出来。然而大多数农民文化水平有限,但是他们受老祖宗之传承教育,礼义廉耻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毛泽东主席,领导亿万人民闹革命,走以农村包围城市的路线。推翻了封建制度,打败了蒋家王朝。建立了伟大的新中国,正因为意识到农民的善良。
    我读三年级的时候还不足十三岁,家里的事什么也不懂。放学了放假了,家里什么事也不会要我做,一天除了玩还是玩。有一天我去广裕楼一个大哥家里玩,看到他家里很多书,我出于好奇随手翻了翻问大哥。这一本能不能借给我看看,大哥冷冷地看了看我,笑了笑,反问我借给你?你看得懂吗?
    那本书很厚还是竖行版本,全是繁体字,按当时的水平还真是看不懂。但我还是叫他借给我看看,这个大哥比我大将近二十岁。他都结婚了有一个儿子了,我跟他说不认识的字,我可以查字典。
    在我的纠缠下他同意借给我,但他约法三章,叫我千万别弄丢了,弄丢了要赔三十块钱。我答应他弄丢了一定赔给他,结果我拿回家如获至宝。
    我回到家马上翻开就看,还很认真地看,边看边想,这些书还是有较多不认识的字。这本书是水浒传,这个浒字就不认识,通过查字典认识了它。本来老人教我们看书时,遇到不认识的字,叫有边读边无边读角。
    按这个字这种说法是站不住脚的,假如这个字按这样读法,是会闹出笑话。但通过学习实践证明,在学习上碰到不认识的字。我知道最廉价的教师爷就是字典,这才是最正确的学习方法。
    当时我首先要看前言,因为前言也可以说是整部小说的基本概括。然后阅读正文,就水浒传前言所述,故事是史实。
    出自北宋宣和年间,说宋江等三十六人横行齐、魏,官军数万人亦不敢与之抗衡说起。作者是施耐庵,此书是一百回本,全文均属白话文,看了几十页。感觉上对所有故事情节,还是可以理解的。
    但为了探究前言所说的.宋江只有三十六人能横行齐魏?那这三十六人都是谁?都各有什么天大的本领?又为何数万官军都不敢与其抗争。
    为了更进一步深入了解宋江有何本领,怎样统领他们的队伍带着这些疑问和好奇。一步步陷入水浒传中不能自拔。当然那时候毕竟年纪小,纵使深入看下去,仍无法去理解丛中的深刻的含义。
    只是边看书边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也只有一种肤浅的认为这些杀人者,目无法纪草菅人命十恶不赦。都认为他就是杀人犯,是土匪也是流氓。
    这次看水浒传全传一共花费了一个学期。借书给我的大哥自借书给我之后,每次碰到我都会问我。看到哪一回,这几回说的是什么?都出现了什么人物?
    当然我看书就是为了被别人问而看的,我看一回自己还有记录,有时怕记不住还返回去重看从而增加记忆。所以大哥的提问还是一一作答,从而得到他的称赞。
    在看水浒传中,也从中学到了很多文学知识。从文中对人物性格的描述细节,句子的编排都受益匪浅。所以随着年龄一天天长大,此书还贯穿了我几十年仍然有时翻看。对书中各类人物的特征性格,亦不作描述,水浒传中一百零八将人物特性,在电视剧不断播放,那些人物地球人都知道了。
    自从看过水浒传之后也发现同龄人,同级的同学有好几个也经常看小说的书友。这些人中有两个郑同学,也天天在课余时间看。其中有一个同学当时在看‘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还有一个在看林海雪原。
    我村那个二年级被我打过的兄弟也在看,他也很喜欢看书,他告诉我他在看‘野火春风斗古城’。此书他也借给我看过。
    这些现代小说都是白话文本,也很少生字看起来很快也很好理解,一天能看五六十页。那时候只能白天才能看,因为当年没有电灯。家家户户都用煤油灯做照明,当年的煤油灯光的亮度,比萤火虫略好一点。
    六三年国民经济仍处于恢复状态,煤油仍然按每人每月二两的额度供应。哪能供你看书之用呢?现代人肯定占大多数不认识煤油灯了,它是怎样的结构、怎样使用的、知道的人也都老了。因为当年所供应的煤油,是不足给每个家庭照明之用。
    大部分的农民家庭,还是用过用竹片做成的火把。点着火扦在墙洞里很亮,能照明整个大厅。这一类产品是沿用老祖宗,数千年传承下来的产物。
    小时候看母亲去山上砍了大把大把的小竹子,这些小竹子有两米长左右,和大拇指差不多大。母亲说这种竹子就是专门用来照明用的,砍回来之后还要用锤子从头砸到尾,将它砸到裂开。
    然后还要捆好一把一把,拿去水塘里浸两三个月,再捞起来晒干备用。到了晚上拿三四枝点着火烧起来很亮。
    有一些条件好一点的家庭,也会去商店买些松竹,但是这是奢侈品,一般人用不起,这类松竹点起来更亮,也比较显得文明。
    这些松竹是用竹枝晒干后,放进煮熔的松香锅里,浸过捞起来冷却之后才行。这种产品比自己做的竹子好用且易燃,又较有科学性。想起来用过这些产品的都已成古稀之人了。
    我辈虽都老了,但与现代人对比,经过那个年代的磨炼,那种艰苦奋斗之精神。那艰苦朴素勤俭节约之风格,还是值得赞赏与传承的。
    那一年我大哥二十五岁了,也到结婚年龄。那一年农历八月份也正式结婚,家里增加一位新成员大嫂。当年大哥大嫂的婚礼,我的印象不深。那时候没有天价彩礼,更不会有奢侈的婚宴。
    天下农民的生活水平相差无几,我想大哥的婚礼,也就是电视剧里的革命化婚礼吧。最大的场面也可能就是吃一顿,比平时好一点的米饭,就算是大宴吧。
    打那时起我家多了一门亲戚,母亲告诉我大嫂的母亲叫奶母,大嫂的父亲叫亲公。大哥结婚那一年我十二岁,家里多了一个大嫂又有两个姐姐,家里的事更加不需要我做。我也什么事都不会做。所以只知道读书只知道玩,真是太快活了。
    我参加少年足球队经过数周的训练,这一周学校的足球场,在全校老师同学们的共同努力下,已具备比赛标准。
    陈老师说从本周开始将我们分成两队,每节训练课都按正式比赛方式进行,由他作裁判正式实行训练。只有这种方式才能训练出,具备实战经验的队员。
    果不其然通过五周的这种方式训练,个个队员球技和体力,都提高了很多。在校长老师的眼里都具备一定的实战条件。所以学校决定下周五,前往邻校举行一场友谊比赛。
    那天下午我们在老师的带领下,一行差不多二十人,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行程,到了比赛学校。受到该校老师同学们的列队欢迎,经过十几分钟的休息。老师各带我们进行熟悉场地,各自经过十几分钟的训练。
    突然哨声响起,按正式球赛的方式进行拣场。我队赢得正面由我队先拣,最后决定我队由左往右攻。各队各派七名队员出场,经过上半场二十五分钟苦战,我队以一比二败下阵来。
    中场休息时老师给我们鼓足了劲,队员们奋起直追,仅用五分钟我队进了一球比分持平。队员们干劲倍增奋力冲杀,到了二十分钟时,我利用身高的优势,在同学飞脚将球踢到球门时。说时迟那时快,我突然跃起,头正顶球将球送进了球门。
    这样一来改写了比分,将二比一变成了三比二.时间只剩不足五分钟,我跟同学们说,只要自己得到了球就尽力保住,采取拖延战术争取时间。那到你想,突然哨声响起,比赛结束了,我们取得了胜利,我们赢了。
    我们初次小试牛刀赢了,第二天学校传开了,校长老师表扬了我们,叫我们继续刻苦训练决不可以骄傲。我们肯定也不当回事,这点小胜利算得了什么呢?